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十年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她,大一新生入学后教官会到每个班级去给所有人同意剪发,她的长发变短了不少,额前留出稍卷的刘海,前不过眉,黑发露耳不及肩,这样更是衬的脸颊小小的,她皮肤白皙,耳朵小巧可爱。
不过任臻也没那么主动,她的小手只是接过水杯的时候轻轻蹭了一下他的掌心,然后很快离开。
她装作无辜地把水喝完,然后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的水迹,把杯子伸过去,命令道:“再来一杯。”
得,他成倒茶的了。
岑十安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接走她手里的水杯。
时间一到,任臻把腋下的体温计抽出来,还好,没发烧,只是轻度暑热。
岑十安从药架上取了降暑药,转身看到她苍白的脸色,顿了顿,又取了点增强抵抗力的药,把用量写在药盒上装了袋子给她。
递出去的那一刻见任臻默默不说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手,把药盒取出来,怕她认不清他的字体,给她解释,“这个口服液喝三次,每两个小时……”
“知道了,这个两小时一次,那个睡前吃,不能空腹不能喝太多水,要清淡饮食。”
任臻看着药盒上的字一个个念出来。
“任臻!”
两人正僵着,校医室外传来一道男声。
盛少谦掀开胶皮帘子走进来,目光搜索,最后在任臻身上落下,手里还拎着一兜水果。
“张导员有事要开会,说你在这边,我就过来看看你。”盛少谦走进来看到岑十安在,愣了一瞬,随后又挪开视线,看到任臻苍白的脸色,心疼了,“你没喝孟蝶给你的藿香正气水预防中暑吗,怎么弄成这样。”
盛少谦挤开岑十安,在她身旁坐在,一脸关心。
岑十安蹙了蹙眉毛,却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开把空调风力开大了几格。
“我买了点解渴的水果。”盛少谦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小军刀打开,“我给你削皮。”
说着,从袋子里取出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开始认认真真削起了皮。
“看视频学了点削皮的技术,等我给你削个完完整整的皮。”
盛少谦有模有样的扶着苹果,轻轻开始削。
任臻靠在椅子上,疲惫地阖了阖眼睫。
盛少谦手指一抖,锋利的刀刃削断了果皮,任臻被他这一抖吓一跳,“你小心点!”
盛少谦笑了笑,“没事。”
岑十安坐在柜台后面,余光看着互动的两人,眼眸微动。
她怎么见他的态度前后不一样了?
就好像没看到自己一样,也不搭话,甚至连眼神都不愿给他了。
难道是放弃了?
想到这里,岑十安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他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靠!”那边,盛少谦低骂一声。
他望过去,看到那人手里的果皮又断了。
呵,真蠢。
任臻见盛少谦又要试,连忙按住他,“好了,你直接拿给我,我啃着吃吧。”
盛少谦受挫,“我看视频里挺简单的啊。”
任臻笑,“光看就能会啊?”
听着他们的交谈声,岑十安没来由的心生烦躁,他手一扫,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笔筒,体温体洒了一桌。
任臻听到动静后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很快移开视线,问盛少谦:“我让你打听的人有没有消息?”
“你是说宋刚?”盛少谦说:“人找到了,的确是跛足。”
“对,就是瘸腿,你千万要看好孟蝶,那个人对她图谋不轨,千万别让他能靠近她。”
关于孟蝶的安危,盛少谦自然比谁都上心,听到她这么说,更是在意了,“行,我会提醒她多注意。”
“只不过你怎么知道宋刚要对孟蝶图谋不轨?”盛少谦凝眉,“你好像给我一种未卜先知的样子,神神叨叨的。”
听到未卜先知这个词,任臻笑,看着他,“因为我是救世主啊,来拯救你们的。”
“切,鬼信。”
“哈哈哈……”
岑十安把笔扔进笔筒,起身绕过柜台离开到身后的打针室,眼不见心为净。
——
任臻的暑热断断续续治了两天才彻底好,这两天她倒是清闲,早操不用陪跑,别人训练她可以蹲在大树底下乘凉吃雪糕,心里谋算着这么欲情故纵让岑十安注意自己,但好日子终究是不长,教官见她精神了,就单独带着她一起练拳教格斗,生怕没把她休息时的功课没补全。
任臻被惨无人道的训练折磨的浑身动作快散架一般,酸胀的肌肉让动作都迟缓了不少。
那天是周日,正好赶上练六休一的假期,任臻悄悄躲在操场后面的墙根,一边掉眼泪,一边呜呜的哭。
太累了,太难了。
她当初为什么要选择上警校啊,造孽啊,她感觉要累死在这里了,这压根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人民公仆真的好难。
岑十安闻声而来,看到蹲在墙角抹眼泪的人,他低头轻咳了一声,弄出动静。
任臻听到有人在身后,赶紧擦了擦鼻涕别过脸,以免被人认出来。
“怎么不回宿舍?”一道低沉熟悉的嗓音。
任臻背脊一僵,猛地站起来转身。
岑十安看到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嘴角扯动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递给她。
“哭什么?”
