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这位温宰相不仅精通谋略之术,而且骑射武艺也俱是上等,虽只当了七年宰相,但却硬是做出了旁人七十年都做不出的功绩!
就是因为有了他,在三国中一向是万年老二的有夏国,才能在短短七年间便迅速超越武器精良的祁国,一跃成为三国中的霸主。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当年温宰相在民间的威望,甚至已经达到了一呼万应无人能及的地步,连当时的有夏国皇上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而这位如此受人尊崇的温宰相最喜欢的,便是骑马。无论去哪,也无论需不需要,都总是骑马而行。受他影响,当年有夏国、甚至燕、祁两国,也曾一度盛行骑马之风。即使是并不需要马的普通农户,也会狠狠心、咬咬牙掏出积蓄买回一匹马放在家中,以此表示自己对温宰相的尊崇。
及至后来,温宰相死,有夏国臣民更是举国皆哀。偌大的有夏国,当天竟无一人再骑马,人人皆下马默立,以示对温宰相的哀悼。
尽管时至今日,有夏国已经灭亡,但留下来的那些有夏国遗民,却也同样将这一习俗保留到了今日,有夏国遗民中,骑马者少之又少。
显然,琴城也是沿袭了这个习俗,甚至,还把这个习俗变得更严了些。以前还只是特定日子不能骑马,现在到了琴城,却直接连马都不让进了,看来,这琴城的管理者,对温宰相还真是推崇得很啊!
而他这个猜测也没多久便在自家家主那里得到了证实,当时百里希听完了他的话,还感叹着他总算聪明了一回。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此刻,霍原仍旧跟在自家家主后面,在吴老板的带领下往城内走去。没走几步,百里希转头来看他,吩咐道:“对了,霍原,你等会给家族内传封信,让他们派几个比较了解马的人来琴城。”
霍原大为不解,问:“家主,派他们来做什么?这琴城虽然的确是个适合买卖马的好地方,但刚才你也看见了,这城门外的马贩子已经有许多了,就算是我们的人来了,恐怕也没什么优势啊。”
百里希摇了摇头,否认道:“我何时说了要来这里买卖马匹了?”
霍原:“你刚才不是说……”
百里希解释道:“我只是说派人来,又没说一定要做买卖马匹的生意,帮人暂管马匹的话,不也是同样大有市场吗?”
百里希这样一说,霍原顿时如梦初醒。的确,在这众多马贩子中,若想仍旧依靠买卖马匹大赚一笔,的确难度不小。但若是另辟新路,选择帮人暂管马匹的话,便又是另外一番前景了。毕竟,可不是所有人都不差钱到愿意贱卖马匹的。与低价卖马相比,自然是花点小钱将自己的马交由他人暂管更划算些,这笔生意,显然大有市场。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记住m.óm
可问题是,要是到时遭到马贩的联合排斥或者他人效仿怎么办?
这样想着,霍原便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百里希却并不回答,反而直接看向吴老板,开口道:“吴老板以为我的这个想法如何?”
“自然是前景大好,前景大好,百里公子的想法可堪称一绝,”吴老板满脸笑容,奉承道:“另外,还请百里公子放心,我游侠教在这琴城呆了十年,还是有些势力的,你家小厮担忧的那些问题,我们一定不会让它发生的。这琴城外暂管马匹的生意,保准只有百里家的人做。“
百里希拱手,笑着道:“那百里就先在此谢过吴老板了。”
吴老板同样回以拱手,殷切道:“哪里,哪里,吴某还得感谢百里公子不嫌弃小人的自说自话呢。”两人又彼此寒暄了一会儿,吴老板也终于说出了今天的正题:“温公子那件事,不知道百里公子考虑的如何了?”
百里希皱皱眉,似乎有些犹豫,“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啊。你也知道,当年温宰相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这才一直隐居不出至今。我现在若强行要求他出山,恐怕他连我也会闭门不见。”
吴老板叹了口气,“百里公子,我们也知道这件事情棘手。但是你肯定也知道温宰相在我们这些有夏国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而现在,温宰相已死,温公子又是他唯一的儿子,我们好的坏的各种手段都使了,温公子却仍旧连见我们一面都不肯。
我们,也实在是别无他法了啊。温宰相当初是你的师叔,温公子也与你是多年的好友,这件事情,我们也只能拜托你了。”
说完,他还犹怕百里希不答应似的,又急忙道:“只要百里公子你答应帮我们劝温公子,这游侠教乃至琴城的各行各业,都永远为百里家敞开大门。”
百里希看了他一眼,问:“这话是你们教主说的?”
