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一旁的盛又南朝时贵人看了看,见她没回答,就眼睛转了几转,赶紧搭上了话,神情全不似刚才般慌乱,表情淡然,话语从容,像说一桩与自己极不相干的事似的,一丝儿也看不出波澜,但说的话却很不对头:“这是什么针法,我怎么没见过,真是奇了。”
时贵人眉头一蹙,似乎陷入了沉思。
盛翼就暗暗叫苦,哎呀妈呀,这是什么猪队友,坑儿呀坑儿。
这一回,是盛翼狠狠瞪了盛又南一眼,盛又南眼睛眨了眨,似乎很不理解。
不理解个屁呀。
“父亲,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回去我教你,乖,别添乱。”
盛又南脸一抽,腿一抖,差点跌了一跤。
“什么难言之隐?”终是儿子的命重要,时贵人冷眼见这对鸟父子过了一个来回,忍不住还是问了句。
“放血之术,非独放手,脚指也放。”盛翼说完这句就盯着时贵人,眼神丝毫没有犹豫,接着,他翘起了兰花指,甩了一下裙摆,接着说下去:“古来有句‘男女授受不亲’,是以……”
盛翼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尴尬,转过头去,正看到叶云寒朝这边看着,盛翼打定主意要他恶心,眼角一飞,妥妥一个媚眼,甜度百分百,叶云寒僵了一僵,脸上的冰霜都碎了,立马把头扭过去,连背都是直的。
盛翼爽得不要不要的。
这边时贵人还沉浸在男女授受不亲里半响无言。
盛又南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在一旁就有意地加了把柴:“救命犹如救火,像二殿下这样尊贵大家,岂会拘泥这个,这不是给天下人树立一个不好的榜样么,以后治病,谁还敢全力而为。”
这话说得很是时候,盛翼笑嘻嘻地看了盛又南一眼,见他又朝自己瞪了一下,就立马把神情收敛了去,嘴角一撇。
时贵人头微抬,一副极度装逼样。
沉默,沉默。
一旁赋秋雪的眉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
盛翼从心里骂了时贵人一句,嘴里却不得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若是民女没有唤醒二殿下,到时任由娘娘处置,绝无他话。”
反正现在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不如豁出去,或许能活命,再说,全套针法用过,他要还不醒,只能说自己倒霉了。
自己不是当官的料,奢望多了遭报应了,阿弥佗佛,老师呀,别坑我呀,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把别人救醒了呀!如果说穿越之后非得用金手指才能活下去,那前世学的这些医案医术就是我的金手指呀,可得点石成金,别失手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盛翼手心里都渗出了汗。
似乎感觉到他的紧张,一旁的盛又南瞟了他一眼,脸面竟然带着一丝丝的忧虑。
脸大了,说不定是在担心他盛家。
叶云寒又看过来了,看个屁呀,管你毛线事。
“这是你说的。”时贵人终于松口了,脸上的神色却没好看一丁点儿,言语中带着威胁说:“若治不好,本宫担保你项上人头难保。”略停一下,看着盛又南道:“到时,再问你盛家一个治家不严之罪,永生永世休想再在朝华行医。”
盛又南用眼光噼哩啪啦地朝盛翼抽来。
盛翼:“……”
“让他进去诊治。”时贵人下了简短的命令,就将手抚上额头,似乎不忍心看到接下来一幕。
盛翼对时贵人娇媚地笑了一下,明显感觉到时贵人要爆了,这才翘起兰花指,扭着腰,小碎步进了帐幔。
这回,时贵人没有跟进去,倒是让赋秋雪与叶云寒进来了,她在外面殷殷吩咐:“不该动手的千万不要动。”
盛翼双手一伸,直接去探燕倾城的脚,权当没听到,时贵人直翻白眼。
突地身旁一动,盛翼惊奇地发现,叶云寒竟然坐了下来,不言不语地脱掉了燕倾城的薄靴和长袜,一双白净的脚面便出现在眼前。
呵,这时节知道讨好自己了,迟了。
盛翼傲骄地坐在床沿。
叶云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了句:“下针。”
好像是命令的口气,要不是看在他刚才帮忙脱鞋的份上,盛翼恐怕又得捉弄他一回,不过,对于一个专业医者来说,治病才是重要的,他瞬间又眼观鼻,鼻观心,神情肃穆得叶云寒都诧异。
不过,下一刻,叶云寒是真的见识了盛翼的残暴劲。
只见他一手捉针,一手按脚,疾速一伸,就朝那脚趾头狠心刺了下去,十个指头,个个见血。
叶云寒愣了一会儿,目光却落到盛翼的脸上,那淡淡的神色很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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