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的看着眼前不断闪过的景象，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个的人的生活了，家中的父母死在了僵尸手里。有着许多我见过的人，倒在蛇人的手中或者死在了其他的地方，只是每一次我看到的都不是游戏中的画面。

这一次的视角，是杜陵的视角，跟着他的发展，看过了他的前半生，也看到了他最后和欧阳萱在山林之中隐居。只是画面一转，游戏之中的结局，是杜陵的胸口被一只手笔直的穿透，嘴角不断的呕出鲜血。

我能够感受到这个挚友的痛苦，甚至那只手捏着他的心脏，死死的攥着他的心脏。五根手指死死地扎进了他的心脏里面，直到他的心脏在那只手里面变成了一滩烂肉，那条手臂才从他的胸腔之中掏了出去。

一根羽毛在杜陵的胸口发光，光芒照耀着杜陵的身体，原本应该空荡的胸腔里面，一颗心脏重新开始了跳动。而杜陵的周身，也升腾起了不同于之前的火焰，最后这个刚刚复活过来的男人，再一次的死去。

只是那只手的主人，也随着他的这次攻击倒下，再也没有站了起来。

对于这种景象，我麻木的随着杜陵的倒下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这是我看过的第几个朋友了，每一件事情每一个时间，就算我在他的身体之中闭上眼睛，可是一切的景象和感知还是不断的传入到我脑海。

我已经麻木了，对于挚友的死和家人的死，我甚至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情感，毕竟我最后也只能当做一个观众。站在一个旁观的角度，就像看一场场电影一样，不断穿梭在所有人的生命之中。

我才是那个过客，每一个人生活之中的过客。

心神已经没有了一开始时的宁静，从愤怒到无力一直到现在的麻木，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秩序，也感觉不到了我的情感。当一个人的情感在不断的发散时，他终归会麻木的看待这一切，反正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这一次的附身是办公室里面，那个一直刁难我的主任，最后这个刁难我的主人加入了蛇人死在了军队手中。我甚至连一丝丝的高兴都察觉不到，我用力的勾了勾嘴角，想要摆出一个笑脸的表情。

哪怕是我的神魂，也没有了任何的表情，我的脸就像瘫痪了一样。我想要摆脱这股麻木的感觉，可是就算我想起再大的委屈难受，也没有办法挤出一滴眼泪。我只能无力的看着一切的发展，随着他们的选择而选择。

我察觉不到空间中秩序的流动，明明他们每个人的都是在按照正常的时空在发展，所作的一切事情都是按照秩序行走的。可是我无论怎样的探测，都没有任何的办法从空间之中得到任何的秩序。

不知道这个走马灯一般的考验，最后停止在谁的眼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这场试炼。我拼命的告诫自己，要努力的寻找试炼的答案，如果我找到了答案，应该就可以从这场电影之中解脱。

可是看遍了许多人的生活，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收获，有的人为了生活选择加入到蛇人，有人为了不遭受蛇人的侮辱而自杀。天地之间，我不知道怎

样才是这次试炼的答案，也不知道这些走马灯一般的画面到底是为了什么。

至于另一个同样处于这样境地的人，张真倒是关于试验的内容，但是他同样也不清楚答案到底是什么。他已经走过了自己所有认识人的生活，在那之后无休止的，便是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的生活。

无论是平凡的人，又或者杀死自己母亲的山贼，再者是人世间的皇帝。

张真看着每一个人的生活，知道了他们心底那些没有和任何人说的秘密，就和上次一样，他同样陷入到了麻木的境地。他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试炼到底为了什么，甚至也同样感觉不到任何的秩序。

只是这一次，他没选择去封禁自己的感情，而是任由感情宣泄，最后变成了现在麻木的样子。他想要知道，千年之前自己做错的决定，到底错在了哪里，也想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完成了试炼，去没有将五序融合。

这一次的视角，是他熟悉的武当山，也是他刚刚还躺在的树上。只是张真看了一眼之后，才知道这一次居然是穿越了千年之久，张真在我的身体里面成为了一个观众。只是张真刚刚适应，他附身的我却突然消失。

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之前所有的画面全部消失，张真的面前那个手持不平的青年缓缓的走了出来。

