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仗助已经脱掉了自己盖着浓重硝烟味道的外套,他把那件东西随意地系在腰间,胳膊上有一些剐蹭的血痕,套着无袖背心的年轻人还带着战场上未散去的强势荷尔蒙——岸边露伴下意识地和他拉开了距离,他甚至幻觉似地能够嗅到东方仗助信息素的味道,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为了和东方仗助保持距离,岸边露伴甚至主动要求自己走这条和布加拉提提前沟通过的线路。尽管花京院反复强调应该由他来试——这条路上遇到敌人的概率更大,如果布加拉提真的提前泄露了他们的位置,必须要万分小心才能活着回来。
一个确认背叛者的机会。
岸边露伴相信自己的强运。
更重要的是,他太需要一个离开东方仗助独自呼吸的空间了。
高中生总是不给他思考和拒绝的机会。自说自话地——他脸色阴沉地可怕,在和承太郎简短的交谈之后就在对方担忧的目光里追上了露伴的脚步。东方仗助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任由难堪的沉默发酵。
这让岸边露伴更加心烦意乱。
这可不是什么耍任性闹冷战的好时候——他深吸一口气,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东方仗助通常总扮演吵闹着和解的那一个。但是现在仗助显然没有多余的心思,年轻人守在露伴身后2-3米的位置,散乱的头发盖住了眼睛——好看的下颚线上有轻微的血痕和烟渍。
他似乎看得出了神,以至于碰撞到了东方仗助的目光。
高中生抿起唇角,昂着下巴露出有些愤怒的神色。
露伴收回自己的视线,重新调整自己的心跳,他攥紧了自己的领口。就是这个——他几乎要对超负荷的心跳习以为常了,才会那么想要离东方仗助远一点,再远一点。心底里翻滚起五味杂陈的气泡,岸边露伴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开口。花京院一直保持着和他的单频道通讯,“有情况吗?”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不得不承认花京院的声音让他松了口气,“暂时还好。”
“保持联络。仗助在吗?”
“……”
“他刚刚差点和承太郎吵起来。一定要跟着你。”花京院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点戏谑的笑意,“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吧?”露伴不知道是要捂住耳返还是捂住自己的嘴,“放心吧,没共享到他的频道。”
“我……”
“承太郎很担心你们,要带着那孩子安全回来啊。”前辈对他嘱咐道。
——“我是真的很喜欢露伴老师啊。”
——“偶尔也相信我一下吧。”
——“那是迟早的事嘛。”
总是这么说着,总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面无表情的高中生仍然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目光凝固他受了伤的后背上。露伴下意识地轻声地问起花京院,他不确定地开口,“我可以——回应他吗?”我可以回应他吗?性别拟定的报告浮现在他眼前。可以不在乎性别,也不在乎他的身份吗?哪怕——哪怕露伴一辈子都嗅不到仗助的气味。他的鼻腔酸涩,眼睛发胀——复杂的感情搅得他胃痛。
“我可不能代替你来回答啊,露伴。”花京院回应道,他的声音忽远忽近,透过嘈杂的电流,“别有遗憾。”曾有的遗憾在花京院身体上烙印下不可磨灭的伤口。“抓住这一秒能抓住的,别背叛自己的心。”他温柔的嗓音奇迹般地安抚了露伴的心跳——别错过,也别背叛自己的心,“谢谢你,花京院前辈。”
“东方仗助。”
岸边露伴转过身,说出了年轻人的名字。
一颗子弹擦着露伴的鼻尖的飞过去。
东方仗助扑过来把他按在地上抱着他翻滚了好几下,“露伴——!”他没有痊愈的烧伤渗出小团的血,仗助揽着他的腰把他护进怀里,海蓝色的眼睛里酝酿出愤怒的神色。该死——仗助低声地骂着自己,一定要在这种时候生气吗,真是——他焦躁地腾出手,单手装弹扣动了扳机。
装载消音器的手枪发出闷响——他抱着露伴闪进较大的掩体后面。倾泻的子弹立刻集中到他们的方向。这绝对、绝对是有埋伏的伏击战。露伴从他怀里支起身体,补掉了一个露头的敌人,逞强动作导致背后的伤口渗出更多的血,他漏出轻微的痛呼。“遇袭了!”定位同步完毕。仗助猛然发力把通讯器扔了出去——子弹瞬间射穿了机器,他精准开枪解决了暴露位置的敌人。
“跑——!”
