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慢慢的出现了光亮，只是这些光景和之前在秩序的考验之中看到的线差无几，我又是一个旁观者，只是这一次只是一个旁观者，没有凭依在别人的身上。我挣开眼睛，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以及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那群人，我抬起头看着杜陵家中一成未变的光景，然后静静等待着即将发生的光景。

上一次的考验，几乎让我的情感几乎麻木，而这一次的考验，我在一开始的我似乎就已经做好了麻木的神情。可是身旁有个声音却不合时宜的传了出来，正是跟着我一起消失在无序之地的吴亦晗，此时的他和我一起，都只是一个旁观的神魂。

吴亦晗四周的张望着，这个屋子和这群人，也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了，也算得上是熟面孔了。只是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从那个奇异的空间里面跑到这里，还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存在。只是他在四周张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人，现在看上去应该说已经不是人了，那个被自己冠名称号叫做化蛇的人，此时正倒在那座冰狱里面，而他身下已经凝聚成为冰碴的血迹，也展现出了他的状态。

吴亦晗站在这个旁观者的视角，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我的朋友们，对这个自己安插在他们中间的叛徒，到底会做出怎样的事情。只是看现在的这个情形，恐怕是这群以正义自居的人们，在看着这个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和力量的人，在慢慢的走向死亡。

“这个瑟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能力了啊，你们这些自诩正义之士的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吴亦晗咧着嘴笑着，就现在这种冷漠的神情，跟自己手下那些蛇人们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这些人是站在所谓正义的角度上面。

我没有搭理他，只是有些皱着眉头看着许昕怡的脸，她的眼神和之前我认识的那种眼神相差是实在是太大了。曾经的她对于这个世界抱有近乎幼稚的美好幻想，可她的眼神之中是自己一直保护的纯洁与美好。而现在的她眼神之中充斥着的是自己一直不想看到的悲伤、愤怒，曾经的她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不会去理会其他纷杂，而现在的她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中被迫成为一个战士。

在这场与蛇人的战争之中，每一个人都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没有任何的一个人能够在这场战争之中幸免于外。曾经在面对僵尸的时候，几个人的眼中还是那样的清澈，虽然在那段疲于奔命的士气，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疲劳，可是不用去面对人性和人心。我闭上眼睛，不去看面前那些熟悉的有人，不去看他们包含疲惫的眼神。

哪怕是面对僵尸，人们心中最多含有的只是恐惧而已，在军区的领导下，最多会有一些日常的犯罪与异端。可是在蛇人这群亡命之徒来了之后，他们不会在乎其他人性命，不会去考虑当地的秩序，在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欲望才是一切的本源。只要是能够满足自己的欲望，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在这个世界，在这个国家，在那些城市，都是这么去做的。他们为了自己的欲望去强抢民女，去烧杀掠夺，只要是能够满足他们的欲望，一切的做法都是最优

选择。对于他们来说，要加入他们一起享受欲望的支配，要么就在他们释放欲望的过程中，成为阻挡他们的障碍物，被他们一脚踹飞。

我默默的挣开眼睛，面前那些熟悉的朋友已经走光了，而站在我旁边的吴亦晗则是戏谑的告诉我，他们马上就要来洋洲这边。说是准备要组织尖刀队伍，从蛇人的根本上去瓦解掉这个肮脏的组织，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这个肮脏组织的老大，已经在你这个残酷屠夫的手中尸首异处了。

“确实，死在我手中的人也是不计其数了，而且都是该死之人。”我的声音冷漠的想一块冰，没有任何的感情和色彩，或许蛇人的这些人们，为了自己的欲望去做了无数的坏事，去杀了许多本不应该死的人，可是他们死在我的手中，难道就是应该的事情吗？

耳旁吴亦晗的声音消失了，我又回到了刚才那个充满黑暗的房间里面，我的脑子里面依旧是有一种空荡的感觉。面对这片黑暗我闭上双眼，回想着刚才自己脑海之中所有的想法和做出的选择，我感觉的自己好似有些不太对劲，自己所有的想法和选择似乎都太过于软弱，甚至就连自己最后的那句都是该死之人都充斥着软弱。

刚才身旁的吴亦晗，不知道到底是他本人真正的神魂，还是这场形似考验的一个考验。对于秩序给我带来的考验，我本身已经陷入了麻木的程度，而且为什么自己自身秩序会崩坏，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努力的思考着在这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在我用法刀斩下吴亦晗头颅的时候，这一切才开始发生，而在我挥刀的前一刻，我的身上传来的那种异样的轻松，也是我没有闹清楚的一点。我的右手轻轻捏住下巴，在这个异空间之中盘腿坐着，努力的复盘着刚才自己看到的和吴亦晗跟我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每一个场面。

