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绝望的声音，让他饶有兴趣的脱掉指套，边看边用白净的手捏起餐桌上涂了‘酱汁’的烤肉，放入了口中，配着酒水，慢慢地咀嚼——

约法尔津津有味地看着，笑着，仿佛观赏世上最美好的事物那般，观赏着大臣们死亡。

他淡粉色的嘴唇染上猩红，衬他冷白完美的脸，好似纯洁美好的精灵突然咧开了直到耳根的嘴，暴露出狰狞可怖的獠牙！

由神堕落，由深渊爬出。

那种目光太可怕了，可怕到让人有种错觉……他是在咬着那些惨叫大臣们的肉慢慢吞食，贝斯觉得它这辈子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幕。

“救我！救我啊啊啊！！！”

嘶哑难听的求救声让贝斯惊醒，它慌张的扭头看过去，一个很眼熟的老臣连滚带爬的滚过来，慌不择路冲约法尔伸出手，抬头呼救。

贝斯这才认出来，这老头是当时猫神加冕时，让约法尔严惩它的其中之一。

他涕泗横流的大喊：“我认输！我错了！王、王！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他叫的太惨烈了，贝斯心头直颤，忍不住对约法尔开口：“喵~”

约法尔，他这么大年纪了，不如……

不如把他关起来，或者给他一个痛快，别这么折磨他了——贝斯想这么说。

“嘶——”

约法尔突然抽了口气，让贝斯一愣，止住了话头。

接着，它瞧见约法尔用手虚握成拳，抵在猩红鲜艳的唇边，竟因为对方的惨样，闷闷地、愉悦到不可抑制地笑了出来。

“嗤、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

他的笑还那么好听，并且越笑越扭曲疯狂，越让人胆颤心惊！

简直————就是个疯子！

贝斯狠狠打了个寒颤，有阴冷的东西从骨缝里如同蛆虫那样，令人作呕的往血肉里钻。

这一刻不光是他，还有选择站在约法尔身侧的其余大臣，都为他的笑瑟瑟发抖。

他们心中不由自主冒出了同一个想法，那就是：快逃！

立刻！

马上！

因为这是人类，在面对怪物的本能！

*

但贝斯没有逃掉，它被约法尔抱起来，放在盘坐的腿间，约法尔温柔的低头用软麻布巾擦去它身上快凝结成块的血。

“你怎么弄的这么脏，我不是让你躲好吗？”约法尔手上的动作很轻，说话带着笑意，和平时心情好抚摸它毛发时一样，“别动，我给你擦一擦。”

“他是不是很好笑，嗯？他曾经还让我严惩你吧……亲卫，砍断他的手脚，让他慢点死。”约法尔淡淡命令亲卫，然后继续低头给它擦毛。

他擦的很专注，布巾染红后，他将布巾扔掉，双手卡住黑漆漆小猫的前爪腋下，将它托起来与自己平视。

贝斯木木的听着耳边砍断血肉发出的钝响，和那个老头的哀嚎，两只三角猫耳抖得不像样子。

蓝宝石切面般的瞳孔映照出半大黑猫。

而莹绿的猫眼上铺了层薄薄的水雾，打湿了眼眶附近的毛。

一缕缕、湿漉漉的……

“怎么哭了？吓到了？”约法尔说，低头轻轻亲吻一了下它的眼睛，贝斯夹住尾巴一颤，赶紧闭上眼，却没有迎来任何疼痛。

吃人魔鬼，显然并不想吃猫。

“好了。”

沙沙好听的嗓音在耳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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