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施无奈开口:“不是你的问题,你不用介怀。”
骆孟思见他总算开口,高兴了些:“沂儿,你放心,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你我从小定亲,现在既已行/房,已经有夫妻之实,我昨夜也已说了,我会对你好的,今日一样,以后也一样。”
他红着耳根将手放在凌施手上,凌施看了他半晌,率先抽回了手,骆孟思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发呆。
凌施起身,“昨夜只是一场意外,左右你其实没有什么损失,便不必放在心上。”
骆孟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沂儿,你在说什么啊?”
凌施回看他:“如今我已不是凌沂,这个名字,只有你会叫,也只有你还记得了,幼时是个骗局,昨夜是个误会,如此便都忘了吧。”
骆孟思猛摇头,“我才不要忘,我多辛苦才能跑出来找你,如今找到了,又坐实了我们是伴侣,我为何要忘?”
凌施叹了口气,斟酌再三,又说了狠话:“你是富家公子,你我本不相配,说实话好了,我中的毒,发作起来就是昨夜的样子,而且……你也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骆孟思垂眸黯然,但情绪却没有太大起伏,凌施有些奇怪,按这人如此信守承诺高门世家的情况来看,应该很愤怒,或者很嫌弃他才对,现在看来,却只是失落。
凌施看着他轻言细语:“骆孟思,回家去吧。”他头一次叫他的名字,却是想赶他走。
骆孟思依旧摇头,郑重地看着他:“其实我猜到了。”他认真道:“你昨晚的反应不像是第一次,我……猜到了一些可能性,没关系的。”骆孟思拉起凌施的手,固执地唤他很多年前的名字:“沂儿,无论你之前有过谁,我想好了,我都不介意,之后……咱们好好在一起就好了,我会继续陪你找大夫,如果你……再发作的时候,我也好陪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那么辛苦了。”
凌施承认,骆孟思如此认真地说着这些话,再加上卑微的眼神,他是心动了的,可是自己又何德何能,可以跟他在一起呢?而且……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
“你似乎跟小时候,很不一样了。”凌施说道。
骆孟思见他没有继续拒绝,把一颗噗噗跳动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我长大了嘛。”他拨开凌施鬓角的发,“我向来说话算话,你一定要相信我。”
凌施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搭话。
浮芳苑白日不做生意,在这里晃荡的也就是过夜的客人,骆孟思抱得美人归又疏解了长久以来压抑的欲/望,心情愉悦,赏了云依很多银子,云依笑得嘴都合不拢。
凌施看着他一派无忧无虑悠然自得的样子,有些羡慕。
若是两人重逢在他中毒之前就好了,兴许可以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
既然玉势无用,凌施也不拿了,只是骆孟思看到床上的那东西时脸沉了沉,不过什么话都没多说,凌施大概猜到了他昨晚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为何,最初有反应时是在化宁派里,那个时候他觉得羞耻,痛骂自己淫/荡,无颜面对门派的师兄弟们,也……念不得师兄。
一想起他就觉得心脏不舒服。
可发展到现在,和离卢做过,自己用玉势试过,又和身边这个富家子弟扯在一起,想起那些床第间的细节,好像连脸都不会红了。
习惯了自己时不时控制不住的欲/望,习惯了自己淫/荡需要男人抚慰的身体,还真是可悲。
凌施和骆孟思回客栈退房牵了马,准备出发去找容淇,骆孟思还是那个借口,强行要和凌施共骑,凌施也没拒绝,骆孟思一路上话很多,凌施只是随意答上两句,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容易满足的人,在失去的时候,是否会更伤心呢?
凌施常常看着骆孟思的眼睛,就会想到这个问题。
自己这种人,就算有过特别的过往,在骆孟思这种人的生命中,注定只会是过客而已。
门不当户不对不说,性别也成了大问题。
他应该找个持家有道,性情温顺,知书达理,貌美可人的大家闺秀。
凌施一路上行得快,但到了包打听说的枣太村时正接近午夜,村里路上都没人了,骆孟思感到困倦,打了个哈欠,“我去敲敲门,看看哪一家能收留我们一晚?”
被凌施拦住:“算了,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对村子里不熟,动静闹得太大,小地方,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们在刚才那片树林里歇一晚吧。”
骆孟思听他的话就跟听圣旨似的,从来没有不一样的意见。
凌施在树林里找了片空地架起火堆,骆孟思支着下巴看他,凌施简单用衣服在地上铺了铺,“你困了就睡吧。”
骆孟思没有动,“你睡吧,我看东西。”
凌施无奈笑了笑,“让你睡你就睡,我扛得住。”
骆孟思撇撇嘴,他确实是有些扛不住了,于是乖乖躺下,看着满天繁星,身边是凌施架起的火堆“噼啪”作响。
“沂儿。”
“嗯?”
骆孟思翻了个身,看着还在加树枝的凌施,问道:“你在化宁派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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