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的气氛开始诡异起来。
圣女不理沈绉,自顾自地练功。
而沈绉,饿了就吃,累了就睡,无聊了就照着壁画锻炼身体。
两人似有默契一般,都不说话,直到圣女练到双人推演那一组壁画。
圣女对着壁画看了半天,叫了沈绉:“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两人对练的?”
沈绉看了圣女一眼,感觉找回了些场子,直言不讳道:“你心里清楚得很,这是男女交|欢图,要我帮忙就直说。”既然怎么都避免不了,还是干脆点好,这破地方他可待够了。
圣女一下子噎住,大概没料到沈绉会这么直接,不由皱了皱眉。
沈绉看到圣女嫌恶的表情,道:“如果不要,现在就出去吧,我可不想再待下去了。”
圣女低头不语,过了好一阵才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绉明白圣女是表示同意了,便道:“既然如此,有些话要先说清楚。第一,我完全是为了帮你,事后你我各自嫁娶,互不干涉,就此相忘于江湖,不要纠缠不清。第二,如果你不幸怀孕,不管生儿生女,请务必要告诉我,我会给你准备房屋田产和银两。如果你不愿抚养孩子,可以随时交给我。我只有一点要求,不要让孩子接受那个危险的甄选训练。”
“我答应。”
这下轮到沈绉愣住,他提那些无理的要求不过是想激圣女拒绝,毕竟没有女人会愿意吃这么大的亏,只是没想到圣女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决果断,竟然答应了,一时有些慌,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先去洗洗吧,你先?我先?还是一起?”
圣女拒绝了沈绉同浴的提议。
阳光从洞顶裂缝中洒落下来,带来秋阳的温暖,天气很好,秋高气爽,宜嫁娶。
对于有些人来说,一天的时光太过短暂,短到在漫长的人生长河里可以忽略不计。而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有时候,一天的时光就像一生那样漫长。
夜幕降临,沈绉起身补充能量,圣女躺在地上不动。
沈绉抱起圣女走到积水潭边,喂她喝了些水,又帮她洗净身体。
“你怎么样?”沈绉问。
“累。”圣女嗓音嘶哑。
“那你好好休息吧。”
“祁郎,如果我们无法出去,要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你会怎么办?”圣女突然问。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娘一定会找人来救我们的。还有,我不姓祁,姓林姓沈都随意,叫我小七也可以。”
“如果师父也救不了我们呢?”
“那我们就自救,隧道里的水是活的,一定有出路。”
“我知道了,”圣女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中意的女子是什么样的?”
圣女突然转换话题,沈绉一时有些诧异,随即明白,圣女是想问他愿不愿意跟她在一起,他的回答让她失望了。圣女不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直接问他中意之人,显然认为他已经有了意中人才不愿跟她在一起。
沈绉不愿让圣女太失望,却也不愿给她太大希望,便道:“我也不知道,大概要美丽、温柔,心思简单。”
圣女美丽、冰冷,勉强算得上温柔,可心思不简单。
能被选为天女教继承人,心思肯定不会简单的。虽然沈绉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圣女心思不简单,但圣女明明不喜欢他却还主动靠近他,并成功造出对她有利的舆论来,单是这一点就让他警觉不已。圣女还喜欢对他的知识来源刨根问底,让他本能地觉得圣女的控制欲很强。要跟这样聪明有心计的女人在一起,就一定要比她更聪明,更有心计,还要有足够强大的神经,他自觉不是那种人,也不想变成那种人。
两人各怀心事地沉默起来。
入夜,熟睡中的沈绉忽然醒来,圣女柔软的躯体如同蛇一般缠了上来,沈绉只得挺身配合。二人又将双人推演图练了一遍,直到旭日初升。
圣女紧紧贴着沈绉,双手箍着沈绉的脖子,声音嘶哑道:“沈郎,你送我一样东西吧。”
“好。”
“你都没问是什么就答应了?”
“因为现在在洞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无法给你,能给的只有承诺。”沈绉声音低沉道,他有种感觉,在这种缠绵缱绻的时候,最好不要拒绝女人的要求。
“别答应这么快,你不怕给不起?”圣女摩挲着沈绉的脸。
“我给不起的东西有很多,你指哪一样?”
“譬如说,你这个人。”
“我现在不就是你的吗?”
“讨厌,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圣女娇嗔道。
“琅儿,你相信我吗?”
“不信。”
“你不信我也是应该,毕竟我们彼此之间了解得不深,我这人看起来又不是那么地稳重可靠,但是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愿意付出努力不让你失望。所以,不管今天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哪怕我现在给不起。”很多时候,男女之间的悲剧在于,男人总是轻率地许下承诺,而女人又太相信男人的承诺。但沈绉觉得,在两情欢好的时候,如果男人连一句承诺都不愿给女人的话,那他就更是个王八蛋。所以,哪怕知道有可能做不到,他还是尽量不愿意让怀中人失望。
“我想要你脖子上的金锁,能给我吗?”
只要金锁?沈绉虽疑惑圣女的要求怎么会如此简单,还是把金锁摘给了她。一时想起他娘给他金锁时的情形,要知道只有小孩子才戴金锁,以保平安,而他业已成年,他娘却仍郑重其事地给他戴上,好像真的相信这一把小小的金锁能保他平安,趋吉避凶。现在想来,他娘的行为是真的很奇怪,而圣女问他索要金锁,也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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