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上的内容都刻在了脑子里,继续不停闪现。
门外的雨仍在下,闫真等了一会儿,轻轻问:“皇上,今天歇了吗?”
李琛“唔”一声,错眼看了看偌大詹事间。
“一会儿。”他道。
闫真悄无声息退下,只留他自己。
画眉歪着头睡着了,连小爪子抓在笼子上的窸窣声都消失了。
李琛听了一会儿雨,回到乌木座椅上继续批折子,他看的很快,一目十行看完内容,将请安的扔到一边不理会,碰到提到事情的便执笔圈圈点点,写个准或打个叉。
或者干脆画个圈,意思是知道了,你看着办。
即便如此,宽大书桌仍旧被堆积的奏折占了半壁江山。
他停下手中笔,取出那封信纸来,又将内容看了一遍。
‘还好宋太医将织锦斗篷带了来……不至于冻到。’
他肯定喜欢那斗篷,之前送过不少,也不见他总拿出来,这个倒不一样,三天两头就拿出来或披或盖。
‘宋太医这模样生的太好了,我感受到环绕在他周围的目光,觉得十分吓人’
宋春景确实长得很好,五官都边缘深刻,乍一眼很精致,仔细一看就不仅仅是‘精致’,乃是移不开眼。
越看越好看,每一个表情都格外耐看。
听人夸他,李琛心中满意又满足,但是这美色被别人觊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时间不知是怒还是醋,占满了空了一块的内心。
他甚至想即刻起身,冒雨牵马冲去西北,将人带回来。
顺便挖了那些瞎看的人的双眼。
再往下,‘好在有宋太医,叫他领教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能说会道。’
宋春景一张嘴,条理清晰,思路明确,而且时常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确实令人佩服。
就连李琛本人,都被他一口‘牙尖嘴利’给怼的无话可说,败北数次。
更别提边疆一群一身蛮力只知道打架的兵蛮子了。
李琛想象那场景,嘴角靠后一陷,显出一个窝儿来。
最后一句,‘若是宋太医再不提回京的事情,属下可要动手了。’
既交代了宋春景还没有提过要回京的事情,又提前同李琛请示好可能会动手,一怕他怪罪,二,宋春景若是找麻烦,也能想李琛寻求庇佑。
乌达这封信写的也算有些水平了。
在往下看,什么都没有。
李琛挑挑拣拣,将有关宋春景的话挑出来逐一拆开分析透彻。
仿佛能通过这纸张上描述,触摸到上头提及的人一举一动。
万里之外。
乌黑天空像一口锅扣在上方,漫天繁星流淌成河,耀眼而壮观。
乌达蹲在帐篷外头,隔着帷帐轻轻咳嗽一声,然后怕惊了耗子一样压低了声音,“宋太医,咱们明日回京吗?”
帐中无声。
乌达等了一小会儿,趴在帷帐上往里望了望,里头漆黑一片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他打量一眼四周无人,又问道:“您睡着了吗?”
宋春景衣不解带躺在床上,看着清晰乌黑刻在帐篷上的身影。
繁星映照如白昼一样,躲在里头看外面,就像看一出皮影戏。
宋春景看了一会儿那身影又是趴又是望,还是不是挠挠头,最后似乎是放弃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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