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个忙。”
“不帮。”
盛翼一咬牙:“你就等着抄家把牢底坐穿吧,你就等着你爹把你锁在屋内天天念叨吧!”
前一句曲游春还没有触动,后一句一激灵,赶紧问:“哥,说吧!”
盛翼:“这不光是帮我的忙,也是帮你的忙……晚上去馄饨摊找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人,哦,叫上廖花洲,追查一下你那几筐石头,不是,是查查几筐粮食被弄到什么地方去了,黑市上有没有不法商贩贩卖赈灾粮的,呃,等会去前面医棚找我的那些侍卫,让他们配合一下。”
一听到找廖花洲,曲游春眼睛就亮了:“好好好,”后面听到灾粮,就愣了一下:“盛兄你这不是为着我的事么,怎么你反过来求我呢。”
盛翼一皱眉:“还不是看在你那可怜的爹的面上,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曲游春哦了一声,转头就走。
盛翼:“回来,不管什么情况,证据最重要,账目也好人也好。”
看着曲游春闪闪躲躲消失的背影,盛翼就说了一句:“叶云寒,你不是不让我查,我偏要查,哼!”
曲游春不明白盛翼为什么要说帮忙两个字,却不知道盛翼正和叶云寒置着气。
叶云寒晚上又来了,亦是一箱笼的饭菜,这回盛翼饿得不行,不敢说不吃了,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大碗饭,吃得叶云寒瞠目结舌,连话都忘了说。
一晚上过去,曲游春居然没回来,盛翼这时才知道后悔了,一时之气,让两个这么不靠谱的人去干那么危险的事,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叶云寒说的话很正确。
就在他提心吊胆地又过了一天,到第三天晚上后半夜的时候,后窗户又传来耗子声。
盛翼一个骨碌翻了起来,他本来就没睡着,打开窗户,这一回,两只耗子出现在窗子外面,还是十袋长老级别的。
盛翼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你们是人是鬼,活着的是不?”
廖花洲把额头碎发一捋,翻了个娇羞的白眼:“死样,巴不得我们死呀!”一跃,就到了室内。
曲游春也跟着翻过来,头朝下,倒栽葱。
廖花洲这回不扭捏了,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压着嗓子朝盛翼吼了一声:“帮把手呀,他受伤了。”
盛翼这才发现,曲游春身上除了脏乱差之外,还有一道道的血痕。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才回?他是怎么受伤的……”
廖花洲:“……到底回答哪一个,先帮他清理伤口。”
盛翼忙去脱曲游春的衣服,曲游春赶紧两手抱胸,满面通红地朝廖花洲瞄了瞄。
盛翼:“……”
他松了口气,还懂得害羞,可以,死不了。
“也没多严重,他们就是朝我背上抽了几筷子……嘶,哎呀,慢点,别太用力,”曲游春趴在床上。
盛翼把他背上的衣服剥开一看,果真,雪白的背上几道红得发紫的鞭印,打得皮肉翻开,血糊满了衣服,连外面都浸透了。
廖花洲就着盛翼替曲游春清理伤口的同时,把这三天的行程交待了一下。
他,曲游春,还有那日陪盛翼的两个侍卫都去了,晚间那个老头带他们出了城,找到卖粮食的地方。
曲游春就感叹了一下:“那个老头不是人,山中老妖入凡尘,咱们一去就被人包围了,说咱们穿着打扮,既不是彭城本地人,也不像商者,倒像是官府里的探子,我们没办法,只好突围,结果……”他看了曲游春一下。
他看一眼,曲游春就哆嗦一下,一连哆嗦了几下,盛翼也就明白了。
“我们找了他几天,找到的时候就这样了,”廖花洲掏心掏肺地一掏,掏出三个漆黑皮子的本子,朝盛翼面前一甩:“喏,这就是本城三大家的账本,我也看不懂,为了找这位曲大人,我们翻遍三大家,顺的。”
盛翼懵了一下,就这么容易,这么简单粗暴,一点离奇曲折都没有。
他拍了咬牙坚持的曲大人:“舍不着曲大人套不着狼呀,你的功劳大大的有。”
曲游春吸了口凉气,转眼就吐出一口热气:“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呵呵,还是廖,廖姑娘厉害。”
廖花洲忍无可忍:“廖公子,你再叫一个姑娘试试。”
盛翼把账本一翻,第一本,《陈氏往来账》:一月初一,负羲行商送鱼田米六百斤,欠银百八十两,一月十三,南郡……盛翼把头一抬:“这个负羲是个什么地方?”
廖花洲瞪着他:“不会吧,盛兄,这都没听说过,太孤陋寡闻了吧!”
盛翼:“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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