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荞捧着怀中那一袋子牛奶,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什么门道来,随即抬头看着比她高了半个身子的卫光景,质疑:“你不会给我下毒了吧,突然这么好心……”
卫光景:……
“你喝不喝不喝拉倒,不喝的话我就给团团喝……”
地上的金毛听到有人喊它的名字,抬头看着卫光景,又看了看卫荞。
但确定没有回应以后,团团又重新趴了回去,闭上眼假寐。
卫荞现在不太想喝。
但这牛奶滚烫滚烫的,捂手刚刚好,也就没有重新塞回给卫光景。
“不喝也不给你!”
一说话,卫荞的嘴边就冒起一团白雾。
卫光景看着卫荞一时半刻都不走的样子,也没有急着离开,抽身去后面仓库里翻来找去,又找到了一把小马扎。
这小马扎上面都是灰土。
嫌弃的神色溢于言表,卫光景还是随便擦了两下子,选择一屁股坐下去。
卫荞瞥了一眼旁边的少年,想起什么一样,又将自己受伤的手举起,在卫光景面前舞了几下。
看到她这只受了伤的手,卫光景就理亏。
卫荞看戏一样,腮帮子鼓起,又落下,如此反复。
卫光景还不是特别坏,最起码还愧疚。
卫荞捏着奶袋子:“你知道吗?”
卫光景:“嗯?”
卫荞:“这伤真的疼!”
卫光景:“……”
卫荞:“十指连心,我虽然没伤到手指刀,可我伤到了手背呀……”
卫荞将手的背面展示给卫光景看,现在却是束缚的几套白色绷带,什么都看不到,索性卫荞又翻过手僵手心给卫光景看。
“算了……手背看不到,你看到我手心没有,原来也是伤……还是玻璃的伤。”
卫光景皱皱眉:“谁让你之前和别人打架……还一打四,被别人把你的手给打残了吧……”
一个女孩子家的不学什么不好。
钢琴,小提琴,书法,绘画一个我选,非要去学打架。
甚至还跟地痞流氓动手。
被打伤了也是活该。
卫荞听他说这句话,然后叹了一口气,本能性的想往后靠,可是想起现在她坐在小马扎上,往后靠就摔地了,又不得不绷直了腰背。
“我那个不是单纯的打架,我是救人一命……我又不是脑残,难不成平白无故和那些地痞流氓打。”
卫光景瞪大了眼睛:“难道你不是手痒痒才和别人约架的吗?”
怎么回事,小老弟?
卫荞就和看白痴一样看着卫光景,恨不得现在手上包着的不是绷带,而是石膏,这样能够一拳砸过去。
“我说你已经快成年了,怎么还这么憨憨,你都不会平白无故和别人打架,我怎么会平白无故和人打架。再说了那天晚上是有人被困在巷子里,我出手了而已……”
“就你还救人?”卫光景不信。
卫荞:……
一和卫光景说话,卫荞觉得自己白眼就翻个不停。
卫光景的确不相信,手指磨搓着下巴,眼中还汇聚了明明灭灭,亮起又暗下的光。
“你说的是真的?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和别人打架……”
“对呀。”卫荞故意认可了这句话,末了才意有所指的补充一句:“我不但喜欢和人打架,还最喜欢一手写在你面前舞来舞去。”
卫光景想了许久,这才抬起头来:“所以……你那次打架是救人,那你之前打架吗?”
卫荞手中的奶已经变得温热,想必很快就会失去它滚烫的温度。
将奶袋贴在脸上,温热着已经冰透了的脸颊,卫荞声音轻缓:“说话注意点,我之前可没打架。”
“可是她们都说你出去打架,还带了一身伤!”
“你是白痴呢,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自己眼睛呢?”
“你不打架怎么会流放你?”
闻言,卫荞白眼翻得更加严重了,讽刺和不屑的表情溢于言表。
“这都已经21世纪了,你哪学来的这么古早的词?还‘流放’?”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他的卫荞,卫光景皱了皱眉头,身子往后靠了靠,倒是没有跨步离开。
只是脸上还是嫌弃的很。
“我再说一遍,我只打过一次架,就是手流血的那次;之前身上带伤,是在跆拳道馆和人对招时候留下来的。”
卫光景彻底迷茫了。
这些年来他就生活在卫荞打架的传说之中,今天这个表姐和他说卫荞出去打架了,明天那个表妹过来和他说卫荞受了一身伤。
怎么现在到了卫荞的嘴边,就成了她没有打架?
但是卫荞又不像会说谎的样子。
很是少见,他居然觉得这个人万分的坦然。
不知不觉,他心里信任的天平逐渐就转移到卫荞那边。
卫光景仔细想想,卫荞虽然嘴巴毒,总是恐吓他,实际上也没事什么出格的举动,倒是他周围卫欢表姐她们说得对……
这会儿卫荞伸长了腿,毛绒拖鞋上沾上了金毛团团脱下来的毛。
一阵微风起,混杂着冬天松树相互摩挲的声音,她鞋上的毛又被吹拂而去。
卫荞也没有花心思将它拿走了。
片刻以后。
在这松针相互交错的声音之中,
卫荞想起很久以前,卫光景发的朋友圈;那么得瑟,一副庆祝她离开的样子。
手比脑快,卫荞从兜里掏出手机。
还好她之前截的图。
卫荞那只完好的指腹指着手机,微挑眉梢,卫荞给卫光景展示她的截图。
“狗弟弟,看看你觉得眼熟不?”
卫光景垂眸。
那是他半年前的一条朋友圈……
【卫憨憨:耶!暴力女终于走了!/嘲讽】
卫光景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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