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丹是被小氪热情的飞狗扑食式叫醒法给唤醒的。他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刚伸了一个懒腰，往旁边床上一看，就僵住了。

昨晚还躺在床上的红蓝色身影已经不见踪影，取代而之的是高大冷峻的黑色身影，正坐在床前，翻看着手上的资料。

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清晨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隔壁床上正坐着全副武装的哥谭守护神的。

蝙蝠侠感觉到了丹的视线，抬起头扫了一眼还在睡的约翰和夏洛克，无声地示意丹跟他走。

丹连忙从床尾揪来自己的羽绒服随便裹上了，就哈着气搓着手跟着蝙蝠侠出了门。

门外的风飞速扑在丹的面庞上，激得丹当场一个喷嚏。

蝙蝠侠在小会议室门前停下，转过身：“冷？”

丹正想说没事，冷冰冰的手就被另一双更大的、更宽厚的手掌稳稳握住了。

那手掌还带着漆黑的手套，细看之下，那些看似只是装饰的金属细纹其实都暗藏着利刃暗器。可就是这双暴力镇压过无数哥谭罪孽的手，现在正稳稳地托着丹的手捂着。

手套意外地一点也不冰冷，反而暖哄哄的，像是个大暖炉。

“为了应对急冻人，战甲里配备了温控系统。”蝙蝠侠简短的解释。

但此时，什么急冻人，什么温控系统，已经根本没办法钻进丹的耳朵了。

蝙蝠侠！黑暗骑士！哥谭守护神！

正穿着蝙蝠战甲！披着黑斗篷！

站在阳光下！

帮他！

捂手！

神啊，这是什么美梦？

蝙蝠侠看丹原本冻得苍白的手指渐渐回暖，指尖也变回了健康的粉色，便松开了手，将一直夹着的资料和笔记本电脑塞进还没回神的丹的手里。

丹手忙脚乱地接住。

蝙蝠侠道：“这里是闪电侠、海王，还有钢骨的资料。我需要你尽快帮忙将他们复活。在蝙蝠侠和超人的巡演结束后，我会让提姆和迪克加快推进其余正联超英的舞台剧合作——”

“或者，你会想要尝试其他的表演形式？电视剧？电影？”

曾经超能力为富有，现在超能力为富有和黑暗的布鲁斯·韦恩，站在会议室门口，随意地对着自己旗下新开的娱乐公司里，有且仅有的唯一一名演员，如是说。

第22章

想要拍电视剧吗？想要拍电影吗？这可以算是丹曾经梦寐以求的问题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卢瑟邀请他去莱克斯集团详谈超人系列电影电视剧的时候,顶着内心的恐惧强迫自己去了。

但现在，和拍电视剧、电影比起来——

“舞台剧的效率更快吧？而且……还有那么多陨落的超英，如果拍电影电视剧的话,会耽误很长时间的。”丹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决定。

蝙蝠侠深深看了一眼丹：“……你是韦恩娱乐签约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演员。你的未来,我必须负责。”蝙蝠侠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沙砾摩擦，“韦恩集团从前从未涉足过娱乐行业。这一块领域我不太熟悉，但我会让提姆和迪克尽快为你进行合适的安排。”

蝙蝠侠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丹手里捧着的档案和笔记本：“资料都在这里。会议室不会有人来,我就在外面。”

丹呆呆地捧着一大堆东西,和蝙蝠侠对视了十来秒，直到黑暗骑士那双深邃钢蓝色的眸子里带出了询问的神色,才反应过来，抱着满怀的东西红着脸一头扎进了小会议室里。

会议室的门被丹慌乱关上，密封隔音的房间没有窗户,不开灯的时候漆黑一片。

丹腿软地靠在门上，在黑暗中努力平息自己狂跳的心跳，把脸埋进凉冰冰的资料和笔记本上想要物理降温。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

“咚咚。”

蝙蝠侠在门上叩了叩,低哑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会议室有暖气。”

——糟了，糟糕透了。

丹又一次拼命把自己的脸紧贴在笔记本上,只觉方才那两声沉稳的叩击,就像是直接穿过了门板,叩在了他身上、叩在了他心里。

大约是没听到回音，有些疑虑，蝙蝠侠又扣了扣门：“丹？”

这声音如此之近，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与蝙蝠侠之间此时只隔着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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