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陷入幻想中的李淮棠吓了一跳,肩膀抖动了一下然后他尴尬的抬起眼,四目相对,罗重双微微轻启嘴唇,露出一口雪白的糯米牙,“自从我结婚了,你再也没有找我喝过酒。”
李淮棠慌乱的说道:“什么?”
“没什么,你们逼我太紧。”罗重双忽然说道说道。
李淮棠目光灼灼,一寸一寸在罗重双身上扫视,似乎要把罗重双从上到下,连皮带骨咂摸偷透了,“你们?”
“是的,你们,你,你姐姐,你们一家人,还包括我的父母,我不是心狠,而且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们,我对沐薇没有爱情,她是我心中的小妹妹,我无法把她当成妻子看待,但我没办法不娶她,”罗重双声音一字一句说的很是缓慢,字字落入李淮棠耳中,李淮棠心里不是滋味,方才对罗重双的怨恨一扫而光,继而转向绝望,都这个节骨眼了,他还能挑错,把自己的冷漠归结于他人的逼迫。
李淮棠从不知道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兼任现任姐夫的罗重双的所思所想,只是听到后半句话他登时心里凉了半截,最后一丝希望湮灭。
罗重双瞥了一眼紧紧关闭的抢救室大门,嘴唇中滑出的却是恶毒无比的字眼:“老实说,我现在希望她能够死在那里,现在她拖累我,浪费我的时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恶,又怜悯沐薇有我这样的丈夫,我也知道她可怜,但谁可怜我呢,我得被迫结婚,只是因为她爱我,拿生命逼迫我,不和沐薇结婚,她就去死,结婚后我被迫跟她睡觉,谁让我们结婚了,夫妻之间必须要有孩子,每次做那种事,我都是例行公事,我甚至想要做试x管婴儿,可我忍住了,毕竟在我心里,她依旧是我的小妹妹,知道她怀孕的时候,我才终于松一口气,再也没有人会为孩子的事情逼迫我……”
李淮棠听罗重双絮絮叨叨的抱怨不满,他的心肠越发坚硬,最后他的一副心肠被罗重双的言语说的仿佛包裹着万年寒冰,罗重双说了良久,李淮棠从未打断一句,只是看着刷的雪白的天花板,内心惴惴不安,仿佛一百只兔子集体在他的心口跳动,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他害怕起来。
过了片刻,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李淮棠急急忙忙走过询问,只见医生摇摇头,李淮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竟然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发生,他一直是个无忧无虑的青年,即使父母年迈,他也从未想过父母会离他早去,更不用说年纪尚轻的李沐薇了。
他的脑子浑浑噩噩经历了一场海啸,海浪掀起万丈之高,然后“哗啦”一声将他脑海里有关李沐薇的回忆尽数冲刷,李淮棠的脑海里并非空白一片,相反,那些记忆,无论是甜蜜的、快乐的、痛苦的皆数抖露出来,如同走马灯,赤条条的放在李淮棠的眼前,他已然在洪流中吞没,痛苦使得他两眼发黑,头昏目眩,他呆滞的慢慢踱步到长椅上然后缓缓坐下。
他双手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孔,伴随着呜咽声,泪水从指缝中渗出,他觉得自己陷入了悲伤的湖泊中,整个人被湖水包围,他想要挣扎游上岸边,然而越是游荡便越是痛楚,只有眼泪才能让他的痛楚伴随着记忆一块蒸发。
“姐姐……姐姐……姐姐……”李淮棠反反复复的呐喊,沙哑带着哭腔的喊声在寂静无声的走廊中回荡,
“人必有一死,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呢?喊再多她也不会再回复你。”罗重双将手搭在李淮棠的肩膀上,他脸庞平静,内心心如止水,即使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内心泛不起一丝涟漪。
李沐薇死了,他竟然感到轻松,美丽的脸孔竟然露出一丝丑陋可怕的微笑,“淮棠,她死了,真的死了,死了好,活着也是痛苦的煎熬,她那么爱漂亮怎么能容忍自己的身体遍布丑陋的伤疤呢,也不会忍受变成残废的自己,她要是活着,我也不会再碰她,我给过她机会让她生下属于我的孩子,好,真好,实在是太好了,我感到了解脱。”
“罗重双,你的心的心肠到底是有多坚硬呢?我有时候真想剖开你的内心看看。”
“淮棠,你若是不喜欢我说实话,我以后不说了。”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他对于李沐薇,现在是没有一丝感情,曾经是有的,然而在这几年对于生活的抑郁,他把小妹妹的疼爱之情逐渐消磨殆尽。
李淮棠闭起了眼睛,纤长的黑色睫毛湿漉漉的,两行清泪挂在英俊的脸颊上,他轻声的用自能让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没有以后了……”
这句话刚说完,李淮棠忽然火山爆发一般的大声哭喊出来,
从这天起李淮棠就失去了踪影。