“与你而言，世间事凡间人，都可以无所谓是吗？”青年手中的不平微微颤抖着，笔直的指向了这个落魄的中年倒是，剑尖甚至抵在他的咽喉上面。张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两个答案，一个是千年前自己给出的答案，只是当时是一个中年人手持不平，剑尖直指自己。当时的张真，封禁了自己的感情，对于世间事和凡间人，他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眷恋，也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在那之后，他被那一剑笔直的刺穿了喉咙，再一次醒来之后，千年前的张真就已经回到了现实之中。而且醒来之后，他掌握了所有的五序，甚至就连控制上面，都与之前的感觉要强上一倍。

而这一次，张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摇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头。两个回答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虑，只不过这一次的剑尖并没有穿过自己的脖子，自己也没有从这场梦境之中苏醒过来。

张真面前的青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刚才与我对峙的中年道人，手中拿着那柄洁白的拂尘。这个形象，是张真流传与武当的一张画像，也是因为传授阴阳秩序，所以张真被供奉成了一代天师。

只是张真这代的天师，和那些其他的天师都不同，张真是唯一一个当上天师，但是却没有下过一次武当山的天师。因为那个时候的张真，已经选择了封禁感情，彻底的把自己隔绝在一个没人的环境之中。

“如果你能动手，山贼袭来你会怎么样？”

“我必然会把他们杀的一干二净，把他们的头掉在门梁上，让他们的血流干净。”

“就算知道了他们是因为生活迫不得已当上山贼，就算知道了那些山贼里面，有个男人最后安葬了你的母亲？”

“所有人，都必须死。”

张真咬牙切齿，这一刻他内心之中一直沉浸的情感再一次的爆发，之前麻木的心态这时候也烟消云散。只是张真没有看出来，他对面的那个中年道人，反倒是看着他愤怒的眼神，微微的翘起了嘴角。

只是不等张真说其他东西，中年道人手中的拂尘轻轻一甩，原本已经从走马灯中走出来的张真，再一次的回到了之前的画面之中。只是上一次的不同是，张真并没有了之前试炼的记忆，就仿佛是时光回溯了一样。

和张真一样，我此时也站在了那个黑暗之中，我面对和张真恰恰相反。先是那个中年道人拿着手中的拂尘，问了我一个问题，只不过我的脑子显然还处在麻木里面。对于他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回答了什么，只是那个中年道人转身哈哈大笑着离开。

然后在我的面前，就是那个持剑的青年，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我大概能够察觉到这个青年，似乎就是我的模样，只不过完全看不到他的相貌。只不过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我知道了这个人就是我自己。

“两个结局，你觉得那个更好？”他轻轻擦拭着手中的不平，示意我不用着急回答，也没必要想的太多。他只是想要得到我最符合内心的答案，并不是让我去刻意迎合什么的回答。

我盘腿坐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似乎有人和我说话之后，一直麻木的心情也稍微的活跃了一点，我原本已经接近崩溃的内心，这次重新开始有了其他的情感。我似乎不满足盘腿坐着的感觉，我径直的倒了下去，躺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里面。

我看着头顶的漆黑，略微有些发呆。刚才走过的所有画面，除了第一次看到的都是他们正常的结局，而之后则是在这场致命游戏中的结局。除了一小部分人因为一些原因离开，其他人的生活在我眼中都是美好的结局。

“前者似乎一成不变，后者则是随波逐流？”我不假思索的话语从我嘴里随意的说出，甚至我也懒得去思考对与错，哪怕对方让我从新走一遍那些人的生活。可是在我的眼中，前者的美好，都是在条条框框中已经被人写好的剧本，而后者哪怕是挚友的死，也是他们的奋起愿意殊死一搏。

“剧本一成不变，可是演员却有着自己的想法。”对面的年轻人轻轻的收起了手中的不平，原本选在我脖间的剑意也随之消失。原本漆黑的屋子之中也有了其他的颜色，首先是和黑色对立的白色，之后又是其他颜色。

“剧本好比命运，算作你在内，每一个人都是演员。”青年的声音忽近忽远，最后消失在了我的耳边，我猛地起身，发现这间屋子也随着青年一起消失。我回到了我的心湖之中，看着那个优哉游哉躺在湖面的宫羽。

一个个原本的生活，都在那一场已经安排好的剧本里面，如果不是这一次的游戏，恐怕这些演员只能按部就班的去担任着自己的角色吧。这个创世神小丫头，真是有点意思，特意给了这群演员修改剧本的机会。

“谁人不是笼中雀，那个不是井底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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