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刚还十分生气,等见到人,又将那点气抛诸脑后,整个人像漂浮在云朵、棉花上,软而无力由人牵着走。
乌达见他走过来,浑身冰凉,冷汗骤然出了一声。
宋春景越近,他就越紧张,最后忍不住抓紧了药箱上的背绳。
就在此时,闫真也仔细扫了一眼许灼。
许灼微微垂着头,脸上刚刚笑过,神态轻松的仿佛□□风拂了面。
宋春景一愣。
乌达心中忍不住责怪他们瞎搞,脑中却想着待会儿该怎么解释。
甚至已经想到了:如果宋春景拂袖而去,那我是追还是留?
宋春景站在他身前,却并没有看许灼,只对着闫真客气的一点头,然后伸出手。
乌达行尸走肉般解下药箱,递到他手中。
背绳上的前阻带叫他汗水泅湿一块,在夜色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好巧不巧,宋春景刚好拿在那处。
他背在肩上,看了一眼乌达。
乌达睁大双眼同他对视一瞬,喉咙里“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液。
宋春景瞳仁一晃,转到闫真脸上,闫真只觉浑身汗毛一炸。
但是仍旧强忍着没有解释。
宋春景最后仔细看向他身旁跟着的人。
许灼仍旧垂着头,静静站着不敢插话。
他穿着东宫制式的衣裳,于他而言略微有些大,一看便知道是临时换上去的,往上,外露的部分皮肤洁爽清透,头发潮湿未干,垂在脑后。
拘谨站在原地,整个人有些紧张。
他视线寸寸打量如有实物,许灼明显感觉到了,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宋春景静静站在原地。
深更半夜出现在东宫,还同皇上如此亲密。
许灼看清是他,脑中琴弦一拉,“铮——”
一声鸣响,乌云拨雾,顷刻明了传闻的全部真相。
为什么皇上体弱要时常找太医调理,为什么宋太医最得皇上看重,为什么皇上南巡一定要带着宋春景。
真相全部大白,都被牵在一起的双手揭开了迷蒙笼罩的轻纱。
撞破惊天秘密,许灼虚汗出了一身,全身一软退了半步,匆忙低下了头。
李琛终于从狂喜中沉淀下来,将黏在宋春景身上的视线艰难剥下来,跟着扫了一眼许灼。
他一顿,看着其余三人的脸色,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劲。
“……不是,”他手下意识紧紧抓着宋春景,稍用了些力气,匆忙道:“这是……”
“慌什么?”宋春景冷冷看他一眼,抿着的唇一松,静静的问。
李琛张了张嘴。
闫真看看他,又看看宋春景,出列解释道:“皇上手臂半夜突发疼痛,叫小人去接了许太医过来诊治。”
李琛松了一口气。
“治好了吗?”宋春景问。
“好了。”李琛单手一提自己袖子,露出包扎妥当的绷带来。
他看着宋春景表情,心中咯噔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好了。”
“刚刚包扎好,”闫真赶紧说:“这就把人送走了。”
“闫总管,”宋春景叫了他一声。
闫真立即住口,恭敬的将转过去的身体转回来,侧对着他微含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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