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罗老师不想他做了,心疼小孩太累,在家这点有限的时间不如多休息休息,多陪陪自己,哪怕不说话抱在一块儿看片子也好。
小孩笑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活像个孤独的留守老人。
他说:“罗老师你再忍忍,我很快就毕业了。”
罗子君愤怒地啃着鸡爪子:“你骗三岁小孩呢!我就没听说有哪个医生的班上得舒舒服服的。”
罗老师很后悔当初同意嘟嘟选这个专业,罗老师心里不痛快了。
于是他又重操旧业,带着酒坛子跑去徐晨家串门,被徐晨好一顿嘲笑:“你也有今天,想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嘟嘟跟着我不吃亏,我一辈子罩着他,现在看看,我们家嘟嘟多有出息,谁罩谁还不一定呢。”
罗子君气得差点直接把苹果整个塞他嘴里:“呸,是我家的!你别得意,你老婆巡回演唱会回来了吗,带你了么?人家带年晁云也不带你,呵呵,论欲求不满你比我好不了多少。”
结果被徐晨大半夜连人带垃圾一起丢出门去。
又一个周末,小孩终于没课能回来住两天了,进门就看到老罗一边嗦方便面,一边盯着电视里的一档美食综艺,屏幕里的女主播,筷子尖儿挑了一点酱舔一口,就一脸陶醉,噼里啪啦把毕生的成语绝学都用上了,夸得这菜和天上的琼脂玉露一样。
嘟嘟下巴一抬,敲敲桌子:“好看吗?”
罗子君说:“好看啊。”
“哪儿好看了啊,鼻子假的,双眼皮割的,睫毛种的,连下巴太阳底下一照都透明的,吃东西筷尖儿挑一点,能尝出啥啊,青蛙粪都比这多吧?罗老师我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糟烂的品味还是没变。”
小孩指的是八百年前,某人曾经因为一次乌龙,给自己找来的相亲对象。
罗子君放下筷子去搂小孩,一边笑得停都停不下来:“那我能怎么办,有人不回来,我天天吃开水煮白菜,好歹让我看看电视聊以自慰吧。”
小孩一瞪眼,去揪他领口:“自慰什么?你看着谁自慰你说清楚!”
罗子君说:“你啊,手机屏幕上都一股味儿了你闻闻。”
他把手机屏保蹭到小孩面前,屏保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嘟嘟有次在浴缸里累惨了睡过去的照片儿,当然只到锁骨以上部分,不过视觉冲击也够大的,连颈窝里的草莓印子都清清楚楚。
“罗子君你真不要脸。”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喜欢么?”
小孩叹口气,紧紧贴着老罗就亲上了:“喜欢,喜欢到不行。”
放长假,空的时候多了,嘟嘟还会带着老罗回福利院做义工,徐晨和李亮有空了也会跟去
。福利院院长自从小孩八岁那年离开之后,整整十几年没见着他了,老太太头发也花白了,看东西的时候眼睛老眯起来,她自嘲自己不中用了,但看到小孩现在的样子,特别欣慰。
太阳福利院是徐晨和嘟嘟的家,后来好几个大佬都捐了大笔的钱帮这儿改善环境,盖了新楼,所有软硬件设施都更换一遍,每天有人送固定营养餐,定期还有医生上门体检。
现在的福利院和嘟嘟那会儿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院长坐在院子里拉着罗子君的手:“唉时间真快啊,我还记得你头一回来,见到嘟嘟的样子。”
那时候小孩五六岁,内向又自闭,别人问他十句,他都答不上一句,还听不见,反应慢,时间一长,福利院就没什么人愿意和他玩,还老欺负他。
也就只有徐晨一直带着他,他也就愿意和徐晨李亮说话。
后来罗子君来了。
院长笑着回忆:“他见着你,就像老鼠摔进米缸里,跟着你转的眼神都会放光。”
“我可能比较好玩。”
院长叹口气:“可能就是缘分。这孩子从小受苦,现在遇上你,我就放心了。”
嘟嘟带了不少书和玩具,拉着福利院一溜的小孩分给他们,还让他们操场上列队排好,给他们做定期身体检查。
从身高体重到牙齿发育情况,都细细记录叮嘱。
院长说回头有人会来负责,让他别操心了他也不听。
一天下来,脸上略显疲色。
罗子君看着他,眼里荡漾的满满的都是温柔:“您尽管放心。”
回去路上,老罗开车,嘟嘟套着U形枕闭目养神
罗子君看看他脸色问:“累不累?”
小孩说:“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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