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有面包渣,我帮你擦掉了。”
说完他还搓了搓手指,傅忆微莫名其妙地从这动作里读出了点恋恋不舍的感觉。
“……”
傅忆微被自己的想法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反倒忘了去追究无意识间被人吃了点豆腐的事儿了。
反正大家都是男生,碰一下也没什么,更何况人家是为了帮自己。傅·钢铁直男·忆微如是想道。
于是他跟周晏辰道了声谢,凑过去仔仔细细地看题,忽视了当事同桌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这节课讨论问题的人多了一些,教室里的寂静无声被窃窃私语所取代,他们两个也不再像上节课一样只靠字条传递讯息,开始直接讨论,当然,主要是周晏辰讲,傅忆微听,偶尔有不明白的再提出异议。
“这个选项一般是设来迷惑做题人的,”周晏辰指着傅忆微错选的选项说,“看来他设计得很成功。”
“哦……”
傅忆微摸摸鼻子。按照他的水平,哪能分辨的出来哪个是迷惑选项,哪个是要考察的对象,他能看得懂题目就已经很不错了。
周晏辰给他重新讲解了一遍题目的意思,让他用简便的方法,直接把选项套入题目来求,看最后得出的结果与原题是否相符。这样既减少失误率,又不会涉及过于广泛的知识点,很适合傅忆微的水平。
他讲解完,又在草稿纸上出了一道题,让傅忆微用那个法子去做。
这次傅忆微只用了三分钟就求出了正确选项,兴奋得眼里都闪着光,一脸“求表扬”的样子,把草稿纸递还给他。
周晏辰看在眼里,摸摸他的头,微笑着说:
“微微真厉害。”
傅忆微:“……”
第10章
傅忆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晏辰又在草稿纸上出了一题,笑眯眯地说:
“再练一题巩固一下。”
他表现得太正常了,傅忆微感觉自己像充满气的气球在濒临爆炸的前一刻被放了气,轻飘飘地就飞远了,心情十分复杂。
他只好化别扭为动力,继续去做题。
周晏辰出的题是符合他的基础的,稍微加了点拓展延伸,但以傅忆微的水平是感觉不到这一点的,他只会按部就班地按照周晏辰刚刚教他的方法算。
做完刚好下课,他把草稿纸交给周晏辰检阅,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后,立刻如蒙大赦地跑了出去。
刘彦早在外面等着了,等他出来,捅了他一下,一脸揶揄地问:
“说什么悄悄话呢?”
“说个鬼的悄悄话,”傅忆微实在不能理解刘彦的脑回路,“我请教他问题好不好?不是,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味儿了?特异功能?”
他靠在班门前的栏杆上,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掏出手机看了看。开学第一个晚自习,老师应该不会来查班,因此他们在走廊玩手机也不需要避人,大大方方亮出来,没人会另眼相看。
但他忘了有人会红眼。
严灏一出门就看见傅忆微拿着手机,立马开始戏精,一脸沉痛地凑过去说:
“哥你是不是刺激我呢?”
傅忆微头也不抬,回他说:“我刺激你干嘛?你有被刺激的资格吗?”
严灏:“……”
他们三个人站成一排,面对着班门,傅忆微低头看手机,严灏和刘彦把他夹在中间,站成领奖台的形状,眼睛瞟着来来往往的妹子,不时越过傅忆微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傅忆微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不耐烦地皱紧眉头,但身边两个人像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一样,仍然旁若无人地继续谈论,一会儿是“我觉得这个在理科班已经是绝色了”,一会儿又是“去去去问小姐姐要个微信”。
青春期的男生对异性总会有种天然的好奇感,沉浸在紧张的高三学习生活中的他们也不能免俗,刘彦和严灏更是个中翘楚,下课只要不去小卖部,一定会在走廊猫着等着看漂亮小姐姐,他们甚至能叫得出学校里每个好看的妹子的名字,还给她们取了各种特殊称号。
傅忆微有时候听他们说什么“那个粉红裙子”,“大眼睛”,“××家那个”,都觉得自己跟他们使用的仿佛不是同一种语系,偏偏他们还刚好可以彼此理解,只需要确认过眼神,对的人就一定是遇上了。
他倒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同龄男生对异性的兴趣在他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出来,他眼里除了游戏就是鞋,家里的电脑和鞋柜就是此生唯二重要的东西,失去任何一个都是要闹的。
但尽管他对谈恋爱没兴趣,却长了张天生吸引人的脸,据说是像他过世的母亲,是个天然的美人胚子,使人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地追随他的步伐。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和小礼物如果攒起来,足足能塞满几个柜子。
追他的人多得看不过来,刘彦跟严灏眼红得厉害,但好在傅忆微到现在也跟他们俩一样,母胎单身,每逢佳节吃狗粮,好歹让他们找回了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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