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以后,这样的生活状况一直延续了三个月。
从仲秋到隆冬,他一直待在夜行渊,他不提去寻找剩下两山余念的事,江烨修和孟桓也不问。
白天,他四处游荡,晚上坐着。很少发火,总是静静的。
侍卫们私下讨论,又觉得他们这个主子变得和蔼了许多。不再那么凶巴巴的了。
符念对周遭事物一直出于不闻不问状态,但是偶尔总能看到孟桓在夜行渊进进出出。孟桓总是出去有两个固定的时间点,一个是天未亮之前,一个是天黑以后。
出去的时候必定是左顾右盼,似乎在有意回避他人。
只是很不巧,符念这三个月来常常是彻夜难眠,他睡不着便会坐到屋顶上看星空。
而一看星空,就能够看到孟桓鬼鬼祟祟地跑出去。
于是,每天他看孟桓就跟看耍杂耍似的。
若是换做以前,符念早就从屋顶上跳下来,严刑逼问孟桓晚上到底出去鬼混什么。
可如今,符念懒得管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何必去干涉呢?
符念抱着这样心思连看了三个月孟桓“耍杂耍”,而到了三个月的某一天,他骤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日,天降大雪。
雪花纷纷扬扬下落,伴随着呼啸的冷风,四处皆是冰天雪地。
这是今年第一场大雪,夜行渊的人早已穿上了厚厚的冬衣。若是寻常百姓必定会围坐在火炉边取暖闲聊。
可就是在这天晚上,符念裹着缁色狐裘披风往大殿一望,居然还看到孟桓一个人跑了出去。
远远地,他瞧着身形潜在夜色中越走越远,从后面可以隐约看出孟桓双手环抱,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看着这个背影迅速消失在视线里,符念终于蹙起了眉头。
不对劲。
寻常晚上出去胡羼也就算了,这冰天雪地的,还出去干什么?
莫不是……在外面养了个什么相好?
符念越想,越觉得狐疑。
于是他干脆拖了把椅子坐在窗口,就盯着孟桓,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约莫等了一个半时辰,符念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这会,符念更纳闷了。
如果说有什么相好,那孟桓应该在深夜时分活着清晨之前回来才对啊,怎么才过一会,就回来了?
再者,从品行上看,符念觉得孟桓不像能干出这事的人。
于是,符念犯难了。
孟桓这三个月来,到底在偷鸡摸狗的搞什么?
探寻的视线追寻着雪夜中的人,符念一直盯到孟桓回了寝宫,才蹙眉移开了眼。
思来想去,符念心中就有了计策。
他深知孟桓这人打小就固执,虽然不擅长撒谎,演技也拙劣。但若是他认定不想说的事,就是拿东西也撬不开他的嘴。
所以,要想知道孟桓背地里到底在胡羼什么,那就只能按兵不动,等明天夜里,跟在他身后便能一探究竟了。
定好了对策,符念心中倏地有点微弱的兴奋。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也许是这三个月来根本没注意过什么事。
符念风平浪静地度过了一天,翌日,白天的时候,他恰好与孟桓撞了个面。
想起昨夜的事,符念便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开了口:“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啊?我最近没、没干什么啊……”
孟桓没料到符念会同他突然开口,脸上挂着生硬的笑,目光闪烁,从头到脚皆是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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