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只觉得这一刻所有的时间，风声都已经停住了，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已经凝结成了冰块。

顾城的坠落成为了她眼底的最后一块色彩，随后，她所有的信念都慢慢的崩溃了瓦解，然后唯一的世界开始崩坏，整个人开始变得虚无，世界逐渐消失。

如同末日到来的时候，在她紧绷的神经末梢弹奏出了一曲绝望的哀嚎。

“顾城……”

海浪与狂风卷着程染最后一声呼喊声掠过在场所有人的耳畔，连着程宝宝和程贝贝都惊了两小只脸色惨白坐在车中，浑身哆嗦着，程宝宝拉着自己妹妹的手，然后死死的咬着嘴唇，陆明想要过去安慰两个孩子，可是只看到他们脸上的绝望的泪水。

无声的低落。

“爹地，他不会有事情的是不是？”程贝贝那张好看的小脸上都是紧张与绝望。

一直以来在他的世界里，顾城都是她的那棵大树。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失去爹地。

“哥哥，我不要。”

她挣脱了自己哥哥的手，打开车门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爹地，爹地。”

程贝贝摔倒了在了土包旁边，程宝宝拉着她的小手，两个小小的身影一起往断崖那里跑了过去。

他们冲入了人群，却在接近断崖的时候被顾丝拦了下来，她抱着两个孩子，都打得眼泪一点点一点的落在了泥土里。

“回去吧，乖。”

“不要，顾丝姐姐，我要爹地。”程贝贝的小手打在顾丝的身上，顾丝恍若未闻。

“贝贝，我们回去，爹地不会有事情的。”他红着眼眶，低声说道。

“不……哥哥，你不用骗我。”程贝贝红着眼眶高喊着，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顾城落在了海里，和那个人一样。

程染呆呆的跪在地上，耳旁都是轰隆轰隆的声音。

“找啊！还愣着干什么！”

杜晨怒吼一声，“派人去断崖下面搜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程染呆呆的看着他们，就像是看着一出悲伤绝望的电影。

她明显还没回过神，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直到顾丝抓着她的手不停的低吟到：“程染，是我错了，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的。”

“你不要这样，程染。”

程染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彻底和身体分离了，她跌跌撞撞爬起来，看了眼死死抓着自己手的顾丝，然后沙哑着声音说道：“你松开我，我去看看程安然。”

她被顾丝搀扶着走了过去，低着头，就看到那个曾经还是自己鲜活的妹妹，如今变成了这个模样。

“程安然。

程染跪在了她的旁边，轻轻用手抚摸上了她的眼睛。

“程染，走吧。“林陌同样跪在了地上，靠在她的胳膊上，然后神情哀伤的说道：”这个结局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

”可以亲手为了自己最爱的人报仇。“

”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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