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属无奈之举。
太子的马没有主人这么好的运气,已经壮烈牺牲,化成枯骨一堆。
附近多山水,也没有集市马厩一类的可以再买一匹。
三个人,却只有两匹马。
若是让乌达与宋春景骑一匹,别说太子,乌达自己都不敢提这种冒生命危险的建议。
若是太子与乌达同乘一匹……画面无法想象。
两两组合,最妥帖的也是最深的太子心意的方式:他同宋春景共骑一匹。
少数服从多数,宋春景反对无效,只好上马。
太子一手垂着,一手绕过宋春景牵着缰绳,将他虚虚环在怀里。
宋春景一手托在腹前,另一手提着一个小布包。
布包里头装着些药材和医用器械,随着马蹄沉重的脚步在马背上不停颠簸。
“宋太医,你伤了左手,我伤了右手,”太子的声音恢复了一些,不似之前沙哑磨砺,“咱们两个真是有天造地设的一对。”
宋春景:“……”
太子看着他表情,低低笑了:“经此一事我才发现,心中有话藏不得,还得趁早说,不然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若是到时候宋太医还不知道我真实想法,那岂不是冤死的。”
太子伤后不仅没有萎靡,反倒十分豁达,他私以为两人总算‘清清楚楚’谁也不欠谁的恩情,已经十分‘平等’了。
有了这许多心得,一说话就流露出一股撩拨的味道来。
彻底将追人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等你们有一会儿了,”乌达骑着马,从遮天大树阴凉下走出来,“照这么走,咱们明日也到不了京。”
因为二人都有伤在身,因此骑的速度慢很多,乌达一个人无行李一身轻,时不时就越过他二人一段路,然后停在路边等。
这话的功夫,正赶上在路边等着的乌达伸着脖子瞅他们,他打量一番二人情景,忍不住应和太子口中的‘天造地设’一说:“唷,殿下同宋太医真是有缘啊!”
太子十分不爽的看了他一眼。
乌达思量着那目光里头的内容,灵光一闪,继续补了后半句:“真是美妙绝伦的缘分,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啊!”
太子俊眉一挑,目光如炬看了他一眼。
乌达在里头发现了杀机。
他顿在树下,直至两匹马交错而过,太子轻轻一抬下颌,示意他后头跟着。
乌达摸了摸鼻子尖,走到了最后去。
前头高头大马一步不停,踏踏马蹄溅起无数尘埃,潇洒向前奔跑。
太子转过头,发现宋春景唇角微微一动,放平下来。
他刚刚笑了,太子立刻笃定。
这点意外之喜让他忘尽烦心事,心情格外愉悦起来。
“不出意外,明日就到京中了,最迟,后日一早也该到了。”他道。
热气呵到前人耳畔,像发丝钻进耳洞,非常痒,痒的人头皮发麻。
宋春景不禁靠旁边一躲。
太子伸手要扶,一手牵着马,一手无法移动分毫,他毫不犹豫的松开了缰绳。
马没了束缚,扬起头颅嘶鸣一声,撒欢往前跑!
宋春景吓了一跳,将布兜养身前一甩,紧紧拉住了缰绳!
“……殿下,”他冷冷道:“这命好不容易捡回来,还请多加珍惜。”
他虽然有些紧张,刚刚也是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此刻话中却没有怪罪或是喝斥的语气。
顶多冷淡了点。
仿佛时刻记着尊卑之分与恭敬体面,不敢过多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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