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这是，怎么了？”公坚议皱起眉头，望着黄凝，“怎么突然以女子身形行走了？”

黄凝一愣，立刻抬起头来，惊讶的望着来人，立刻行了一礼，“是阁主啊！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公坚议不在意的摆摆手，看着越发和善了，“小友这画，是越画越好了啊！”

黄凝冷汗都快出来了，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公坚议怎么这么确认自己就是黄凝的？他现在都是女儿身了还不行？！肯定不是路过吧！肯定是之前就知道他在这里摆摊，所以这次听到他再次摆摊的消息，才特意赶来的吧！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见到他之后，哪怕他是女儿身了，也只会往他怎么服用了化形丹上考虑，而不会想着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公坚议知道在这个位置摆摊的人是他，知道在这个摊位卖画的人是他，哪怕他变了样貌，也依旧肯定！这是不打算放弃他了啊！黄凝有点头皮发麻。

黄凝拱拱手，“还好，就是画的多了，所以越发熟悉了。”黄凝微笑着。

“那你这是？”公坚议指了指黄凝，上下扫视了一圈。

黄凝叹了口气，他就算能瞒住一般路人，也瞒不住地头蛇一样的公坚议，干脆自己坦白，“之前赚了些灵石，去了一处地下拍卖场，想着我灵根不行，就买下了一瓶半废的洗髓液想要洗筋伐髓，结果，就吃成这幅模样了。”黄凝摊手。

公坚议叹息着摇头，“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这个样子，可怎么好啊！你说你，真那么想要洗髓液，跟我说啊！我找朋友帮你炼制去，金丹期的丹修朋友，我还是认识那么几个的，何至于你如此拿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黄凝摆出一张后悔不已的脸，又有些羞愧，低下头去，心中暗想着，看起来公坚议是真的想把他收拢到麾下给他画画了，既然有所求，他又不太好完全拒绝，得罪了公坚议，那么，就拿出足够的代价来换吧！

黄凝拱手行了一大礼，“若是早知道阁主如此想，对我如此……如此的好！我早就投奔阁主麾下了。”

公坚议微笑着，抬手虚扶了一下黄凝，让黄凝起身，“你看你这说的，我只是惜才而已啊！”

“阁主大恩大德，黄凝无以为报，只是小子还略通画技，我愿意以画作换丹药，绝不让阁主吃亏，阁主意下如何？”黄凝眨着眼，说出公平交易的话来，但态度却摆出了愿为对方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的姿态来，装模作样嘛！谁不会啊！

公坚议脸色瞬间沉了下，但是下一刻又缓过来，望着黄凝微笑，“你，想要用画作换取丹药？”

“是啊！”黄凝认真的点头，“是有什么不好的吗？阁主，我是个愚笨的人，如果有什么说的做的不好的，您直说，我一定改。”黄凝一脸耿直。

公坚议无话可说，只能微笑。

片刻，“也好，只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丹药呢？”公坚议最终还是点头同意，虽然不爽黄凝没有被他哄住，他也没能扣住这个画师，但是，黄凝不过是引气期，他所需的丹药，公坚议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也不算亏。

“我……我只是个散修，修为也低，很多东西也不懂，阁主，只要是我能用的，或者以后能用的，引气期和筑基期的丹药，我都愿意照价收购，以画作相抵，至于画作价格嘛？阁主有什么想法吗？”黄凝继续耿直着。

公坚议没有任何想法，但是出于面子，他也得摆出态度，绝不占黄凝便宜的，公坚议道：“那就按照原价收购吧！你在这里卖多少灵石一张，就可以在我这里抵消多少。”

“真哒！”黄凝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对着公坚议又行了一大礼，“真是太感谢您了，大恩大德，暂且无以为报，他日若我修为上去，如有所需，小子定然肝脑涂地，以报阁主。”

虽然事情没办，但是黄凝的话说得漂亮，公坚议也生不出气来，只得认了。

这小子真是一日比一日不好骗了，公坚议心中暗想。

黄凝：他一定好好画画，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条件了，他什么都不用做，还是照价卖画，然后直接换成丹药，省了多少事啊！公坚议即使是抽成，其实也抽不了太多，但若是他卖到外地去，大约还是能赚的，不过无所谓了，他自己卖也只能卖这个价格，没有商路，自产自销还不如跟公坚议合作。

两人对这次合作勉强都还算满意，也就相视而笑，约定了送画的日子，而黄凝也赶回去加班加点的画画了。

第20章筑基

黄凝在小院里没日没夜的画了将近半个月，不停的供给酒仙阁画作，他听说公坚议已经把画卖到了其他城镇，还着手找人开始仿制，但是水彩人物画到底跟水墨山水画不太一样，而黄凝的绘画方式也跟传统的画师不太一样，这也就导致了在公坚议培养出人手之前，还是得依赖黄凝供画，黄凝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却没有阻拦。

一来，他不可能一直给公坚议画画，他还得去寻找新的机遇，需要去修炼，公坚议能培养出人手最好，刚好在他赚够钱之后接他的班，二来，公坚议自知理亏，总是会给他一些方便，比如给他院子里送些灵酒，当然，送酒的人正是公坚议想要培养的画师，也是为了让他偷师。

“前辈，我给你研磨吧！”

“前辈，你好厉害啊！”

“前辈，这个颜色你是怎么控制的啊！我看其他的画师都没有你这样精准的技巧。”

黄凝抬头望了眼来‘送酒’的小孩，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引气高阶，大眼睛还有俩酒窝，看着机灵又讨喜。明知道他一个男的现在只能是女人样貌，也没有露出丝毫嘲笑的意思，反而是一脸崇拜的望着他，张口闭口的都是前辈，端茶送水特别勤快。

黄凝叹了口气，“你虽然年纪小，但修为比我高，老是叫我前辈不妥当吧！”

“先达者为师，前辈你在画画上造诣极深，当然是我的前辈啊！”小孩眨着眼，认真的道。

这年头，偷师也可以这么明目张胆了？黄凝歪了歪脑袋，想了下，果然，人善被人欺，他本不在意这小孩在旁边帮忙，所以可能表现的让着小孩以为他怕公坚议，不敢对此事发表意见。但是偷师变明着学，就有些过分了吧！人家偷师的都是死咬住不承认自己是画师，还只敢偷偷的看两眼，这小孩倒是厉害了，张口闭口问问题，还说什么‘前辈你在画画上造诣极深，当然是我的前辈啊！’这样的话，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我根本不是送酒的小厮，我就是画师，我就是来学习的吗？

拜师礼都没有给，问过他意见了吗？！

黄凝微微一笑，放下毛笔活动了下手腕，出去喝了个茶，泡了泡手，再次回来的时候，运笔如飞。

小样，学啊！来啊！跟得上我的速度算你厉害！

早说了，黎川仙尊的音容相貌全在他脑海里，他画这几张图早就画的滚瓜烂熟，提速真不是什么事儿，要想快，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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