“孟小姐来了。”
护工突然出声。
这个姓氏,就像是一个开机键,让段竹的神经崩起来。
他看向门口,孟晚潇看到他们正在擦粉,抬步要上前帮忙,段竹却激动起来,他低吼一声把她唬住:“你别过来!”
段竹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他一把夺过手里的痱子粉,藏在被窝里。
护工捡起掉在地上的白色粉扑,放在床头柜,像是对病人这样的尴尬情况司空见惯,说道:“段先生一会再叫我,我先出去了。”
护工跟孟晚潇擦肩而过时,她朝对方微微颔首,走到段竹床边。
“要我帮你擦吗?”
段竹紧紧抓着手里的粉盒,神色难看凝重,“不用。”
孟晚潇点头,没有逼迫他,蹲下捡起床边的尿壶,“想上厕所吗?我帮你。”
顿了顿,孟晚潇又说:“明天给你换男护工,女护工照顾你不方便。”
孟晚潇起身,掀开被子,作势要解他的内.裤,段竹仿佛触电,一把挥开她的手,重新盖上被子不让她看自己的身体,激动低吼:“别碰我!滚开!”
孟晚潇手被他打开,震的发麻,她握住手,安静地看着他,“不想上吗?那一会在问你。”
她又把尿壶放在床下,拉开椅子坐下。
段竹紧紧抓住被角,消瘦成骨的身体蜷缩着,他完全不看她了,眼里也没有她了,“你走吧。”
“我已经跟阿姨打过招呼了,今晚留下来陪你。”
“滚!”段竹手臂再次一挥,把床头柜上的水杯打翻在她腿上。
这杯水是护工刚刚给他倒好的,饮水机刚烧开的水,滚烫,还冒着热气。
段竹也没想到那是热水,只是气急攻心下意识把手挥了过去。
虽然在意,他还是硬下心别开视线,僵着脖子,沉声说:“你走吧,以后也不用来了。”
“你说得对,我们的确不合适。”
段竹藏在被子里的手攥的生疼,他几乎听到了自己的掌心伤口撕裂的声音,刺骨锥心,“现在我的腿已经残废了,医生说恢复的几率很小,这个样子,我以后恐怕干不了刑警,连砖也搬不了,更别说照顾你。”
“以前是我不好,一直强迫你,对你无赖不要脸让你心烦。”
段竹的声音越来越小,“你走吧,我已经认清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在烦你了。”
他背对着她说完,悄悄掉了一滴眼泪在枕芯里。
段竹抬起一根手指,快速擦掉眼角的泪痕。
操,又他妈的哭。
没出息的男人。
可伤心了几秒,他等了好一会,意外发现身后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她没回应自己。
段竹的心瞬间空了一半,连个道别的话都不愿意跟他说吗?
走的时候该有多快乐。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段竹背脊一僵,迟缓的转过身。
所幸,冬天的衣服比较厚重,孟晚潇去墓地前,下.身套穿了两条毛裤,那杯热水滚在腿上,她能感觉到一股暖流,倒也不烫,可手背是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段竹在逼逼叨叨喋喋不休的时候,她连忙起身,没丝毫犹豫,三两下脱了鞋和裤子,扔在一边。
伸手搓了搓大腿,除了有点湿,没有被烫到丝毫,孟晚潇这才松一口气,“没事。”
因为被报复,这间病房是医院专门给段竹开的,外面有护士守着,所以不会有外人进来。
但段竹看到面前两条白花花的腿,还是黑了脸,“你他妈勾引谁呢,给我把裤子穿上!”
孟晚潇起初在发呆考虑这裤子湿了怎么弄干,她一会穿什么的时候,段竹的低吼声吓得她一激灵,心脏砰砰砰地乱跳。
“段竹我忍你好几句了,你嘴巴放干净点,从我一进门你就给我掉脸色,你泼我热水不让我避开,没完没了了是吧?”
孟晚潇黑着脸,火冒三丈,她感觉自己自从认识段竹,脾气越来越暴躁了,淑女的气质完全不在,活脱脱像一只随时要发飙的母老虎,连林妹妹都不是了。
就……很气。
段竹估计也没料到她会对自己发火,孟晚潇比他的声音还凶还大,他一下就怂下来,类似老鼠见了猫,立即失了声。
见他安静了,孟晚潇这才降下火,拿了只衣架把几条裤子挂在窗边,段竹看着窗外的对面的住院楼,默默按下遥控,把窗帘拉上,省的让别人看见。
怎么说也是冬天,光着腿在室内还是有些冷意,孟晚潇没裤子穿,顺手就捞起段竹的黑裤,套在腿上,又扯了他的腰带,扣最后一个孔,依旧松松垮垮挂在盆骨上。
“那是我的裤子。”
“我没瞎你闭嘴!”孟晚潇听见他声音就烦。
段竹最近心情比较脆弱,被她这么不耐烦的一吼,情绪瞬间跌下来,不吭声了。
孟晚潇踩着拖鞋去洗手间拆开一个漱口杯和新的牙刷,随便消了下毒挤好牙膏,拿了一个男人巴掌大小的塑料盆走出去。
段竹脸压在枕头上,紧缩的眉头一直没展开,看到她拿着牙刷和漱口杯盯着自己,他闭上眼睛当看不见。
孟晚潇手背碰了碰他的胳膊,“不想洗漱吗?”
