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三个侍卫跟随屈含星颇久,情同兄弟,见少爷又遇红颜,都开心不已。一个一个地从墙角处转了出来,调皮似的用双手捂住眼睛,朝拴马的地方走去。
二人执手相视一笑,突然都有些害羞,彷佛变得有些陌生,彼此都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何尝不想?也许这一刻再也不是一种奢望了!
闲言少叙,一行人牵马走出了山谷,范天虎、武思远迎上来问道:“少爷,咱们该走哪一条路?”
屈含星寻思片刻,果断地说道:“径直向东行,直奔东边城!”
“啊!”众人颇感意外,武思远问道:“少爷,东边城守军精锐,避都避不过来,你干嘛要走这条路?”
屈含星道:“东边城总兵赵翔是我昔日的好友,三年前兵困西大沟时,我们有过几日的接触,此人刚正不阿,很有正义感。几个月前,归明王要他领兵攻去打田家庄,他推说有病,结果被降了职,如今镇守东边城。生死关头,我从他借道一用,凭他的人品,估计不会为难我们。”
范天虎道:“我知道赵翔对你印象很好,不过那时候你们不是敌人,现在不同了,咱们就是一伙叛贼,万一这小子一翻脸,把你抓扣起来,拿你去邀功请赏那可怎么办?”
屈含星道:“双煞女用昭泰安的名义给昭泰民传递了书信。以他的性格,必派大军设堵追剿,双石山远在境外,无论走哪一条路,都必须要穿越边境,请问沿途要塞哪里没有驻军?我认为,唯有从赵翔的防区穿过,才是保险的!”
听他这么一讲,众人又觉得很有道理。静默了片刻,范天虎对传令官道:“传令下去,转向东行,兵发东边城!”
日薄西山,彩霞漫天,蝙蝠在空中茫然飞舞。千余铁骑在这辽阔的荒原上荒原上驰聘,马蹄下踏下的花草纷飞,惊鸟四处乱飞。
白天打了一场打胜仗,还缴获上百匹军马,将士们心情极佳,谈笑风生,有人叫道:“他奶奶的,倘若不是急着赶路,我就趁着夜色到河边抓几只大雁,夜里炖上一锅肉汤,叫弟兄们解解饥渴!”
范天虎道:“还是留着点儿劲吧,过一会儿就到昭天池的辖区了,你不如拿他当大雁给宰了,熬一大锅人肉汤喝!”
众人哈哈大笑,有人叹道:“昭天池老家伙又老又瘦,整天吃毒药丸子,即使煮得烂,吃完也得拉肚子!”
屈含星与文姬并肩路上驰聘,薄雾如轻纱,袅袅不绝地飞过。两侧树影交错,穿梭后退,听他们热热闹闹的说笑,屈含星心里在想:“我要与文姬姐姐在这里居住该是多好,整天骑马游猎,比神仙还要快活。”
一念及此,突然想起与颜蓉去往浪屿村时的种种情状,忖道:“我和颜蓉在一起时不也曾这样想过?”心里陡然一阵剧痛,痛得他几乎要喊出声来。
平静了片刻,他转头看了一眼文姬,见她专心致志的骑马,心里又是一阵酸痛。
同样也是逃往,同样奔赴一个陌生的去处,前途茫茫,祸福难测,我们的未来又会是怎样呢?
四周昏暗苍茫,寒风彻骨,他突然觉得自己与她,就像是夜色中的泉溪河,从僵硬寒冷的雪山顶上逐渐融化,而后交汇在一起,彼此纠缠着,撞击着,在迷茫的黑暗中流向不知终点的未来。前途险恶,焉知会不会在烈日沙漠中,被炙烤蒸腾得无影无踪呢?
狂奔了一个时辰,马队走出了荒原,徐徐向一座山下蜿蜒前行,突然间,山下“轰”的一声炮响,紧接着,灯球火把一齐点亮,照得山下如同白昼一般,众人大吃一惊,定睛朝山下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屈含星让双虎子等人把文姬带到队伍的后面,与范天虎、武思远来到队伍的前头,定睛朝前方观望。
见对面黑压压的一片人,足有四五千人马,弯弓搭箭,刀光闪闪,看样子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阵前头摆着一把黑藤丝轿椅,椅子上坐着一个高瘦的老者,高冠白发,乌金丝袍飘飘飞扬;木无表情,不苟言笑,正是在野马山当过督军的昭天池。他身后站着四个彪形大汉,身高九尺,劲装弯刀,昂首挺胸,神色极是倨傲。
昭天池得意地看着屈含星三人,嗲声喊道:“屈少爷,你咋才来呀?我都等你半个多时辰了!给你们挖好的墓坑都快被大风给填平啦!”众人哈哈大笑。
不等屈含星答话,范天虎率先哈哈笑道:“这只瘦大雁还真的送上门儿来啦,那黑爷爷就把你宰了炖汤吧!”抽出双斧就要朝前冲。
屈含星低声道:“别急!”
屈含星对身旁几个将领道:“敌军有备而来,人数又多于我们数倍,我们未必能杀得过去,即使冲破突围,伤亡也是一定很大,我想用缴获来的那百匹战马去打头阵,先把敌阵冲他个七零八落,然后在后面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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