既然无序之地是因为秩序的崩溃，那么只要能够完成重构秩序的任务，是不是无序之地的一样就会随之一起消失。脑海里面所有杂乱的念头都在慢慢的飘着，可是所有的念头都没有一个可以想出来的答案。嘈杂的思路里面没有一点头绪，索性我把刚才所有的思路都全部打散，不再去想发生的一切事情，既然想不出答案，那就没必要接着操心了，劳心劳力半天没有任何的进展，做那样的傻事可不是我的作风。

既然这些事情没有想法，那就先想一想我当初为什么要去当一个刽子手。我捏着自己的下巴，既然难得把自己的心思都防空，不用去想那些繁琐的事情，那就也好好想一想复盘一下自己走过的那些路里面，有没有做错的事情，有没有走错的路。

对于杀人这个事情，我的双手确确实实沾满了不少人的血，不论是为了正义而杀人，还是因为感情而杀人，自己杀过的蛇人和一些人类，不比那些罪大恶极的蛇人们差到哪里去。只是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有一个经典的问题，就是对于杀一人救千人，杀还是不杀。对于我而言，肯定是会动手，而且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犹豫。那如果说杀千人救千人来说，那杀还是不杀。当初的我不会去

想那么多的事情，只要能够救下来一千人，那么杀掉前面的那一千人又会怎么样。更何况，杀掉的那一千人就是彻头彻尾的坏人，如果自己不动手杀掉他们，那么不仅是没有救下来那一千人，更是会造成下一千人或者两千三千人去遇难。

只是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在这个空间里面仔细的想着，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滥杀的人。甚至说我很讨厌杀人，曾经我的心湖里面一直有一个少年，在不断提醒我，用最大的善意去拥抱这个世界。哪怕我知道他所说的过于幼稚，可是在他不断的影响下，我勉强从残忍嗜杀的这条道路上转变了过来。

只是在我的心中，曾经我杀害的人，更多还是去拯救那些本就不应该死在他们手中的人。

“你如何知道，自己所做就是正义，而且你有什么资格去对他们妄下定论。”脑海中另一个声音出现，尝试着否定我刚才的想法，一个人影从我的脑海之中慢慢的浮现了出来。

我看着已经许久未见的人影先是愣了愣，随机对着那位许久未见的幻影笑着打了打招呼。曾经在我的脑海里面，一直藏着一个人，在我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在我犯错误被爸妈胖揍一顿之后，在我委屈伤心之后，脑海中那个幻影是我唯一的寄托。只是在我慢慢的长大过程中，这个一直依赖的幻影，却慢慢的再也找不到他。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我轻轻的呢喃着，诉说着这句从漫画上看到的话语，哪怕这句话是从一个劣迹斑斑的坏人口中说出来的。说出来之后我更是笑了笑，现在的我不也是为了一个目的，不择手段的恶人，哪里有正义之士的那样子。那部作品里面正义的使者，都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和自己一样，滥杀一通。

“倒不如所作所为，皆为吾心。”那个我熟悉又陌生的幻影对我笑了笑，这个幻影是我在孤独难过时自己想想出来的陪伴，这个人填补了我所有的空缺，直到我慢慢的长大，越来越多的压力和痛苦把我之前辛辛苦苦留下的空白填满，我被生活折磨的逐渐喘息不过来，而这个曾经的幻影，也就没有了空间。

而在这个时候，我放空了一切的思绪，看着这个重新回到我脑海之中的幻影，大概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与其说我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正义，倒不如说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我的内心告诉我去这么做。我有能力去讨伐这个错误的人，我也愿意去这样做，所以我的所作所为至少在我的心中是正确的。

脑海中的那个人向我笑了笑，大概是我的想法与他的不谋而合。

我的双手在空中轻轻的拨弄着，感受着消失已久的秩序，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之后，那些失去控制的秩序慢慢在恢复着曾经的架构。看来秩序的崩溃跟我内心的动摇有关系，我眯着眼睛回想着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动摇内心。

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动摇的内心，大概就是那个少年不断影响的吧。原本的吾心澄明因为他的心怀善意，都最后反倒是多了一丝犹豫，对于那些该杀该死之人，起了不敢起的怜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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