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老见软的不行,只有来硬的,便用商量的口吻与他说道:“老杨头,你不就想让大家伙把井给填上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你得把柴姑娘那十两银子还上。”
转身对杨大山令道:“大山,你把老杨头的骡子车赶到长老会去,再把他家的房子,土地完全没收!如果不够的话,就让老杨头做一年苦役!”
杨大山赶着马车就走。
老杨头见势不妙,一股身跳了起来,大声嚷道:“别动!这是我家的马车!”发疯似的朝着骡子车追去。
孙长老缓缓地站了起来,对大家伙道:“该干活干活,争取今晚把井砌完,这老杨头就交给我了。”
这时,景忠、解奎也匆匆地赶了回来,见少爷被打成这样,个个愤怒不已。
景忠在屈府为丁将近二十年,他是看着屈含星长大的,把他视为儿子一般。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有谁用鞭子这样抽他,今天却被这假父亲打成这样,心里的火呀,腾的一下就窜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朝长老会走去。
屈含星对解奎道:“解大哥,你过去瞧瞧,千万别让二头领干出傻事来!”
解奎应了一声,尾随景忠而去。
景忠很快就到了长老会的大门口,见老杨头正和杨大山在争抢着鞭子,便大喝一声:“住手!”
老杨头看了一眼这二位大汉,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但嘴上却是很强硬,“你们又算是哪棵葱?这是我家的马车!”
景忠怒目圆瞪,一按刀簧,“呛啷”一声,钢刀出鞘,压在杨老爷子的脖子上。
杨老爷子忽觉脖子一凉,扭头一看,见一把雪亮的钢刀压在自己的脖子上,登时吓得是目瞪口呆:“你,你想干什么?”
景忠骂道:“老匹夫!你得寸进尺,登鼻上脸,竟敢鞭打我家少爷,今天我叫你去见阎王!”
手腕刚要用力,解奎飞身赶到,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大声呼道:“景大哥,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景忠将钢刀还鞘,但他余怒未消,一把揪住了老杨头的脖领子,骂道:“老东西!你觉得你是谁呀?你还真把我家少爷当成你儿子啦!”大巴掌抡起,里外开弓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打得老杨头眼前冒金星,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心里一直在想:“这汉子叫他少爷,莫非那小子不是我家大进?”如此一想,立刻觉得没有了仗势,再也不嚣张了。
解奎、杨大山急忙将景忠拽走,低声道:“你这是在干嘛!你泄密了知道不知道?”
盛怒之下,景忠对自己所说的话浑然不觉,努力回想了半天,便问道:“我都说些什么?”
解奎便把他方才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学了一遍,景忠敲着脑袋道:“冲动是魔鬼,看来我要坏事了!”
这时,孙长老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望着杨老爷子,敲着手道:“老杨头,你这是受熊不受敬啊!你说说,老伴儿给你找了;银子给你揣着;马车给你赶着;天天三顿小酒儿叫你喝着,你就好好陪着张寡妇一待就得了!你可倒好,放着清福不享,赶着个破车来大杨庄干嘛?他们个个都是干大事的人物,你干嘛要参与这生死之间的事呢?”
老杨头心里虽有好多的疑问,但他不敢多问半句,哭唧唧地道:“那我回小杨庄还不行吗?”
孙长老道:“天都黑了,路上出点儿事怎么办?要大进到长老会住去,你还是在你那破窝儿里住一宿吧!你听孙老弟告诉你:你该吃吃,该喝喝,花钱就从儿子要,不该管的事少参合,看到了也当没看到一样。你倒好,骂骂吵吵的,咋咋呼呼的,什么事都去过问。你要想找死,你自己就去捉吧!”
这时,解奎、景忠、杨大山一齐走了过来,一齐喊他几声伯父,不但给他赔礼道歉,还给了他二两银子。
是以这样,老杨头还敢说什么?他拿起了鞭子,赶起了马车,朝家中走去。
事情总算平息了,几个年轻人决定挑灯夜战,不但将水井砌好,还把周遭的土石清理得干干净净。
屈含星怀着喜悦的心情,探头朝下看了看,见井下尽是月光,一轮明月倒映在水中,微微荡漾……
这时天空飘来浓云缕缕,一片无声的黑影掠过,井中的月亮不见了,只剩下白亮亮的井水。
他恍然想起子夷真人的话,急忙顺着摘下佩戴的星星,对杨全宝道:“给我摇一下辘轳,我量一量井水有多深。”
杨全宝不知他真实的目的,便劝说道:“用井绳拴一块石头,就能看出水有多深。黑洞洞的,摔下去可咋办?还是别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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