段竹装死,不说话。
“你几天没刷牙了?我都闻到味了。”
段竹眼睫一动。
孟晚潇再接再厉,“你不刷牙怎么跟我接吻?”
段竹掀起眼皮睁开双眼,对上她戏谑的眼神。
前者冷淡漠然,后者朝他弯了弯眼角,笑了,催促道:“快,刷完牙给你擦脸,时间不早了弄完早些睡。”
见他一直无动于衷地盯看着自己,孟晚潇情绪也稍微被影响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怎么,真的不想刷?”
“孟晚潇你是不是贱?”
段竹看着她。
“我求着你的时候你高傲的像只孔雀,现在我不求着你了,你又待在这里不走,看着我这副残废样子,你是觉得报复能给你带来快感吗?”
“你他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孟晚潇端着漱口杯沉下脸。
“听不懂吗?我让你滚。”
“我现在烦你了,不想追你了,让-你-滚!”段竹一字一句,眼底已经是一片冰天雪地。
孟晚潇抬手就把手里的水泼在他脸上。
水是自来水,尤其是在冬天,温度也不是常温的,泼在脸颊上,跟那日在筒子楼里受辱被泼的盐水一模一样的撕心裂肺。
段竹抬手抹了一把水,冷酷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帮我叫一下护工,给我换衣服。”
孟晚潇背过他站着,没动。
段竹也似乎没想指望她,便抬起手臂自己按了呼叫铃。
一分钟后,护工进来,看到他胸前湿透的衣料和被子,下意识看了孟晚潇一眼,什么也没说,从柜子里取出一床新的被子,给段竹盖上,又取了一件新的开衫病服,吃力的把他般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胸前,小心翼翼避开胸前的那些线,一个一个袖子给他按顺序穿好。
孟晚潇打开窗帘背对着他们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一动没动。
护工做完这些,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随着病房门被护工关闭,孟晚潇转身看着干干净净的男人。
下巴朝着他床下的尿壶点了点,问他:“所以你今晚要不要上厕所?”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评论给我看傻了
那就不虐了/笑哭
之前气的我本来想把他写死的,但我觉得不能这么狗。
拳头硬了,忍住了。
小包子会写的,时间线你们看,快过年了,要有了(嘿嘿嘿……)
预收《亲密掠夺》大家一定要收藏啊,大概跟这个文差不多,甚至更超甜超甜的那种。
看大家有点冷漠不给我收藏,我忐忑了是不是写的不好/二次挠头。
接档文《算计》准备改名《伪君子》了,你们接受不?
不出意外是这个月开【又拽又硬公子哥X即婊又作大美女】
本文//强取豪夺/纨绔二世祖/追妻骨灰扬/骚包变忠犬/搓衣板上两行泪
文案:
听说哥们的公司合伙人离职,中层动荡,许诺言叫顾良辰到会所放松,还专门给他塞了几个妞。
中途聊到了艾楚楚。
“顾哥,还记得之前你带出来那个美院的女大学生吗?”
许诺言一脸玩味和恶意:“我试过了,挺嫩的。”
顾良辰推开怀里的女人,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讳莫如深,没有答话。
许诺言完胜,只看着他冷笑。
——
【文案二】:
传闻北城许家三少最近撬了一哥们的女朋友,结果没玩两天就甩了。
有次聚会,见三少也在,几个阔少把阅历当做谈资。
“三爷为了报复兄弟,泡个妞儿算的了什么。”
也有人调侃说:“除了许家老头,估计没人能拿得住这位爷。”
这厢话音刚落,耳边传来一声怒吼,只见三少一把推开挂在身上的陪酒女,甩病菌似得抖了抖身上的花衬衣。
“靠!麻溜的滚蛋!老子有媳妇!”
——
后来,过了大概小半年,也是在一次聚会,听说顾良辰公司破产,还听说三少跟那妞儿也分手了。
朋友玩笑说头一次见他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许诺言听到这话,立马摔了酒瓶子,发了脾气:“靠!谁还喜欢她?我要还喜欢她就他妈出门被车撞死!”
【小剧场】:
艾楚楚没想到,跟许诺言再次见面,竟会是在医院里。
听说是他前段时间喝酒,过马路被车蹭了下。
朋友告诉她这事的时候,她下意识问:“撞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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