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错了，今后会好好待你，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就跟九妹、十二妹一样，好不好？”

“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其实最没资格说你的是我，我的乳只有莲子那么大，比你的小多了。要不这样，你也来嘲笑我几句，咱们扯平，好不好？”

听到这里，江棉“扑哧”了一声，沈绉刚要松口气，江棉却又开始哭起来，只好继续哄。

“古人说，檀木千年，梨木百年，杨木十年。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晚长成。你的那个檀木，虽然晚点，但是长成后就不是那些杨啊、柳啊的比得了的。所以，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你再哭下去明天眼睛会肿的，那么漂亮的大眼睛一旦肿了，就不漂亮了。”

“桐儿妹妹，不，江家姐姐，求求你，不要再哭了。”

沈绉自信机智善辩，口才过人，这时也不得不承认，他于哄人一道实在是力不从心，只好闭口。

黔驴技穷的沈绉，熄了灯，闷闷躺下。

屋里陷入一片漆黑，不知过了多久，江棉的哭声渐渐止住，估计是哭累了。

沈绉长舒一口气，合上眼睛打算睡觉，伸手一摸，却发觉江棉的脸上还是湿漉漉的，感情小丫头还在偷偷流泪呢。再一摸，枕头竟然都湿了，眼泪还真是不一般地多。当即下床出屋，打了盆水，把手巾浸湿，把江棉的脸擦干净，然后将江棉枕头翻了过来，把湿的那一面放到下面，接着帮江棉盖好被子，隔着被子把江棉紧紧抱住。

这是沈绉的最后一招。据说当女性情绪激动无法平复，或是怎么都哄不好的时候，最管用的方法就是紧紧地抱着她。

第二天，江棉的眼睛果然又红又肿。

请安的时候，众人见江棉眼睛肿如核桃，再看沈绉一副理亏的样子，猜到小两口闹矛盾了。

沈氏夫妇自然向着儿子，又不能装聋作哑，毕竟江家陪嫁的丫鬟婆子们都在，不好太明着偏袒，就问江棉是怎么回事。

江棉只是回答说没睡好，丝毫不提两人之间的过节。

沈氏夫妇对江棉的识大体颇感欣慰，说了几句“夫妇要和睦”之类不疼不痒的话，便让众人散去，单独留下江棉问话。

而打定主意的江棉还是什么都不说，问急了就红了眼睛，泪水盈盈，楚楚可怜。

沈夫人看出来儿媳妇是受了委屈的，也看出她性格倔强，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便让她回房休息，派人把沈绉找来，问是怎么回事。

沈绉含蓄地对老娘表达了江棉“口齿俱幼，体未及壮，不利生产”的意思。

古时候，新生婴儿的死亡率很高，第一胎婴儿的死亡率更高。除了落后的医疗条件，过早成亲生育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沈夫人不明白，江棉“体未及壮”跟两人闹矛盾有什么关系。

沈绉解释，江棉身体太单薄，如果现在受孕，不是什么好事，万一生孩子时来个大出血，不说母体性命难保，就是婴儿也未必健康，不管哪一种情况，都是沈家的损失，为了避免悲剧的发生，建议等江棉长大一点再行周公之礼。

沈夫人这才明白，原来儿子绕了一大圈，是不愿意跟儿媳妇同房。不禁感到疑惑，这个儿媳妇品貌相当不错，儿子怎么会嫌弃她呢？

在沈夫人锲而不舍的穷追猛打下，沈绉只好把昨晚两人同房的情形告诉老娘。当他形容江棉的幼乳像核桃时，沈夫人差点笑岔了气。

沈绉看着老娘笑得形象全无，不禁纳闷，有那么好笑？又说江棉的屁股只有巴掌大，体重只有五十来斤，明显就是一个小孩，他曾经出过家，深感对这么小的女娃下手是罪恶的。还说若江棉现在受孕生子，别人都会认为是姐姐带着妹妹，而等孩子长大后，娘儿俩不像母女倒更像姐妹。

听到这里，沈夫人笑得更欢乐了，感觉小儿子真是傻得可爱，问儿子怎么不说像姐弟。

沈绉一听即明白，老娘还把他当小孩子，于是将计就计，摆出一副深沉样，眨巴眨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嗯，我比较喜欢女儿。”

沈夫人闻言又乐开了花。

沈绉暗想，如果他再小个十岁，说出来效果会更好。

沈夫人笑够了，问儿子打算怎么办。

沈绉称江棉至少还要两年才能成长为一个像样的女人，他就辛苦点，等她两年。

沈夫人也感觉儿媳妇的小身板实在单薄，于是答给两年的时间调养身体，并说过几天再给儿子房里添通房侍妾，刚新婚就添人影响不太好。

沈绉忙说自己不急，等考上进士再纳妾，顺理成章，也不会影响考功名。

沈夫人只觉得儿子懂事上进，点头依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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