“是,”吴老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们教主还说了,只要百里公子愿意帮我们这个忙,以后百里家无论出了什么事,只要百里公子一声招呼,我们全教都愿为百里公子分忧。”
百里希看了看吴老板,见他神情不似做伪,这才终于将这件事应了下来。“好,就凭你们教主这一句话,这个忙,我帮。”说完,他也没再看吴老板欣喜若狂的表情,继续道:“我们还是快点进城吧,奔波了许久,我也有些饿了。”
吴老板脸上笑容愈发殷勤,“是是是,都怪吴某考虑不周。吴某早已在琴鱼坊内为你准备了一桌琴鱼宴,这就引百里公子前去。”
说着,他便引着两人往城内走去。而琴鱼坊内,非渔三人看着那店小二,仍有些不可置信似的:“这才正中午,你们的琴鱼真的这么快就卖完了?”
那店小二点点头,回答道:“真的卖完了,抱歉,客人,你要不下次再来吧。”
非渔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终于无奈地道:“好吧,那我们明天再来。”说完,便要径直离开。
谁料,他们脚还没出去,就见门外忽然走进了一个渔夫模样的人,手里提着个篮子,张嘴便对店小二道:“小二,你们要的琴鱼我给你们带来了。”
三人“唰”地抬头,一起看向那渔夫手中的篮子。篮子里那活蹦乱跳的,不是琴鱼还是什么?
那店小二也有些尴尬,面对非渔三人逼迫的眼神也有些窘迫,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倒是那渔夫,见他久久不回话,还以为他是对自己有所不满,回嘴道:
“小二,你干啥一直不说话啊?嫌弃这鱼少是不?我告诉你,这鱼可不少了。最近捕鱼的人太多,琴溪里的琴鱼都快被捕完了。我也是费了老大鼻子劲儿才捉到这些鱼的。你要是嫌少,老子把鱼卖给别人去!反正这琴鱼多得是人买。”说着,那渔夫便提着篮子便要走。
那店小二见他要走,顿时急了,喊道:“哎,你别走啊。我又没说嫌这鱼少。我们店今天可是有贵客要来,你要是走了,我们去哪找琴鱼给贵客吃?”
话出口,他顿时觉得不对,下意识地朝非渔三人看了去。三人脸上此时已是乌云密布,尤其是何谨行,更是冷笑一声,“我说琴鱼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呢,原来是要留着给贵客啊。怎么,你是觉得我们像是那种付不起吃鱼钱的人吗?”
“啪”,几张银票被何谨行快速甩在桌上,“这钱够不够?不够再给你几张!”说着,他又掏出了几张银票放在桌上。小二看着银票上那巨大的面额,震惊地说不出话。
而何谨行此时仍是满脸怒火,叱道:“我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店家,贵客是人,普通顾客就不是人了吗?我告诉你,你这样的要是换在永河城开店,第二天就被撵出去信不信?”
非渔看着何谨行,有些意外一向好脾气的他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而左姒更是一脸惊讶,拍了拍他的手臂,低声劝道:“你不是不怎么喜欢吃鱼吗?怎么这么生气?”
何谨行脸涨得通红,嘟囔道:“我是不喜欢吃鱼,可是非渔道长不是喜欢吃吗?她那么懒的人,为了吃鱼都愿意骑这么久的马来琴城,现在要是吃不到,该多失望啊。”
非渔眨眨眼,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为这小子的体贴而感动还是为他说自己懒而生气。她好气又好笑地用袖中的书本轻轻捶了一下何谨行的肩,道:“行了,你这小子。让开,我来和这小二说。”
何谨行摸了摸被捶的肩,看非渔似乎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才听话地让开了。非渔来到那小二面前,也不废话,直接道:“小二,抱歉了,我朋友刚才说话太重。不过他说的提议倒是作数的,这些钱拿来买那琴鱼宴,不知道够不够?”
那小二目光仍黏在银票上,头也不抬地道:“够,当然是够的。”三人面色一喜,正要说话,却又听得那店小二道:“可是,这琴鱼我们真的不能让给你们。”
何谨行面色难看,“怎么,你们还嫌钱少?”
“不是”那店小二摇头,否认道:“不是我们嫌钱少。而是那位客人身份实在太尊贵,我们小店真的得罪不起啊。”
何谨行道:“那你告诉我们那位客人是谁,我去和他商量。”他还不信了,他何谨行堂堂一个燕国第三大富商的儿子,竟然连请朋友吃鱼都请不了。
也恰在何谨行内心思考的这功夫,一道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那我们来商量商量吧。”
店内众人于是齐齐朝门口看去,那里,赫然站着两个年轻男子和一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蓝衣男子,不仅容貌俊美,一身风流韵致更是非凡,显然便是刚才的那个说话之人,也就是那小二口中的“贵客”。
非渔看着这蓝衣男子,神色微妙。她微微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她话还未说出口,就已经被一旁一脸激动的何谨行抢了个先:“百里希!你是百里希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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