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因为鲸头鹳赢了,这男人有时候还真好懂,虽然大部分时候还是颇让人费解的一个人。不对,那家伙会对跟自己一样面瘫的鲸头鹳有好感这件事本身就很让人费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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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把那边的辣椒酱递过来一下。」
鬼灯一脸嫌恶地看着对他下达这个命令的白泽,完全没有要配合的意思,还伸手把辣椒酱放得更远。
「欸、你干麻越拿越远,快拿过来啊!」
连这种时候都要小家子气,白泽翻了个白眼,从狭窄的长椅空间直起身子想伸手捞过那个被推得颇远的辣椒酱,但差点把手臂碰进沸水里连袖子都沾到酱汁,仍是差上那么一节指节,因为太努力想要拿到辣椒酱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栽倒。
鬼灯无言地看着那个将整个锅面都挡住害他也无法夹取锅中物的蠢蛋,想到那个笨蛋也曾经为了拿书柜上方的书完全不注意周遭的环境的事。于是伸手扶稳他后,拿起一旁的辣椒酱咚的一声大力地放在他前方,便起身去拿饮品。
白泽思考了一下刚刚请他递酱油的时候明明很顺利,为什么独独这个辣椒酱……难道!灵光一闪,他笑嘻嘻的先是将辣椒酱倒了一大坨进去自己的小碟子里头跟其他酱料一起搅拌,接着伸长了手一脸贼笑地把辣椒偷偷加进鬼灯面前的小碟子里。
等白泽确定搅拌到辣椒酱整个融化在小碟子里看不见,那只恶鬼也刚好拿着两杯温好的饮料回座。
见鬼灯把饮料递给自己多少有点罪恶感,但想看面瘫吃到辣椒之后喷火的表情压过那个小小小的罪恶感,于是他笑得连眼睛都弯成像个月亮似的,看鬼灯把肉从锅里刷起来后放进酱汁里头泡得透彻。
「看什么?笑得真恶心……噗、咳咳!」
鬼灯将嘴里的肉堪堪咽了下去,火大地拿起一旁的饮料一饮而尽,差点用力过猛将杯缘捏碎。
「哈哈哈哈,你果然怕辣!」
白泽看见那个一贯保持阎魔面的男人被辣椒呛得满面通红,在一旁没心没肺地大笑鼓掌,心情愉悦得只差没站起来跳舞,表情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原来这只恶鬼也有弱点嘛,呼呼呼。明明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却觉得彼此的距离好像缩短了一些,无以名状的情感盈满心头。
但认为被恶整了的人可不这么想,他拿起一旁本来是嘴馋要温给自己喝的清酒,用力地钳住白泽的下颚一口气全数灌了进去。
酒水在毫无预警下滚过喉咙,一阵火辣辣的感受席卷而来,白泽被酒水呛得逼出泪来,一阵天旋地转面颊酡红已然是醉了,直挺挺地趴倒在桌上,侧脸压在桌上连话也说不清楚。
鬼灯突然有点后悔,刚刚一时气愤忘了这家伙的酒量不好,随手一抓一个不留神居然灌了整整一小壶。
就在鬼灯以为白泽睡死了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口齿不清地嚷嚷了什么,就拿起筷子歪歪扭扭地刷了一片肉,刷好后想放进嘴里却对不准,把脸颊弄得到处都是汤汤水水的。
鬼灯见状便叹了口气,认命地坐到那个醉鬼旁边帮他刷肉,还送货到府担当喂食重任,白泽只要负责张嘴就好。幸好这是极为重视隐私的餐厅且又是包厢,服务生除非按铃否则不会进来。
虽然他不是很注重旁人对他们的看法,但有留意到上次在吉卜力餐厅里这家伙有些扭捏的举动,这个正醉醺醺猛对他傻笑的白猪似乎很在意。
考量到他们两个碰在一起好像总会惹出事情来,于是中午就先打来餐厅订了包厢,免去旁人探究目光及解释的困扰。
白猪靠在他的肩膀上发出呼噜呼噜意味不明的声音,似乎是傻笑出声,也不晓得在高兴什么,每次他把肉刷了麻辣口味的酱料送到白猪的嘴边,那只猪总是迫不及待地张大嘴巴「啊~」的一声就吞进去。
其实看久了还满可爱的……。
鬼灯发现自己这么想后猛地摇摇头,想把这个想法甩到九霄云外去,不过就是个醉鬼而已。只是很久没像这样被迫服务这个醉得一踏糊涂的笨蛋,所以有点怀念罢了。
「上…嗝……好像…想上…嘿嘿……厕、厕所……!」
鬼灯听了老半天,直到对方扯着他的臂膀想站起来时,才知道对方是要去厕所。于是就把他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走出包厢外。
一走出包厢外服务生马上迎面而来询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地方,鬼灯摇摇手表示不必,只问了厕所在哪里后就拎着白泽拐了弯走进厕所中,拉开其中一个隔间就把人塞进去。
「喂,不是说想上厕所吗?」
鬼灯敲了坐在马桶上一动也不动的白泽的头,对方才浑浑噩噩地抬起头来看向他,似乎不明白怎么又被打了。而且眼神无法对焦,他抬起手来在自己面前挥了几下伴随着呵呵傻笑。
「呐…那、那个啊……。」
酒鬼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带着醉意而红通通的脸庞凑得很近。因为厕所太狭窄了,逼得鬼灯连连后退最后只好抵在门板上。
他狠狠地拧紧眉头,心中思吋这只白猪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样,打算等一下如果再继续靠近不排除直接打昏带回旅馆算了,省得麻烦。跟醉鬼周旋一点好处也没有,而且对方醒来八成连自己讲过什么都忘了。
「す……(喜……)。」
后面的声音太小声了,鬼灯实在听不见,于是便耐着性子把那个摇摇晃晃、口齿不清的人抓近一点,想听清楚那只醉猪到底说了什么。
「好き…好きだよ(喜欢…喜欢你)。」
伴随着这句告白的是一双像灵蛇般缠绕过来的手,圈住他的脖颈。来不及消化刚刚听见什么,嘴唇就被软软的、带着酒气的味道掳获。那只醉鬼不知哪来的力气,把震惊不已的鬼灯推在门板上亲吻,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像小狗一样又吸又舔,乱亲了一阵后又落下羽毛般轻柔的啄吻。
其实白泽刚讲出来就后悔了,居然趁着酒意不小心脱口而出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亲上去。带有壮士断腕的意味,用尽吃奶的力气把那家伙压在门上,那家伙似乎是太震惊了居然忘了抵抗,任他亲吻长达数分钟。
简直太差劲,在最烂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厕所告白,还用最烂的亲吻方式,带着浓厚的酒气就算了还无法对焦,所以一直亲成唇角或人中。连舌头都不太灵光软趴趴的,只能绕着唇瓣打转无法探入对方紧抿的唇内。
「我不知道您是把我认成哪个妹子。」鬼灯蓦地回过神来,赶紧抓住亲得忘我的醉鬼的前发,用力地向后一扯,将他拉离自身保持安全距离后,带着愠怒的表情丢下一句:「但我想您需要自己冷静一下。先回座了,好了就自己出来。」
在厕所里这种最烂告白地点告白算了,还醉到忘了在「喜欢」前面加上称谓,再加上前科累累不只追求众多女孩子还是个超级花心大萝卜,谁会相信一个怎么看都是直男的家伙说的「喜欢」是针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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