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长看着阿哑陷入沉默……
烂泥似的身子,大大小小的伤痕,这是唯一映入苏文长眼帘的景象。
半个时辰后,苏文长扶阿哑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
随后走入医馆前堂,那些没受伤的官兵已经离开了,剩下的全是受了伤的官兵。
大夫瞅了苏文长一眼,会意的点点头说:“你等等,我帮这位官老爷接好骨头就过去。”
“哼,快点。”苏文长轻哼一声,转身走入里屋,从木榔上回到了阿哑所在的房间。
苏文长站在门口,他看见阿哑的半脸青鳞,不免有种错觉——床上躺着的好像真是一条蛇妖。
不过错觉始终是错觉,苏文长没多想,走到床边掀开了阿哑上半身的被子。
裸露的背部依旧散发出一股恶臭,苏文长嫌弃的瘪了瘪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碰了下她的脸。
“丑死了,上京的玉女楼里端茶的丫鬟都比你好看。”
“哟?真没看出来,你还去过上京?”走到门外的大夫听到苏文长说这话有些不信。
苏文长撇过头,淡漠的说:“没去过,就是经常听人提起。”
大夫肩挎一个木制药箱走了进来,坐在床边一打开,全是银光闪闪的各类刀具。
“烂肉要刮掉,不然伤口很难好。”大夫说着,递给苏文长一个白玉瓶子。
“里面装的是烈酒,我把烂肉刮走,你就洒烈酒上去。”
苏文长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于是大夫开始挥刀从阿哑脖子后刮走烂肉,暗红血的血痂裂开,一股股的血液渗出。
大夫的手上不禁有些发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苏文长则神情自若的洒烈酒。
此刻大夫真怀疑面前这人倒地是不是女孩的哥哥,哪有亲哥哥看见妹妹这样还像个没事一样的在伤口上洒酒的。
苏文长发现大夫瞅着自己,有些不悦,“你看啥!这伤弄好了没?”
“没,还要把淤血挤出,敷了伤药才能好。”大夫哽咽着唾沫,把刮下来的烂肉用一块白布包着。
那白布瞬间变为红布,大夫又从木箱里拿出一个铜碗,将红布放入铜碗之中,用刀背挤压着那些透着暗红色的伤口,让淤血流入铜碗。
铜碗里很快就滴满了大半碗淤血,阿哑背部变得毫无血色,就连伤口都是泛白的。
大夫吁了一口气,将铜碗放在房间内的木桌上,方才在木箱里拿出用油纸包好的伤药。
他把油纸裁开,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均匀的洒在阿哑的伤口上,而后又用晒干后的红花贴紧伤口。
两人折腾了快一个时辰,终于把阿哑背上的伤处理好了。
红艳的花朵贴在伤口上,这一看再没了之前的那种既恶心又丑陋的感觉,反而给床上趴着的阿哑平添几分妩媚。
大夫端着那碗血水走了出去。
哐!
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苏文长小心翼翼的把被子给阿哑盖上,也不知是真心还是气话,随口说了句,“其实也挺美的。”
他想说的是另一句,可现在阿哑没醒,他就打算等阿哑醒了之后再和她说,索性趴在床前的木桌上睡觉。
他其实可以出去走走,但外面的那些家伙似乎并不欢迎他。
这就和从前一样,他选择了陪着一个算是认识,却又谈不上朋友的人。
夕阳西下,整座小城迎来了夜幕,在城南的县令府内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的呐喊声和叫好声,扰了夜的静。
这种不出名的小县城难得如此热闹,大街小巷里的人纷纷往县令府聚去。
那周围环绕的街道张灯结彩,搞得像八月十五中秋节一样,兴许聚过去的人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过去,可这种奇怪的气氛依然引来了无数人……
咚咚!
半夜忽然有人敲响了房门。
苏文长迷糊的抬起头,还没来记得思考门在自己的哪个方向,就感觉背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额,糟了,背上的伤还没有好,不应该这样坐着睡。”
苏文长一只手撑住自己的腰,一只手撑住木桌,缓和一会儿才走到门前。
“谁啊!大半夜的有病吧?”
他装作平时那样气哄哄的大喊,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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