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已经大亮，三个身影，两男一女骂骂咧咧地向山上走过来。
“沈营，你说你个没用的东西，连给儿子买点肉的钱都挣不出来。我当年怎么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现在，还要我和儿子一起陪你上山打野兔。”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苍老的面容一脸褶子，骂声却是中气十足。
同样是苍老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唤作沈营的，也不甘示弱，“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这个女人好吃懒做，我们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贫穷。你去看看哪家妇女像你这样，整天除了打麻将还是打麻将？连饭都不做。我还不是瞎了狗眼娶了你。”
“呦，几天不给你颜色看看，你就敢顶嘴了。”说着，那个中年妇女在沈营的头上就是一巴掌。
沈营也不敢还手，只是把头伸过去，一副无赖样子，“你打你打，你最好打死我。打死我了，看谁还给你们娘仨挣钱花。”
“这是你说得。我今天就打死你，打死你，我带着孩子改嫁。”说着，中年妇女又要打沈营，却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拉住了胳膊，“行了，妈。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吗？我快饿死了。赶快上山打猎吧。千万不要遇见狼啊。”
中年妇女刚才还一副凶样子，瞬间挂上笑容，“儿子，别害怕。遇见狼，让你爹第一个冲上去。你爸爸虽然没有什么本事，打野兔的本事还是有的。今天，我们打两只野兔回去，妈妈给你做一顿丰盛的。”女人推了一把沈营，“还愣着干嘛，赶快给儿子打野兔去。儿子今年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不能缺乏营养。”
沈营在前面走着，叹了一口气，“儿子都被你宠坏了，这么大了，除了上学就是上学，小学读了七年，初中读了五年，高中现在已经读了六年了，还没有考上大学。明明，今年再考不上干脆别读了，跟爸爸去城里打工，攒点钱。再过两年，给你娶个能干的媳妇，等我和你妈老了，也好有个人照顾你。明明，你看行不行？”
沈明没好气地说道：“我才不要娶村里三大五粗的丑女人，除了干活什么都不会。我要娶城里的漂亮女人。”
“城里的女人？城里的女人，谁愿意嫁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沈营被生活压弯了腰，走在前面，“儿子，你还是现实一点好。再说了，城里的女人哪像乡下的女人好养活。别说让她照顾你了，恐怕我们全家都养不起她。明明，生在农村，你就应该安于农村，别老想着城里的女人。”
“哎，要是我大姐在就好了。她那么能干，有她在，我们家早就富裕得流油了。你看，我们岚山区已经发展得这么好，我们家到现在却还是困难户，整个拖岚山区的后腿。都怪你们平时对大姐太差了，她才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中年妇女狠着牙说道：“别提那个没良心的野丫头。提起她，我就一肚子火。当年，我供她吃供她穿，她想上学，我也让她上了……”
沈营打岔，“什么叫你让她上学？若不是她体育好，能拿到奖金供家用，你怎么会舍得让她上学？你眼里只有丛丛和明明，一点不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什么苦活累活，都让她一个人干。要不然，她也不会消失这么多年，一点音信都没有。本来还想指望她考上了什么非凡皇家学院，到时候享点清福……哎，都怪你这个没有一点远见的女人。鼠目寸光。”
中年妇女怎么可能不还嘴，她这个村妇就图了嘴巴快活，“我没有远见？我是老鼠好了吧。你有，你有远见。当年，你不是也虐待她了吗？我都懒得揭你的丑事，你倒蹬鼻子上脸，先数落我的不是了。”
沈营心虚不已，说出的话没点底气，“我什么丑事？我站得直坐得正，没有做过一件让你老娘们嚼舌头根子的事。你别在那里乱造谣言。”
“你还杠上了？你以为你做的丑事，只有天知地知，我告诉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想起来了，沈静之所以离家出走，一定是因为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呸，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正经。”
“你别往我头上扣屎帽子，我什么都没做过。要不，你去问沈静。”
“我倒想问问沈静那个贱妮子，可惜，她跑得无影无踪。最好不要让我撞到她，要不然，我一定撕烂她的脸，看看，她还敢不敢跟她母亲一样，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了？”
懦弱的沈营和他粗鲁的老婆，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你们别吵了。你们看，那是什么？”沈明指着远处，一块岩石上，他们的大女儿沈静以千惠紫的绝色，躺在一匹流血殆尽的狼身边。
“好像是一头狼……”沈营老婆说这话的时候，沈营却说道：“好像是一个女人……”
沈营老婆瞥了沈营一眼，“你就知道女人……走，前面看看去……”
沈营走在最前面，他老婆拉着沈明的胳膊，怯怯地跟在后面。
沈营拿起老式猎枪冲狼打了一枪，木头子弹穿进狼身体里，狼没有任何反应。他确定，狼已经死掉了。
“儿子，我们今天有肉吃了。老爹把它打死了。”沈营借花献佛。
沈营老婆一点不给面子，当场揭穿他，“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这哪是你打死的？这么大的一只狼，我们怎么运回去呢？”
“那还不好办，你们娘俩在这守着，我去村里叫上几个人，帮我们抬回去。”沈营建议道。
沈营老婆立刻给他脑袋一巴掌，“你这个人没长脑子。若是村里的人知道了，这狼还不是得分出去一些。我们打个狼容易吗？这样吧，我们把狼剁成几块，分批运回去。我们今天先运走狼的几条腿，然后呢，剩下的部分，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好，这个方法好。老婆，还是你脑子好使，这事千万不能让村里的人知道。”
“那当然。我嫁给你，你就是捡个大元宝了。每天还不知足……还不快点行动，等到引来其他的狼，就大事不妙了。”
沈营点点头，“是是是……儿子，快点过来帮忙。”
沈明站在原地，盯着沈静的脸，眼睛都看直了，“爹，娘，这个女人可真漂亮啊。我要是能娶赶上这个女人一半的女人，我这辈子就知足了。”
“你这个傻孩子，什么赶上她一半？我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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