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啷一道闪子。
盛翼愣愣瞪瞪地看过来了,自己的口味有这么差么,自己在前世可是骨灰级的吃货呀呀呀!
飞星把勺子一丢:“这也不怪我说,公子您打从彭城回来,口味就变了,尤其是喜欢那个什么清水粥,那是人吃的么。”
盛翼没回答,不知为什么,鬼鬼祟祟地朝门外看了一眼,叶云寒正站在阳光下凝神,没朝这边看,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是人家叶云寒的独门秘方,莫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那粥就是好喝嘛,清爽不腻。
盛翼:“你知道什么呀,你有什么品味呀,就敢胡说八道。”
老妈妈眉头一皱:“真的不好喝?”
盛翼与飞星郑重地想了想,看着老妈妈眼里冷却的两点火光,艰难地点了点头:“……好,好喝”
老妈妈白了这二人行一眼,道:“这是我家老头这辈子为我做的唯一一道菜,我觉得味道不错,就给你们做了,哎,各人有各人的味口,我倒没想到你们是不爱吃的,”略停了停,又说:“其实我每次做了,信儿也是不爱吃的,我还说他挑食,还骂他,说咱穷人家可不养这富人家的毛病,后来,他每次也喝了的,现在想来,是我逼他了,怪难为他的。”
飞星立马跳了出来:“是吧,公子,你还说我……”
盛翼立马把他推到身后。
老妈妈叹了口气,似乎失去了做菜的兴趣:“老头子……多少年了……哎,大约是想念一个人久了,就什么都是好的,一粥一饭都是他……你们要不喜欢,我另做便是。”
飞星连忙搓手,兴奋地:“我来帮忙。”
盛翼却如雷劈了一样,激灵灵地站在那里,感觉那颗心被劈得不上不下的。
想念一个人久了,就什么都是好的,一粥一饭都是他。
他结结巴巴地问了句:“想念一个人,是,是什么意思?”
老妈妈不可思议地看着盛翼。
盛翼喉结艰难地动了一动:“想念朋友,可以吗?”
老妈妈:“……那可没到这个地步……我是想念的我夫君,公子难道也想念家里的妻室了,哎,早些回去吧,家里的人也在想念公子那!”
盛翼喃喃:“朋友到不了这种地步么?”
是呀,他和曲游春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想念到这种地步过,他脑子里蓦地炸开了一个念头:我喜欢叶云寒,我喜欢一个男人。
廖花洲说:你不喜欢他,他老跟着他作什么。
是呀,跟着他作什么。
看到他就高兴,没看到魂都掉了,这回通通都能解释了。
飞星问:“老大爷去哪儿了?”
老妈妈叹了口气:“早两年没了,后山躺着呢,我等会把饼给他送点过去,可怜的,和我在一日连口饼都没吃上,一天到晚也乐呵呵的,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现在呀,一个人躺着,我怕他寂寞,每日总要去看看……”
盛翼脑子里懵懵的,整个人都云里雾里落不到实地,到老妈妈叨叨完,喊了一声:“吃饭罗,”他茫然地一转身,发现叶云寒正奇怪地看着他,那神情落在盛翼眼里,他猛地一惊,像做错什么事似地连连后退几步,避开他的眼神,有些局促不安。
叶云寒更是奇怪,正准备上前问两句,老妈妈就道:“先坐先坐,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当借花献佛了。”
盛翼悄悄挪了过来,叶云寒往桌旁挪了挪,坐了下来,盛翼却开天劈地第一回没过去骚扰他,悄悄溜到到另一面坐下了,叶云寒也没问,低头咬了一口饼,又恢复那种淡漠的神色。
打从吃饭开始,盛翼就有意地避开叶云寒,叶云寒在室外,他在窝到床上,叶云寒进房间,他就溜到室外。
廖花洲他们的动作很快,快中午的时候,就架着满脸泛青的打柴青年信儿回来了。
盛翼看那信儿眉眼方正,嘴唇厚实,一看就是个实在人。
只是那身衣服七零八落,该遮的地方没遮住,不该遮住的地方偏生又遮住了……盛翼悄悄捂上了眼睛。
老妈妈扑上前就哭开了,又哭又捶的:“你个砍千刀的,去不得的地方就不要去撒,想死也找个好点地方,可怜我昨晚等了一晚,要不是恩人们有本事,你烂在哪个山沟里都没人知道。”
信儿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老妈妈:“你说,你说,你要不说老娘不打死你……”
“……”盛翼慌里慌忙地抢住了她手里的扫帚。
廖花洲一手抵着挨得太近的曲游春,一面将事情说了个大概,信儿大约是昨日打柴的时候突然发了病,一头栽进山谷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因为不知道在哪儿,不敢乱动,到今早才慢慢腾腾地爬上来,到了山顶,恰好遇见廖花洲他们三,就打道回府了。
盛翼看了看神清气爽的三人,像出去郊游似地转了一圈,这救人也太简单了吧。
老妈妈扑地就拜:“恩人那,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唯有来世结草衔环那……”
阅读帝医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