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程染终于鼓足了勇气走到了那临海别墅，杜晨站在那里，对着她摇摇头，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保持着最后一份理智，“对不起，我尽力了。”

程染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被掏空了一样。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然后忽然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切会不会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只要她醒来了，一切就都好了。

顾城没有死，程安然也还在。

林陌蹲在她的旁边，陈晓星也难以掩饰面上的悲痛，但是有些话他却又是不得不说。

“程染，那天的事情我们调查了，是唐玉。”

突然听到了唐玉的名字，程染的脸色变得仓冷，然后回过头来，神色绝望。

“真的是他么？”程染问道。

可是马上他就摘掉这个是真的？

唐玉，明远的母亲，事情还真是有意思了。

她勾起了嘴角，心中猝然一疼。

“可是，顾城不在了啊。”

程染哭着把剩下的话说完，“他不在了我在努力有什么用，我就算是杀了唐玉，顾城也不能回来了。”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疼她入骨，也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把她当作生命，更不会有人宁愿背叛所有人都要保护自己。

她失去了整个世界。

程染抱着林陌，然后低声说道：“我该怎么办？”

林陌把她轻轻拥入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

是的，她不是一无所有，她还有自己的朋友，亲人，还有顾城和他的两个孩子，想到这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还有一个孩子。那是顾城留给自己最后的念想。

他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不可能的……”杜晨无意识地喃喃，“李甤不可能死的……”

杜晨突然开始哭了，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已经死了这个事实，如果自己当初再小心一点，会不会有不一样的记过呢。

杜晨手都在抖了，好兄弟的离世消息对他来说的打击不小，她的妹妹身体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有些害怕了而已，过几天就会好了。

只是顾城？

他几乎是让人翻遍了每一个角落，可是永远都是没有消息。

程染，顾老太太怎么说？“。”杜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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