任臻拍掉他的手,眼泪掉的更凶了,“你不理我,我当然哭!”
“……”莫名其妙。
岑十安看着她,仿佛在是看神经病,“你在说什么?”
“我喜欢你,你不知道?”
“我不喜欢……”
“够了!”任臻就知道他这张毒嘴会说什么,生气地上前抬手捂住他的嘴,更气了,“我为了你费劲心思报道警校,你不记得我就算了,还跟别的女生眉来眼去,时柏年,你真的,气死我算了!”
岑十安被她嘴里嘀嘀咕咕一大堆胡话说的一愣一愣的,甚至还有些愉悦的情绪涌上心头,可听到后面一句,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我不是时柏年。”
他满脸黑线,“你认错人了。”
“就是你就是你!”任臻多日以来的情绪都堆积在他一个人身上,抓住他的衣角开始撒泼,“你不能让我一个人这么痛苦,你是我老公,为什么偏偏只有我记得呢?我想月月了呜呜呜呜真的好想她啊。”
岑十安觉得今天晚上天象不好,这个女人或许是中邪,满嘴疯话,被她抓住哭了一会,无奈:“我送你回宿舍。”真的是病的不清。
“我不回!”任臻委屈地抽泣着,“反正又不能睡。”
岑十安狐疑地看着她,“为什么?”
“教官今天用我的被子叠了豆腐块,我不能弄乱了,明天还要检查呢!”
“……”
岑十安几乎要被这个蠢女人折服了,“你就不会自己叠?”
“我不会啊。”任臻理直气壮,“大不了就不睡了,顶多再熬二十天,军训就结束了。”
“二十天不睡?你疯了?”岑十安满头黑线,心里骂她蠢,嘴上却说:“你把你被子拿出来,我来教你。”
听他这样说,任臻眼睛一亮,“真的?”
“……嗯。”岑十安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也不想看到她这样哭,是真的丑。
还是笑的时候好看些。
“那我们直接去酒店吧?你在床上给我教?”任臻老色批了,激动地说着。
……
操场。
任臻把床单铺在地上,被子摊开。
岑十安按了按她的被子,“过来,我给你教。”
任臻乖乖蹲过去,紧挨着他。
岑十安对她这样的亲近弄的有些不自在,但也没说什么,“叠之前先把被子的褶皱抚平,取被子宽的三分之一,分三等分对半打折,你这个被子是新发的,有些蓬松,所以每次叠之前多把它压平铺整,然后在被子半米,也就是五十厘米处,抓出来一个直角被墙,然后翻折,用手再进行按捏,让被墙整齐。”
两分钟后,一个方方正正豆腐块出现了。
任臻一脸惊喜,“好厉害啊,整齐!”
岑十安还是头一次因为叠被子被人夸,一时竟有些受用,“你来试试。”
任臻没动。
“快点。”
岑十安抬手碰了碰她的手臂,不等再次提醒,任臻突然转身朝他扑了过来,直接将他压到在床单上。
任臻捏着他的下巴,重重亲了他一口,学着以前时柏年亲她的样子,有模有样地伸出了舌头。
岑十安扣住她的手腕,推开她,任臻身上本就没什么力气,轻轻松松就被他拉开了距离,她急了,压住他的腹部又亲上去,小手灵活的掀开他的浅蓝色作训服伸进去,摸到后腰,那是他最最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一道强光照过来,有人通过喇叭喊话。
“操场上那两个人,你们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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