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还剩木兰和崔世颁,易沉捻着筷子敲了敲桌子,说:“老崔,你哥回旧城了吗?”
崔世颁:“前天刚回来,要调查谁,林秦?”
崔世颁的哥哥叫崔健,其实并不是他亲哥,崔健是个私家侦探,曾经在王有武的手底下讨生,王有武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就越来越不是东西,渐渐地崔健就找了借口离开王有武,也是那时遇见了年纪尚小的崔世颁。
两个姓崔的,五百年前是本家,立刻就认了兄弟相称。
老板娘熟悉起来什么都说,可偏偏对林秦却一问三不知,易沉想了想,说:“算了,无所谓。”
“他是什么人都无所谓?”
木兰见崔世颁不理他,他老大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便自娱自乐地唱了起来,这会儿正唱道:“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易沉站起身,关上门前看着崔世颁说:“对,无所谓。”
他是林秦,也只是林秦。
作者有话要说:
来,统计一下,易沉到底给林秦起多少个外号了?
木兰唱的那首歌叫《水手》,我爸的最爱【。】
第29章杀手和你
然而林秦不在店里,老板娘也没在招呼客人,易沉猜林秦有可能是去后厨帮忙了,干脆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小店门口给林秦看摊。他挽起袖子坐着,再加个蒲扇就更像乡间野地边的老大爷。路过有不怕死的学生偷偷用手机拍易沉,易沉甚至还心情颇好地跟他们打招呼,丝毫没有即将上论坛头版头条的觉悟。
他坐了一会儿,总觉得少了东西。林秦的店门口光秃秃的,他上次刻的木板又被林秦收走了。
林秦的小店真的很小,拐过层层的货架,开了门就是卧室,易沉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堆货物的地方,果然在靠墙的位置发现了那块木板。
嘴里嫌弃得不行,却总不舍得丢掉,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林秦的卧室没有窗子,窄小又暗沉,易沉随手将灯按开,帮林秦打扫了货物边遗落的包装袋,抬头的时候再一次看见那堵贴满照片的墙。
墙上的数字每一日都在变,说明林秦依然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人。可当目光落在最中央的照片上时,那股奇怪的熟悉感又一次扑面而来。
他可能曾经见过这张照片,却又想不起来。
易沉犹豫片刻,用手机将照片拍了下来。
林秦气冲冲地走出包间,脸上的燥热一直到门口都没下去,从厨房里探出头的老板娘见到了新鲜事,欷吁地喊:“哎呀,是婶给你们的辣椒放多了吗?还以为你们这些年轻人火力旺,不怕辣呢!”
林秦身形一顿,夺门而出。
隔壁传来喊声:“二姐,老韩找你!”
老板娘吆喝一声,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出了门。
“来包烟。”来者在柜台上拍了一张红钞,林秦抬眼看他,此人带着墨镜,脖间的金链子甚至能当囚锁用,沉甸甸地垂着,手腕上也扣着金束腕,行走在路上,浑身上下都透着气冲云霄的壕气。
林秦曾经见过这个人,在他刚继承这个小店不久,他也是这身装扮,来找隔壁的老板娘,然后没过多久,隔壁的老板就被人打伤住院,老板娘也消失了足足有半个月。
金链子拿着手机,在智能平板手机年代还能揣着一个古董翻盖,应该是个恋旧的人,林秦胡思乱想,瞥见翻盖上的钻石泛着光,简直闪瞎了眼。
“告诉孟姐,这事没完,老冯敢做就要敢当,在我这没有半途而废的生意。不想做一开始就别招惹老子,招惹了就没那么简单离开,当老子是你家地下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电话的音质差极了,双方仿佛在互相喊麦,拿着喇叭在比谁的嗓音洪亮,林秦的耳朵本就比旁人敏锐,此时被震得耳朵里满是嗡嗡的杂音,金链子浑然不觉,还在喊,甚至连马路上的路人都闻声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秦冷淡地说:“公共场合,禁止大声喧哗。”他敲了敲柜台的玻璃,上面还真贴了一个警示,写的是“店主身娇体弱,一碰就倒,谢绝主动碰瓷。”
下面还贴心地备注出了该警示的作者,签名笔锋凌厉张扬——“易沉”。
不知不觉间,这间几平米的小店里竟然满是易沉的痕迹。
店门口设置了易沉专座,货架上的东西都按照易沉的习惯在摆放,比如说强行被放在一起的可口和百事,周边围的却全是果汁,易沉说要让它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掰头。(注)
然而仔细算起来,他们相识不过才短短的一个月,易沉势如破竹地介入了林秦的生活,撕开了他自鸣得意的伪装,将他拉扯到了阳光下。
突如其来的温暖将他全身包裹,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他竟舍不得离开了。
金链子可能是被林秦无畏的气势震慑,还真的注意起声音来,他捂着嘴,铜锣似的声音转成闷雷,跟电话里的人说:“不他妈跟你瞎胡扯了,老子这边还有事,娘的,这小老板看人的时候冷飕飕的,还怪吓人。”
林秦:“……?”
他挂了电话,往包里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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