子弹密密麻麻地射在他们脚边,露伴难受地呼着气,他感觉到后背湿淋淋的阵痛。仗助干脆把他抱到了肩上,“找地方躲。”来不及和对方计较,侦查的本能让露伴敏锐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在有水源的位置岩石容易形成侵蚀的坑洞。“往那边。”他们躲在掩体后面,快速朝着密林深处进发。天然形成的坑洞是易守难攻的位置,仗助小心地清理了附近露伴留下的血迹,推着石头掩藏在洞口。年轻人盘腿坐着清点子弹,热汗从脏兮兮的脸颊上滚落,肌肉起伏的胸口留下了微红的擦伤。
“抱歉。”
东方仗助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岸边露伴垂着头,伸手扯住了仗助系在腰上的外套,这个动作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做第二次,“仗助,我……抱歉”因为复发性伤口的缘故,露伴发起了烧,脑袋沉重而混沌的家庭教师对自己不假思索的话有些懊恼,他的手腕软软地垂下去,昏昏沉沉地说不出话来。
仗助走过来捧着他的脸,“你还好吗?老师?露伴??”他昏沉地垂下头去,指尖划过仗助的小臂,陡然放松的神经轻易被烧的发晕的高温夺取了神志,露伴感觉仗助捏着自己脸颊的手指都格外冰凉,“你,等下,喊我。我带你回……”他口齿不清地说着话,仗助急得捏着他的脸让他再坚持一会儿,岸边露伴一头栽进仗助怀里。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他还盖着东方仗助的外套,伤口已经再次被包扎好。岸边露伴观察着他的背影,他和仗助认识的太久,从他还是个小朋友的时候,就开始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他以前总是喊露伴老师露伴老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只到他胸口的小孩子长成了棱角分明的少年,只愿意喊他露伴。露伴盯着滑落到自己膝盖上仗助的外套,咬紧了下唇。
“仗助。”
东方仗助缓慢地回过头来——他蓝色的眼睛比以往暗了一度,死死抿着唇角,上臂的肌肉微微抖动,他像是极力忍耐什么东西。露伴皱起眉头,披着他的外套来到他身边,他抓住仗助的胳膊开始仔细检查,“你受伤了吗?”他明明记得之前……
东方仗助猛地挥开他的手,他现在的体温高的异常,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竭力保持和露伴的距离,“没有。”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两个字,蓝眼睛在晦暗的天色里看起来像深不见底的湖水。露伴不死心地伸手握紧了他的手腕,“你到底怎么了?”
——“我分化了。”
仗助把露伴抱着按到墙上,幸亏他还记得露伴的伤,拿手替他隔了一下。年轻人对自己的力道失去了控制,“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吗?”他的声音听不出来是抱怨还是兴奋,手上却毫不客气地做着和说出来的话完全相反的事。锋利的犬齿试探地抵在露伴的肩膀上,不老实的手掀开对方的衣角,高热的掌心贴在露伴恢复正常体温的腰部。Alpha随着自己的第一次分化会迎来发情期。身为Beta的露伴嗅不到任何味道,但是他知道如果信息素大规模泄露暴露位置的话就麻烦了。
起码要降低信息素的浓度啊。
仗助低头啃咬着他的肩膀,小狗一样地在他锁骨上留下湿漉漉的口水印,他似乎很难保持自己的理智,“露伴……”他小声地喊着,失去高光的蓝眼睛里兴奋又茫然。“我可以做吗?”仗助没有等露伴回答。他的手指擅自拉开露伴的裤子,下流地伸进去。偏偏还顶着无辜的脸喘着气问他的意见,像是没有回答就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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