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出了门，沐恩惜也得关心中途头发有没有乱掉，妆容有没有花掉，如果忘记随身配带小镜子的话，那就利用手机屏幕的反光或者直接把自拍相机当做镜子。

若是路过某个有镜子或者玻璃幕布的地方，走上前照一照更是常事。

而她现在只是让时夜暝去照一下镜子，他就推拒着不肯去，还一脸“我有自己的道理”的样子，看来，这又是他直男的想法？

怪不得，他的单身公寓里只有洗手台上方有块四方的镜子，都没有全身镜供她照的。

“你都不照镜子，你怎么能确定你的仪表到底有没有问题啊？”

沐恩惜想了想，提出质疑。

“用眼睛看。”时夜暝回复道。

“那……那你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呢？”

“出门前用手再整理一遍。”时夜暝不假思索地回答。

“用手？”沐恩惜挑起眉看着他。

时夜暝见她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作势站起身演示，双手自上而下抚了抚帽子的边缘，理了理衣领，而后继续往下抚平他外衣上的褶皱，又拽了拽外衣的下摆。

完全是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沐恩惜倏地回忆起来，他这套干净利落整理着装的手法，她并不是第一次见。

刚重生的时候她就见过，还被他如此模样帅到过一瞬。

“当年我上飞行学院的时候，我班级所属的飞行教员是位退役下来的战斗机飞行员，他对我们全班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被子要叠成豆腐块，整理着装要快速利落，训练和试飞时既要听命令，还要严格把控好时间，延迟或者出错不是罚站就是罚做俯卧撑。”

演示完毕，时夜暝又配之以语言解释。

这下沐恩惜倒是有些理解了。

所以时夜暝的风格做派是受了这位飞行教员的影响？

罚站，计时，严格，时夜暝做他们代课老师的时候简直是这位飞行教员的翻版嘛！

沐恩惜忽然想八卦一下，“时夜暝，你说的你们班这名飞行教员，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他还没有结过婚。”虽然觉得沐恩惜的问题有些无厘头，时夜暝还是据实说道。

“他年纪应该很大了吧？还单身？”

“嗯，如今得近50岁了，但是据说他……”时夜暝还没说完，就见沐恩惜已经笑起来了。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知道我不应该笑的，可我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哈……”

“你笑什么？”时夜暝不明就里。

“我笑是因为……哈哈，我就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肯定很难找到老婆，本来我还想好奇一下他老婆是什么样的人，结果他没有老婆，哈哈哈……”

时夜暝闻言板起了脸，提醒道：“他是我的老师，你这么公然放肆地嘲笑他，你觉得合适么？”

如果说盛爷爷是引领时夜暝走向飞行这条路的人，那么这位飞行教员，就是教会时夜暝在飞行这条路上独立行走的人。

他们，皆是时夜暝的良师。时夜暝对他们怀着的，是同样的敬佩还有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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