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直接把猜想告诉齐卫东?，一是不确定真实性，二是不知道齐卫东能否接受，便只旁敲侧击地提醒他。

不想，齐卫东并不领情，“别跟我套近乎，料他不敢去我爸那里告状，也就吃个哑巴亏，你想做这个顺水人情，算盘倒是打得精。”

饶是苏凡瑜好脾气，也对今天的齐卫东很有些怨言。他憋了一天，到此时，终于有些按捺不住情绪。

看着不远处举着相机朝自己这里瞄的活动摄影，他艰难地维持住笑，心里虽仍有欺骗了他的愧疚感，却再没办法把自尊心献上去给他踩，极快地翻了个白眼，小声道，“你这个人有的时候就是好坏不分，我要你人情做什么？”

“你……”齐卫东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盯着他看，眼里尽是疑惑。

如果不是因为有所图，为什么要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帮他说话？

仿佛没看到他的问号般，苏凡瑜没有回应，也不打算等他回应。

起身，走了。

“……谢谢。”

活动临近尾声，会场稍有些喧哗，轻轻的谢意像是被笼罩了一层云雾般，影影绰绰。

苏凡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没有回头。

齐卫东怎么可能对他道谢呢？他在心里否认道。

三年的时间里，齐卫东在他的眼皮底下，从见谁都要开屏斗一斗的斗兽场孔雀，变成了骄傲但可爱的漂亮小鸟。

可如今，不过短短几天，他就快不记得那个齐卫东了。

发布会结束的当晚，舆论爆炸了。

大家对齐卫东的知名度虽然有一定的认知，却依然低估了一个三年来都没什么消息的前巨星的腥风血雨属性——他们都以为，至多也就能达到之前他回学校上热搜时的热度了。

为了保证齐卫东的粉丝或黑粉不会到现场搅局，整个发布会没有安排任何粉丝票或是黄牛票，就连媒体也管得极严，不能带人入场不说，还提前告知非本人不得入场。

这在圈里可谓是绝无仅有的。

公关部门为此头疼了很长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一些媒体主编想多要几个入场名额的需求，求到了王檀那里，才用齐卫东的签名照解决了问题。

——或许对其他明星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齐卫东的签名并不多见。他不喜欢给人签名，还曾经多次公开拒绝粉丝的签名要求，扬言说这种东西根本无关紧要，大家只要听他的歌就可以了。

饶是屏蔽了一大舆论隐患，到现场的媒体回家后口口相传，也带起了一波不小的热度。真料假料满天飞，网民们吃瓜热情高涨，可谓是供需平衡。

有的说他在现场温和可亲，一改以前张扬跋扈的做人风格，也有人说他本性难改，依旧是那般蛮横无理。有的说齐卫东身体状态很好，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也有的说齐卫东眼睛依旧看不见东西，只是装作痊愈的样子想出来圈一波钱。

对齐卫东的粉丝来说，他的态度实在无关紧要，只要他一切安好健康就够了，但东一榔头西一棒的传言让他们着实体验了一把坐过山车般的刺激心跳，心脏被反复地提起又放下。而对于他曾经的粉丝与路人来说，许久没吃到齐卫东的瓜，让他们对他的新闻也有了几分久违的新鲜感。

自然热度来得快去的也快。

原本，在没有更多新消息维系的情况下，对齐卫东的关注度经过了一晚上便已经呈现消褪的态势。但没人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常尔的粉丝后援会会长在当天凌晨卸任，个人微博宣布爬墙齐卫东，彻底引爆了两家本就摩擦不断的粉丝。

随着“常尔后援会爬墙”的热搜迅速爬升，新鲜的瓜再次被源源不断地送到了网友的手中。

齐卫东的经纪人为什么从忻阁变成了王檀？

常尔的粉丝里到底有多少是从齐卫东那里爬墙走的？

后援会会长到底是不是忻阁手里的职粉？

齐卫东和常尔私下关系如何？

……

这些悬而未决的问题被讨论地如火如荼，而眼看着忻阁买的营销号们开始对齐卫东明吹暗踩，试图营造出他复出后忌惮常尔的假象来抬高常尔的地位，《成名在望》节目组一记重锤，砸下了活动现场的完整版视频和直播图片相册。

现代网民的慕强与颜狗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直播图片相册的地址被拥挤的流量直接冲到崩溃，后台显示的图片下载量也到达了一个极为恐怖数字。

虽然对齐卫东这个人褒贬不一，但是一对比，大家很容易便达成了共识——常尔的假脸真僵，才华贼假。

娱乐圈其实一直缺齐卫东这款明星。

这也是为什么曾经的他能够拥有近乎可怕的吸粉能力。而短短三年时间，并不足以让任何公司或学校培养出第二个齐卫东来，哪怕是近水楼台如忻阁，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也只能东施效颦出一个假天才常尔罢了。

况且，虽说他的脾气不能和眼睛没好之前相提并论，但在苏凡瑜的精心将养下，齐卫东与三年前相比，已经有了明显的区别。他的面相变得柔和了不少，没有了从前那么有侵略性的戾气与狂妄，虽依旧是个不可一世的天才，但总让人觉得多了些平易近人的东西。

——现在的他，甚至可能比以前还要容易讨人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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