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摆摆手:“…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村里人的疏远也好,曾经叛忍的身份也好,性别也好…这些都不是能困扰住佐助的事情。”
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并没有丝毫发疯的痕迹:“是我的错。归根结底,在如今的世上能真正伤害到他的其实只有我而已。如果我能再…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正因如此我必须和雏田离婚——我不能再继续伤害佐助,我也不想再继续伤害雏田。”
随后就是七代目火影毅然决然的卸任,长老团和顾问这段时间吵的沸反盈天,就连大名也明确的表达了反对,可惜七代目自年少时起就是个轴人,被长老团无数次的约谈,态度没有丝毫不敬,意志没有分毫改变,像块滚刀肉一样。向来冷静的先代这回也站在了他那边,鹿丸一直以为先代是第七班最后的冷静了——总之两代火影的压力顶过了长老团,日向一族一直保持沉默,现在鸣人是个自由身了。
鹿丸也能理解长老团的绝望,木叶两大战力,写轮眼过世,九尾人柱力这时候要出去旅行,木叶的实力会损失掉多大一截啊——虽然要是天真点来看,如今五大忍村之间非常和谐,虽然边境有小摩擦,不过至少一代人以内,不会出现太大的矛盾的,大概这也是鸣人能放心出去的原因吧?
鸣人低头整理好行囊,难得的笑了笑,轻声道:“我之前听二代目说过宇智波一族的感情…那时我觉得我不用害怕,因为我明白佐助,直到他…他走前我都觉得我明白他,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们两个之间并不是我明白佐助,而是佐助明白我,所以他迁就我。其实我本意不是这样的,我不想他那么累…佐助说与不说都不要紧,我恨我没有早点明白。”
“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我?”
“为什么不惜做到如此也要与我扯上关系?”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听过很多次了,对你来说“朋友”究竟意味着什么?”
…
“你既然知道我的实力,为什么还会这么担心我?”
我终于明白你问的是什么了,佐助。
鸣人和鹿丸道别,一个人往宇智波墓地里走去。他不能带着佐助去旅行,想了一想,如果说佐助有什么想回去的地方,大概也只有这里了。
鸣人其实来过这里,虽然墓地很偏,也没有人来拜祭了,可追着佐助跑的那年他偶尔会来这里坐一会儿,收拾收拾长的太高的野草什么的。那时候佐助说他“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心情”,所以他来这里,尝试着揣摩一个孩子面对着这些墓碑时的心情。
那感觉其实很奇妙,他站在墓碑前,想象小时候的佐助也站在这里,就像是隔着光阴如水,看到了过去那个人。
后来佐助回村子了,时不时会回来清理一下,他也就不来了。宇智波一族和木叶之间一笔烂账,他已经成为了火影,哪怕和佐助是这样的关系,也不想作为火影,过多的打扰这个应该只属于佐助的地方。
不过他现在不是火影了,应该可以作为“喜欢佐助的人”来探望叔叔阿姨了吧?
我把佐助送回来了。
墓园里很干净,像是不久之前刚有人清理过。鸣人垂眸,心想也是,佐助前两天回村子,也应该来过这里。
他没有用影分身,徒手在“宇智波美琴”的墓边上挖了个坑,然后把行囊解下来,从里面捧出那个盒子,想把它放进去。
…舍不得。
鸣人抬起那个盒子,手指不自觉的颤抖——真可笑啊,有救世之力的指掌,连这样的重量都举不起来。
他把那个盒子揉进自己怀里,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到盒子顶部。
他的灵魂仿佛已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浑浑噩噩的留在这个躯壳里,艰辛的苟延残喘着,在身体深处苍白无力的叫嚣“不要离开我”,另一半则安静颓然,已经跟着佐助一起躺在这个盒子里,欣然的等待长眠了。
他颤抖着把那个盒子放进土坑里,一捧一捧的往上面盖土,动作缓慢,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盒子被土渐渐渐渐盖上,蓝眸里遍染血丝。
他停了手,抹了把脸,蹭的满脸都是泥。
“我不爱你。”
他双眸猩红,目光散漫的放出去——他看到一个小小的六芒星。
?
是宇智波美琴的墓碑下方,被人刻了一个小小的六芒星图样。刻痕崭新,是最近的事情。
是佐助眼睛的花纹。鸣人转头,下意识的看了宇智波富岳的墓碑,果不其然在另外一个墓碑下也有一个小小的图示,也很熟悉,是宇智波鼬的写轮眼图样。
鸣人鼻腔酸涩:“……”
他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那个墓碑下面号啕大哭,满地打滚,不要说三十岁的大人了,小孩子都不会这样放肆的大哭,哭声惊起一片飞鸟。
“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他的视线朦胧,痛苦的伸手去摸那个小小的六芒星,像是隔着生死去触碰那个人的指尖:“为什么生病不告诉我…佐助…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我说我要带你回来的!我说过的!我…你是不是很难过…”
如果你早就知道,如果你早就认清了…那你接到我的结婚邀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吗?你是怎样写下那个“寿”的呢?你这些年,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呢?我说我要成为你的归宿……我没做到,我伤你的心了吗?
“我不爱你。”
他痛苦的把自己蜷成一团,小小的窝在那个墓碑下。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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