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献。很晚了,你真要跟我谈一夜麽?”
“……你睡吧……反正我要面对这件事情……”
阿献抚摸着腰背,显得有点儿失落。这时乾爹叩了叩门,拿着一杯白色的水走了进来。
“阿献。吃药了!”
我觉得出奇,鲜奶一样的一杯到底是甚麽药啊?
“干吗吃药?你不舒服?”
阿献“噶咯噶咯”的活像喝酒似的吃了药,便说:“谁叫你刚才按的我痛起来,当然要吃药止痛啊!”
我垂下头来,觉得自己太过莽撞:“对不起!我……”
“敏。阿献向来有腰痛,痛起来,不吃药睡不了。”乾爹笑眯眯的说。
我皱了皱眉头:“爹。你……你既然晓得,别让阿献太操劳,好麽?”
怎料阿献抢着说:“辉哥没对我不好,是我最初当厨房杂工,不慎摔倒,弄伤了腰。”
待乾爹离开後,我觉得奇怪,忍不住问:“你不能自己拿药吃麽?”
阿献突然嗫嚅起来,顿了顿才说:“这些药粉是阿礼给我开的。药性很猛,听说有些吗啡成份。他怕我痛起来,吃的过量,一向都是你爹保管。我要的时候,他才给我开。要是还止不了痛,辉哥便要把我送到医院去了。”
看到阿献这麽乖乖的一个男生,我忍不住说:“阿礼有说过能治好你的痛麽?”
“现在已经好多了,我有段时间还试过穿腰封呢!真好。吃了药,我会有睡意,才不怕那女鬼……”
“你别这样啦……爹在这儿住了好几十年,他从没见过幽魂,你别乱想好了……”
“敏。你想想,我还可以怎样解释这件事情?”
我无法接下去,要不是杰酒後乱性,不会害的阿献害怕自己的房间。
349完结篇–大哥哥ben周
第五天了,还是杳无音讯。我心里忍不住反问自己,要是杰晓得我先犯错,我准会恳求他原谅我。为啥他会这麽狠心,不愿意跟我见一面?我不是说过我原谅他麽?我的心理受到这事件影响,开始有点儿闹不平衡。本来要到母校看看他,跟他说清楚。可是想到他对我的爱,原来只是挂在嘴巴上,竟然连一个电话、一封短讯,或者一封电邮也没有,直如陌路人。我憋不住了……
“咦?你是……”
“邱敏啊。我不能找你麽?”
“不是。不是。稀客吧了……有甚麽事啊?”
“装熟。我……我想问你还有没有跟杰一起打球啊?”
“才刚打了一场。干吗?”
装熟的语气好像不晓得我跟杰的事,而且杰还跟他打球,明显不是没心情了。
“没甚麽?你……我想晓得你要不要名校的笔记吧了。”
“要要要!当然要。哪间名校?”
“你先跟我说哪科,我替你问……”
“哗。干麽突然对我这麽好啊?你直接给杰,他也会跟我们分享啊。”
“你们修读的科目总会有点出入吧?”
“……有没有附带条件啊?”
“甚麽附带条件?”
“你不会要我替你做甚麽吧。”
难道你害怕我要你的身体?
“有。只得一个!别跟杰说我打探他……我……我跟他在冷战……”
“唉……我早想到了,杰这几天若有所思,神不守舍似的……你想问他怎样?”
“……我要问的问完了。你要哪科?”
“数学!哪间名校啊?”
“你放心。英仁书院的怎样?”
“真的麽?太好了!”
“装熟。你记得答应过的,别跟杰提起……”
“嘿嘿……你俩的事我怎管的来?唉!你快跟他修好吧,都快大考了,要是感情出了问题,怕会拖垮他的成绩啊……”
“他心情很差麽?”
“……不觉得。他刚才跟阿坤赢了我跟子伟。”
不晓得为甚麽,听装熟说到这儿,我心里有点儿光火起来,他的心情竟然比我还要好,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好。我拿到後亲手交给你。”
其实我早已跟大学堂的同学拿了好些名校笔记,留待杰明年升读中学七年级用,看来我所有的心机是白费了!
“敏。谢谢你啊。”
“甭客气。你记住答应我甚麽就得了。拜!”
