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一天,颜蓉突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岂不是更痛苦、更烦恼?更何况眼下与昭泰民交兵之际,在这个节骨眼上当众宣布这种事情,委实有些不妥。
文姬见他如此的郑重,突然害怕了起来。害怕这对黑色的眸子、害怕这对闪亮的眼睛。更怕他把这句完整透明的话讲出来。
她蓦地抽身一退,像逃避什么似的,急急地说:“呀!我该换药了,怎么都给忘了!”转身向屋子了走去。
田振心头一颤,泛起一丝淡淡的酸楚,心道:“原来这屈含星对文姬也有爱情?看他们这种表情,决不是单存姐弟那么简单。可我这些日子却惑于心魔,终日胡思乱想,当真有些傻啦!”想到此处,羞意大作,双颊酡红如醉,火辣辣地烧得慌乱。
屈含星见文姬走了,这才把手中的包裹递给了田建阳,叫道:“田管家,这是文姬捐给山上的财物,请你打开查验一下。”
“哎!”田建阳把手在袍子上擦了几擦,笑着道:“我这个管家就是一个穷管家,直到今天,还没看过钱是什么样的呢!今天是第一次,我必须得好好瞧瞧!”
田建新道:“这并不是单单捐给我们山寨的钱,这里面包含着浓浓的情意。老二,你千万可不能贪污啊!”
田建阳嘿嘿笑道:“破茶壶,没嘴儿!(没准)”
说话间,他把包裹放在茶几上,故意拿出轻手轻脚的样子,缓缓地将包裹打开,见里面放着两个精致的小箱子,和两把钥匙。
他拿起那把稍长一点的钥匙,将那个大箱子上的铜锁打开,揭开盖子,里面金光耀眼,全是金条,数了数,正好十根,根根都有半斤之重。
田建阳道:“大家伙都数好了,一会儿上账时我兴许少写两根。”
李魁元崔处道:“赶快打开下一箱,叫我这乡下人开开眼界!”
田建阳又将那个小箱子打开,见里面装的全是小巧饰物,像珍珠、宝石、翡翠、玛瑙之类,五光十色,别看箱子很小,装的全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比起那箱子金条来,不知道价值要贵上多少倍!
众人啧舌道:“谁要娶到这样的婆娘那可是烧高香了!”
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屈含星的身上。他红着脸,沉默不语。
大家伙看了半晌,估摸一下价值,合成银两,至少也在十万两以上。
田源道:“收起来吧,登记造册,把文姬这丫头记在功劳簿的首位。把这些东西都好好地珍藏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一样也不许动。眼下的开销都由我和怀庄主支付!”
田建阳道:“闹了半天我这个大管家,变成了保管员了!”
怀仁德拿起一颗珠子看了半晌,小心翼翼的放回到箱子里,叹道:“感人啊!感人啊!老朽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转头看了一眼田源,喝道:“老东西,咱俩力所能及,能干啥就干点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走,还是带着乡亲们修房子去吧!”
等二老走后,田建新对屈含星道:“含星,大哥不是批评你,你这样犹豫不定,阴一天的,晴一天的,拿捏到什么时候?人家文姬可不是只是单存爱你那么简单,她对你那种爱,可以用高尚、伟大、大爱无疆、相濡以沫、生死以系等这些词汇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生死关头,人家能同你生死以共;困难时期,人家又能慷慨相助,人家把一切一切都给了你了!”
他似乎觉得用词不对,解释道:“啊,除了身子之外,一切一切都给了屈含星,大家伙都别往歪处想啊!”
他扫视一眼大家伙,继续说道:“是,文姬她是个二婚女,以前又是煞女帮的人,你心里兴许会有点膈应,一时有点拐不过弯来,请问这些与她的真情比起来重要吗?还有,是双煞女利用文姬来陷害过你,使得你身败名裂,从一个将军一下子变成了叛贼。可当时她也是受蒙蔽、是被利用的啊!关键之时,不还是人家挺身来救你吗?这种真情诚意足以弥补她的过错和缺欠,你还拿捏个啥!再说了,你已经快十八岁了,颜蓉失踪快半年了,眼下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帕丽古丽一走也是一年了,估计早就把你给忘了,一点念性都看不到了,你还有啥可留恋的?我劝你就把文姬给娶了吧!”
“是啊,是啊。”众人点头称是。
田建阳把箱子从新包裹了起来,开始对屈含星数落道:
“要我说,你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那等人!人家在乎你时候,你说人家傻,如果没有这个傻子在乎你,你又算个啥!这文姬也是,当时她怎么就不一口咬定:就是屈含星把她挟持到大山里去的!我估计你脑袋都得掉下八百个了!还得背负更臭更臭的骂名!眼下咱们反叛的罪名已经被坐实,你还顾虑个啥?况且你对文姬也不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就是没个正行,心血来潮的时候,啊,我爱你!一想起以往的某些事情,心又冷了,啊,我恨你!你这一天的,三出八变的,一点定性都没有,什么玩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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