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宴设在屋内,有暖炉烘着,还有汤婆子捂着。自己也需要一个机会,来好好敲打敲打自己这个,急功近利的好二哥。
正好,听闻他被父皇狠狠地训斥一番,还责怪他有不臣和不轨之心。
只怕这个茶宴要是再不请他,他就要气坏了。
从前在父皇面前,从来只有夸赞的人,被这般叱骂恐怕还是第一回吧。
代鸿飞在想着怎么教训许靖轩,而平阳却在想,明日到底穿那一套去茶宴呢。
平阳自己不太喜欢喝茶,又苦又涩不说,喝了夜里还容易睡不着。她更喜欢喝花露,香香甜甜,还凝神静气。
可,主办人是自己,来的又无一不是喜欢饮茶的。只能,硬着头皮喝。
看着平阳挑花眼,代鸿飞不耐烦地拎出一件浅粉的胡裙。
看着代鸿飞虽然很干净,但自己还是有些嫌弃的手,平阳抬手就是一下。
也不重,但疼,也是真的疼。
“说就是,你怎么还上手,真当你是我哥么?”瞪他一眼,平阳的手指越过那条胡裙,而是停在了灰金色的茜绣裙上。
屋内暖和,要是冷再让榕儿备着红色的雪绒斗篷便是。
这件绣裙金色为底,很是贵气,但却漂地有些灰,却不显黯淡。反而,灰色下的金,显得更加典雅。
加上剪裁师傅和出图师傅,是一对夫妻。左下裙用金箔线绣了一对龙凤,更显穿的人君临天下的气度。
若是但有龙,略显轻视。可若是但有凤,又略显轻狂。龙凤呈祥,美眷塞仙。
轻轻歪着头,不知为何,平阳的眼前,又出现那张冷俊不笑的脸。
他确实不怎么爱笑,是那种哈哈哈大笑,仰头大笑的笑。
才不过十九岁,就权倾朝野,成为帝君最忌惮的势力。他承受的,相必并不比自己少。
要说,以解易安的本事,多为逼供、改朝易主,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自己那日并未在他身上,或是在眼里看到一丝野心啊。
难不成是他隐藏的很好,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想要那个位置。
念及至此,平阳唇角略带笑意,还真是有趣。权势滔滔,却无心皇位,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对,如果真的想做皇帝,何必还任由那小皇帝胡闹。他如果想,按他的手段,那小皇帝的生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又或者说,他不是不想,只是在等一个理由。亦可能,他在等一个契机、一个人、一件事。一件足以令他,有理由出兵的事。
没有可以创造,既然都合作,那不如下一次自己帮他一把。
摸着手里松软的衣料,平阳想事情想出了神。就连代鸿飞叫她,她都没听到。
“棠儿,棠儿,喂,给我醒醒。”叫不醒,也不知是故意报复还是无意,代鸿飞抬手对着平阳的背就是一下。
平阳一下子被打了回来,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代鸿飞会这么叫自己。
当时怔住,反应过来后,心中有些微怒。但,她面上不显,转头又打算故技重施。
还不等她酝酿好情绪,代鸿飞抬手直接挡住她的脸,边转过头去边说:“同一个水坑,小爷我,可不会笨到掉下去两次。”
平阳嘟嘴,翻白眼,抬手打开他的大手。
慢慢走向书案:“知道,逗逗你不行啊。对了,那件事安排的怎么样?”
代鸿飞负手跟着她,听到这话,当即一改笑意,蹙眉:“你当真要如此,万一,万一再......就为了名声和那个什么破王爷,值得么?”
平阳坐于书案前,铺开白如雪的纸张,小手执笔轻书道“法子是我想的,可行也是你赞同的,除此法你可还有其他办法?”
代鸿飞抿唇立于平阳身后,静静地看着跟前的平阳练字,但紧蹙的眉头迟迟不曾舒展开。
知他是担心自己,毕竟自己身子才刚好,又要操劳茶宴的事。
怕他忧心,平阳故意为他宽心:“怕什么,那日你又不是不在。”停笔,鼻尖立于纸上,墨顺着狼毫缓缓往下坠。
平阳抬眸,看向窗外:“二哥胜我,无非是人心和声誉。有了这两样东西,他自然做什么都事半功倍。要么不出招,出招必致命!打蛇打七寸,他越是看重的东西,我就偏要夺来。并不是为名声和业王,更是为我落水。还有,这事关今后的路是否能走顺。”
代鸿飞当然知道她心中一直有气,可这也不能如此激进啊。
眉梢逐渐舒展,代鸿飞立足她身侧,同她一同看向窗外:“可,这要是万一......”
平阳低眸,狼毫上的墨已然滴下,正巧是自己要点的地方。唇角微微扬起狡猾且自信的笑:“不会的,就算你的人失手,还有解易安。他比我们更想成功,毕竟,临安城还在等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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