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扶了一下自己的面具,道:“无事,足下小心看路。”便走了。
我回头看着那个人,没错,那是夜吴的背影,也是他的声音。
我回身快步向渡口走去,到了渡口,结果一条船都没有,一个老伯正在收缆绳,慢悠悠的说:“要有大风暴了,谁还出海,你这个时候出海,不要命了吗?”说完背着满满的鱼回家了。
我坐在渡口,摘了面具,风的确大了些,天色暗的像傍晚一样,不一会就开始下雨了,忽然有把伞出现,我回头,是夜吴,他也摘了面具。
这时,那个送我面具的小贩路过,喊道:“容榭,你爹喊你回家呢,大风暴要来了,诶,那位朋友,你也在呀,回见呀。”
我:“回见。”
容榭:“知道了,谢谢小易哥。”
原来你就是容榭,我这次又要怎么害死你呢。。。。。。。
容榭又看向我,说:“你认识小易哥?”
我:“哦,刚认识的。”
容榭:“风暴要来了,你怎么不回家呢。”
我:“我今天刚来的白沙渡。”
容榭:“哦,,,我家的伙计上个月出海去了,你想去我家当伙计吗?”
我该去呢,还是去呢。
容榭撑着伞,我就这样去了容记当了伙计。
容记的对面是楚记,楚记的门打开,出来了一个蓝衣的年轻人,容榭高兴地喊道:“风今哥哥。”
蓝衣少年回头,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撑着伞走到容榭跟前,道:“小榭,才回来?”他看看我说:“你家的亲戚。”
容榭:“不是,我在渡口新找的伙计。他没有家的,好可怜。”
我:“。。。。。。。”
风雨越来越大,容榭告别了他的风今哥哥,带我上楼,安排在了二楼边上的屋子,然后就走了,只说如果明天风雨停了,就辰时开了店门,如果饿了,楼上厨房有吃的。似乎楚风今不在,容榭就变得不那么健谈。
半夜风雨打在窗上,我忽然惊醒,容榭连我的名字都没问,不是单纯,就是不关心,他当街看见怪物都面不改色,还发现画上的龙女可以吓退怪物,容榭确实同一般人不同。那个小贩描述的怪物,很可能是万年前那场劫难里的妖兽之一,狍鸮,长着人面,也善于幻化人面,她又为什么怕龙女呢,这白沙渡传说里的龙女会不会很巧就是我从未见过的母亲。
天色微亮,风雨没有要停的样子,我把窗子开了个缝,容榭穿着里衣,站在二楼的围栏前,直直的看着对面楚记。
直到巳时,风雨渐渐小了,我打开了店门,店里的珍珠有些已经落了一层灰尘,白沙渡这么湿润,还能有这么多灰尘,容榭老板在伙计走了之后,就没打理过生意,我下去打了盆水,拿上抹布,开始伙计的本分,容榭板这一张小脸,走进来,眼睛有些浮肿,站在门边,眼睛盯着楚记,道:“把桌子搬到下面,还有墨和纸笔。”
我在屋里寻找了一下,窗子旁边是有有张桌子,还有笔墨,我放下抹布,把桌子笔墨放好,容榭便开始作画,风雨过后,烟幕微醉,和着炊烟海风,白沙渡别有一番风情,我在门口向下看,容榭画的是昨夜风雨大作的白沙渡,白纸黑墨,却也惟妙惟肖,楚记今日也开门了,风里时不时传来糕饼的香甜,不过倒是没见到那位楚风今。
下午彻底放晴,天边挂着一道彩虹,容榭的画中午就画好了,午饭也没吃,径直上楼了,也没再出来,完全无视了他新招来的伙计。
楚风今带着面具闲适的从楚记走出来,手里拎着几分精心包起来的糕饼,沿着巷子直走,转了弯就看不见了。
呯。。。我转头看见了二楼的容榭,脚边还有一只碎了的茶杯。
容榭回头也对上了我的目光,说:“我,手滑了一下。”
我:“我去把碎片清理好。”
我拿了笤帚,敲了容榭的门,他轻声的说:“进来,他在另一边的窗子站定,看的方向还是楚风今离开的方向。”
我在清理碎片时,瞥到了他屋里的桌案上,放了许多画好的画,最上面的一副画的是昨日在街上楚风今撑伞,温润的笑着,脸上的表情画的丝丝入扣,容榭若是不在白沙渡,必定是个颇有造诣的画师。
我清理好碎片,出去,容榭好像并没有要离开那个窗边的意思。一直到傍晚,楚风今红光满面的从巷子里进来,容榭快步的跑下楼,楚风今见到对面的容榭,依然是和煦的笑容,道:“这是去哪呀,小榭,跑的这么急?”
容榭:“风今哥,你回来了,我要吃你做的芝麻糕。”
楚风今笑道:“今日做了很多的。”
容榭:“楚婶说都卖完了。”
二人有说有笑的进了楚记。
晚上我已经关好了店,留着门给容榭,月亮爬了老高,容榭才回来,我也变成了容榭,在二楼的窗前看着对面。
容榭高兴的回到自己的屋里。
☆、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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