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拉住魏寻的手,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在农村,房子太破是要被人看不起的。好在这些年我们在外面存了些钱。薛来这孩子也争气,卖衣服挣了不少钱,紧紧巴巴能盖起来……”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连魏寻都听出来了。
听着可真气啊。
薛永河还想说什么,有破风声传来。
被烧得通红的火钳子瞬间滑过他的耳畔,撞在墙上又滑落了下去,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薛永河能感受到那里面蕴含着的炙热温度,当下汗毛都竖起来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儿子……
……是真猛。
薛来拍掉身上的脏东西,笑得痞气十足:“爸,我没钱,也不娶媳妇儿。您存的那些钱就留着给自己养老用。别一天天的为我好,也多为自己想想。”
他走过来,一把拎起了薛永河,往外走:“您喝醉了,去睡觉。”
有外人在,薛永河被这样对待,觉面儿上过不去。
但他知道儿子这是真生气了,也不敢和自家儿子来硬的。
只是嘴上骂骂咧咧的:“来人啊,杀老子了!儿子要杀老子了!”
魏寻坐那儿没动,只觉薛永河吵闹。
“您就省省心吧,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薛来几乎是把薛永河扔在门口的,他说:“薛永河,我不管你是真醉还是假醉,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了,咱们谁不了解谁啊?你要是还想好好过日子,咱们就父慈子孝装装样子,不然我也不介意撕破脸。”
这句话把气氛推到了冰点,薛永河急赤白脸儿看着薛来,似在绞尽脑汁思索着能让事情有转圜余地的话,最后那张嘴要张不张的,愣是不知道说什么。
林安进来得很及时,脚步匆匆,一脸焦急:“我就出去买个菜的功夫,你们父子俩怎么就吵起来了?”
她瞪了薛永河一眼:“喝醉了就回去睡觉,瞎跑什么?”
薛永河被扶着回了东屋,在那边闹了一阵儿,方安生了。
“你爸喝醉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林安又过来这边安慰薛来。
薛来没搭理她,她便问魏寻晚上想吃什么。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魏寻不可思议。
他现在只觉林安可怕。
也没搭理她。
魏寻心道林安怎么就进来的这么巧?
他们在外面肯定早都商量好了。
薛永河进来就是来要钱的。
林安就在外面守着,听形势不对就进来劝架充好人。
细思极恐。
薛永河借着喝醉的由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提盖房让薛来出钱的事儿。
他先来探探薛来的底线,谈不拢也没关系,把所有的不愉快归结与酒后失德胡言乱语。
第二天又是一番和平景象。
这夫妇一个黑脸儿,一个白脸儿。
可真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唱了一出好戏啊。
这还是家吗。
他都看明白了,薛来肯定早看清了。薛来就是看得太清了。
原本多张扬明丽一人儿,这得是多狠心的父母才能把他逼成这样?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林安在外面叫他们吃饭,魏寻不想理她。
薛来推了推他:“你去吧,中午你就没吃,这会儿肯定饿了,第一次来我家总不能让你饿肚子。”
魏寻知道薛来这会儿还不想看见他们,于是出去把饭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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