回到家,往日家里必弥漫着一股甜蜜的甜品的味道,到处装饰着鲜艳的沾着雨露的花朵,没有李沐薇,家里冷冷清清的,花朵干瘪枯萎,如同一个十七八岁的挺着丰满胸脯的娇艳少女转眼间变成一个干瘦如枣的老太太,盖在茶几上的玻璃上落满了一层细细的灰尘,罗重双很是厌恶这个家,他重新关上门坐上车,往繁华的城市中心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惹改了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开新文了耶~~~
第2章对不起,你的道德指数需充值
唐洛安对罗重双说:“我怀孕了。”
罗重双放下手中的报纸,抬起头,四目相对,茶色的眼珠子淡漠的望着唐洛安,唐洛安画的着精致的妆,涂抹着颜色艳丽的口红,雪白的两腮的打着淡淡的腮红,一双眉毛用眉笔描得长长的,同李沐薇不同,唐洛安是个张扬的美人,罗重双当初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他喜欢征服,更喜欢驯服,唐洛安就是他花了不少功夫的烈马。
罗重双手上依旧戴着雪白的手套,唐洛安坐在他身旁,粉色漆皮大包鼓鼓囊囊,罗重双知道里面塞满着他送给唐洛安的化妆品,再细细一瞧,大概是因为唐洛安怀孕的关系,她的身材微微有些浮肿,但是皮肤比之前好的多,在暖黄的灯光下看起来竟然细腻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
罗重双看着唐洛安的脸,又看看唐洛安的胸,认认真真的问道:“你怀孕啦?现在可以出奶水吗?”
唐洛安呆愣了几秒,犹豫着要不要翻脸,这个问题近乎无聊而且无耻,更有羞辱人的意味,然后她思考片刻,最终还是咽下这口浊气,她淡淡说道:“不会,等孩子生了才会。”
罗重双低下头,重新拾起了散发着洁净气息的灰色抱枕,他拿起放在不远处的银边眼镜,这一回他依旧是用认真的、冷酷的、令人作呕的冰冷声音轻声说道:“明天你去医院,我会让云承陪你去的。”
唐洛安双手抚上了她尚未隆起的小腹,她的手保养的很好,一点粗活未沾,养的细皮嫩肉,肤白柔滑的,十根手指水葱一般,色彩绚丽的美甲一如她本人张狂,此刻她周身柔光环绕,倒是有了即将为人父母的欢天喜地,和女性特有的恬静,她微笑起来,一张口,露出雪白的糯米牙,“你让云承陪我去做检查吗?”
罗重双没有看她,只是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他笑的冷飕飕的,俊美的面孔徒添几分阴森可怖,“当然是去打掉这个野种。”
唐洛安不可置信,两人默然,一个震惊,一个冷漠,唐洛安褐色的眼睛带着苍凉和绝望,她面色苍白,仿佛是一面年久失修的墙壁,表面斑驳涂着艳丽的色彩,实则一蹭,就能看出她苍白空洞的本质。
最终还是唐洛安败下阵,她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声音略带颤抖:“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说他是野种?”
罗重双重重的放在报纸,同时摘掉了自己的手套,露出一双苍白的保养得当的手,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正在冒着腾腾白色热气的咖啡,咖啡的香气在充溢在大大的餐厅内,壁炉的火烧的旺旺的,罗重双拿起无用的柚子皮随手丢在壁炉里,贪婪的火舌吞噬着果皮,随着几声“哔啵”声,和咖啡混在一起的是清新的果香。
罗重双又冰又凉又软的双手抚上唐洛安的肚子,指腹透过真丝衣料,温热的正在孕育着新生命的肚皮感受到对方没有温度的触感,他冰凉如水:“我们的安全措施这么完善,怎么可能你会怀孕呢?一开始,我没有一次不带套,后来,你说你想真真切切感受到我的存在,我没有戴套,但是这个前提是我已经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现在你跟我说你怀孕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抚摸你的肚子,感受到了生命的存在,那么这个孩子不是野种是什么?你是打算让我养一个不知来历的野孩子吗?”
唐洛安感觉浑身发冷,一种发麻的无力感从尾椎一直覆盖在她的背部,她全身颤抖,身子一软,她瘫倒在身后的雕刻着张牙舞爪的狮子的红木餐椅上,她艰难的开口:“你在骗我?你两个月说你想要个孩子,一个星期前你说你想娶我,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的话,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这话你也信?”罗重双感到无比厌恶,“你徒有一张美丽的面孔和雪白柔软的身体,可这对我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剥开这副臭皮囊,你看看你的内在,是多么恶臭难忍,不过我只喜欢你的□□,你的内在怎么样和我没多大关系。”
唐洛安死死盯着罗重双:“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内在怎么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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