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骁按了按心口,继续说着,“总领虽然老了,但还是明白的。义父,你害人的时候,应该想想自己是不是也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你坐在这里与我闲话,司令府里应该已经被封了,相信这也会是总领的意思。”
窗外的风吼得激烈,似乎还刮起了小石子打在窗框上。
赵旭州颓唐地坐在椅子上,他好像什么都没了。
他的权,他的天,他的一切,他半生的荣华富贵,毁在他一念之间。
不!赵旭州挣扎起来,他还不能输。
迟骁是个什么东西,是他看着可怜,养来玩的狗而已,怎么可能被他翻了身做了主人!
赵旭州猛地端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壶嘴灌了几大口,来不及咽下的酒液顺着下巴流到了衣服上,浸湿了胸前一大片,让他显得像个狼狈落魄的赌徒酒鬼。
他在迟骁的注视下,缓缓放下酒壶,又打了个酒嗝儿。
然后,阴恻恻又诡异地笑了。
他斜靠在椅背上,一以贯之地睥睨着迟骁,扯出个极难看的笑容,“你以为我输了?那你就赢了吗?”
迟骁心跳如擂鼓,眼皮直跳,他直觉赵旭州约他过来前,还做了些什么。
“林琰…是叫…是叫林琰吧?”赵旭州靠在椅背上,好像平时话家常一样,“你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啊,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床上人,可听人来报,好像肚里还有一个小的?啧啧,这不就有趣些了吗?”赵旭州像是回忆着什么可笑的笑话,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迟骁平静地站起来,走到赵旭州跟前,然后一拳打在赵旭州的脸上,打得赵旭州眼前发黑,头无力地垂下来,咳呛着吐出一颗带血的牙。
迟骁面色依旧平静,他等着赵旭州重新抬起头来看他,然后又是一拳,接着又是一拳。
打得他脸上鲜血直流,眼睛迅速肿起来,毫无还手之力。迟骁才将赵旭州的头拧起来,逼他与自己对视。
“人在哪?”迟骁平静地问。
赵旭州喘着吐了口血沫,被打得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可还是在笑,“迟骁,呵呵,你也怕了吗?”
他在迟骁的手下挣扎,晃动着嗡嗡作响的头,口齿不清地说着,“你在这里打死我,就只会后悔一辈子。”
“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各取所需。只不过你越犹豫,他的下场可能就越惨。”赵旭州眼神依旧奸诈,狐狸即使老了也仍旧本性不改。
“你替我在总领面前求情,咳咳…保我一命,”赵旭州舔着被打得松动的牙齿,“我就告诉你林琰的下落。”
“主动权在你手里,咳…我知道小骁向来说话算话,义父的交易条件不算过分吧?咳咳咳…”赵旭州呼吸逐渐沉重,喉咙里像拉了风箱,可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迟骁的表情。
他吃准了迟骁的软肋,他知道,只要与林琰沾上边,迟骁便一切好说。只可惜,他现在明白得太晚了。
更没想到,一场大梦,到头来,竟要个无名小卒来做他的免死金牌。
迟骁紧紧地抓着赵旭州,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一丝焦急与被胁迫,只是声音颤抖沙哑得不成样子,“好。”
第38章拍卖
狂风席卷细沙走石,压过了雨势,漫夜中只有风的怒吼,如暮鼓低沉地敲打在人心上。
还来得及的。
迟骁离开之前,只给赵旭州留下一句话,“如果他有事,我让你后半辈子生不如死。”
还是自己的错,自己不该冒险的,早上出门前不该惹他生气的。
今天天气不好,琰琰一向很听话的,他还怀着孕,闹闹小脾气也是应该,接他回来后一定要好好跟他道歉。
可迟骁又暴怒起来,他为什么还是要出门!如果他好好听自己的,就不会再次被赵旭州利用,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怎么还是这样不长记性。
想到他现在身处的地方,迟骁心痛夹杂着愤怒,他在狂风暴雨中开车疾驰,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人完好地带回来,然后锁起来,哪里也不能去。
他身上所有的风光,只有自己才能欣赏,他所有的要求,只有自己才能一一满足。
就是因为他不知道外面的险恶,才一次次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迟骁在夜雨中眯起眸子,赵旭州最后一手,真是无耻又卑鄙。不过没关系,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会把琰琰好好地带回来,直到孩子出生前,他哪里也去不了。
最好每天只躺在大床上,鼓着大肚子,向他张开双腿,求着他施予怜爱与疼惜,然后迟骁便会狠狠地占有他,与他做爱,让他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沾满自己的气味,腿软得根本下不了床,三餐都要由迟骁来喂。
这样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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