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再度出发了,我催促大家加快速度赶路,并不是因为我们即将到达罗布泊,而是根据昨晚的月晕。
老话常说:“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
这句话结合了上千年劳动人民的思想和智慧结晶,它的意思就是在说,太阳有晕圈的时候,在晚上约莫三更天的时候就会下雨,而月亮有晕圈的话,到了第二天正午,大概是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之间就会起风。
这是自然现象,也是生活中稍加留意就会掌握的小常识,如果换成其他地方,它爱怎么刮风怎么刮风,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但这里可是塔格拉玛干的腹地,一旦起风就会出现几天前那样的沙尘暴,形势比较严峻,情况不容乐观。
在我祈祷下,这一次我们没有走出方向,在刚刚起风的时候,我们的队伍便进入了举世闻名的沙海魔鬼三角洲区域。
这片神秘的盐壳之地如果真是魔鬼的地盘,那此时我们已经闯入起来,正在慢慢地行驶着,而主人家并没有以千奇百怪的形态显形来阻拦我们的行程。
当然,凡事无风不起浪,这里不断发生离奇的事件,不断有死亡发生,自然有人类还没有发现的恐怖之处,显然魔鬼是躲在暗处观察着我们,可能正在构思如何炮制我们这些外来“入侵者”。
此时此刻,伴随着愈演愈恶劣的沙漠风,死亡的气息变得无比浓郁,那种味道似乎就像是棺材前头烧成灰烬的冥钞,只差来一曲哀乐伴奏了。
或许对于没有来过罗布泊的人不知道,这里虽然是沙漠腹地,但是这里因为碱化严重导致地面又坚又硬,所以四辆车开始剧烈的颠簸起来。
行驶了十多公里之后,我感觉自己都快要被颠散架了,即便坐到是有陆地巡洋舰之称的高级越野车,减震还特别的优秀,可还是无法避免被颠簸的昏昏欲睡。
但是,魔鬼三角洲的恶名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刺激这我的神经,再加上我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一直强打着精神,而一望无际的盐壳之地,将它的死气体现的淋漓尽致,没有任何生命活动的迹象,看不到任何生灵。
我透过车窗,看到一个巨鹿的遗骸,那是它的角,有正常人一半大小,孤独地挡在硬邦邦的地表上,这让我可以想象到,这里不是一直都是如此干枯的慌忙,曾经这里肯定也拥有一片丰茂的绿茵水湖,孕育着万千生命和一个个少数民族国度。
其实,罗布泊很多区域都是没有路的,所以每一道车轮的压痕都可能是有史以来的第一道,也是整个人类的第一步,而历史上能活着走出去的并不是很多,渐渐我们发现了很多人类的白骨干尸,随着我们继续深入便可以看到遍地都是人形尸骸。
在如此恐怖的氛围之下,胖子也感觉浑身不舒服,之前刚刚进入罗布泊那股兴奋劲荡然无存,变得沉默了起来,同时为了转移注意力,把车里的车载CD放的很高,曲子也嗨,属于那种老歌带DJ的。
因为我失忆的关系,所以我们都是第一次到这死亡之地来,车速放的很慢,四周除了盐壳就是盐壳,这甚至让我产生一种错觉,我们的车子可能处于停滞状态,一直待在原地没有动过。
我不由地瞥了一眼后面的车,以及我们车留下的轮胎压痕,相比较波澜壮阔的汪洋大海,让人觉得自己渺小而绝望,而真正令人绝望的是这罗布泊。
在海洋中,偶尔还能看到海豚和各种鱼类在水面来回跳跃,可是罗布泊能看到的全都是已经成为尸骸的遗体,除了我们这支队伍还拥有着鲜活的生命,四周的一切死气沉沉,毫不夸张的地说,我们进入了这个世界令人畏惧的埋骨之地。
本来我以为到了罗布泊便到了最终目的地,可是现在看来这才刚刚开始,唯独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地表盐碱化异常严重,所以即便起了风,这里相比较之前并没有那么大的风沙让人视线受到阻碍。
但是,四周并非这样,确切地说我们都可以看到罗布泊每一段地带边缘,因为在边缘处狂风卷积着黄沙,成形一道土黄色的自然屏障,仿佛已经与天连接,想要把我们永远地囚禁在这人形耳朵地形当中。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但是罗布泊却刚刚迈入黄昏,这场风暴持续的时间很短,此时已经能够透过渐渐消停的黄沙看到那轮即将西下的落日光芒。
在太阳落下之后,风可以说基本上已经过去了,西方天边出现了火烧云,就像是一片云海彻底燃烧了起来,而且那种烧并不像我们寻常在现代人类城市看的那种,那是真的好像在被熊熊烈火烧着。
我们头车的带领下,选择了一个低洼之地停下了车,我们把车停在风口,而在车的西南风扎起了帐篷,拿出了便捷式煤气炉和煤气灶,这意味着我们将在塔格拉玛干吃上唯一一顿热乎的熟食,晚餐不用再吃那些压缩食物,这让每个人都为之开心。
那个男人提着正方形黑色皮箱就在不远处站着,他好像是在站岗放哨,实际更偏向躲避我们和他交流问话。
胖子就问正在看GPS地图的琉璃:“六妹妹,那家伙什么来头啊?”
“谁啊?”琉璃抬起头看他。
胖子就指着那个背影:“还能有谁,他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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