放下电话的一刻,我心里悲愤交杂。要不是下午四点钟得赶往九龙湾拍摄,我怎也放不下这刻乱成一团的心情。男人究竟是个甚麽东西?大肉棒也有低头的一刻,难道为了面子问题,为了不能饶恕自己犯错,宁可让自己所爱的人更痛苦麽?他究竟有多爱我?还有心情打球,干麽我还要为他神不守舍?有人说过青年人特别爱碰到puppylove,原来真的是puppy,像个气泡一样挺不多时就没了。
“rhys。你好像还在担心……你看你!放心吧!我绝不会给你一份苦差。”
roger拍了拍我肩头。
“不是啦。我怕我自己忘了某些步骤吧了。”
“怕甚麽?有时候你得自己决定,甚至坚持你的拍摄方式,顾客才觉得你是专业,因为懂得拍摄的是你,不是他们。只要拍出来的效果符合他们要求的主题,有谁不满意?记着这家公司特别爱高雅的品味,才不需要那麽多灯光效果。去吧!”
roger把几枝较小型的光灯,放在一只小铁箱里,像个爸一样,把我送到升降机。
“你记住自信心很重要。别怕!让人家看到你束手束脚的模样,会影响公司的形象。rhys。我相信你一定做的到,我等着看你的照片。”
我点头回应。可是升降机关上门的一刻,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身高,总会给人一股入世未深的小朋友感觉。
“找谁?”
我刚到步,握着人生第一张名片,调节紧张的心情,看到接待处黑色的墙身上“rotkopf(hk)co。ltd。”的名字,按了按门铃,一位穿便装,约莫二十来岁的男生走了出来,垂头问着。
“先生。我姓邱,约了四点钟替你们公司拍摄商品的。这是我的名片……”
“啊……懂!老板跟我说过了。请先进来……你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我通知蔡经理。”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家公司也真特别喜欢黑色,所有布置尽是一味的黑和灰,有别於一般办公室以浅色调为主。格调算是高雅,可这大楼却是旧式的,可能较我年岁还大。不多久便看到一位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从尽头的办公室走过来。他身穿黑色西装,橘红色的领带,雪白的衬衫上红色的大格子线条,似乎他的衣着也挺讲究,样子也比较新潮……
“你就是邱敏?”他看了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对。我是……幸会啊蔡经理。”
我礼貌地伸出手,他笑了笑,握了握我的手,便说:“幸会幸会。不见其人,怎也猜不到你会是摄影师……跟我来吧……”
难道摄影师都有张特定的嘴脸麽?跟着他走的时候,发觉这家公司一点儿也不大,只得四五张办公桌,清一色的三位男职员。可是有些黑压压的房门没打开来,不晓得里面会不会坐着位女总经理。
“这是会议室,在这儿拍摄就可以了。”
“蔡先生。可不可以让我看看这儿环境、电插之类的位置?”
“好!你随便吧……电插在地面……我先通知总经理。失陪。”
要是在这儿工作,黑压压的家俱了无生气,对着一天繁重的文件工作,不瞌睡才怪。可是这个高雅的会议室里却放上一张玻璃制的长方形会议桌,显得有点儿格格不入。玻璃桌上光滑如镜,连一个指印也没有,看来为了拍摄才刚擦拭过……
“mrqiu。letmeintroducetoyou。thisismyboss,herrmeyer。”(邱先生,让我介绍,这位是我的上司,迈亚先生。)
刚预备电插的我,立即从地面站起来,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怎料看到这位身高185的德国人,约莫只有三十多岁。他两眼长的非常大,浅棕色的眉毛,使他那双灰色的眼珠子显得炯炯有神。一张典型欧洲人长而狭的脸形,挺直的鼻子,脸颊两旁全是老外那些刮不乾净却又很男人很性感的须根。毕挺的深蓝色直条子西装,白色衬衫上结了杂色的碎花领带。要是走在街上,只会猜他是某某金融机构的总经理吧,外型甚至是个天桥上成了名的模特儿。
他挑起眉头,微微笑了笑,向蔡先生说了一句德语,好像在询问他没搞错之类。蔡先生以德语回应了他,他才向我伸出手来,那只大手掌几乎是我整张脸。当我伸出小手跟他相握,一切的自信心都被这麽男人的男人烟没了似的。
“nicetomeetyou。”(幸会。)
“nicetomeetyou,mrmeyer。”
“……um……hobsp;“fastsiebzehn。”(快17了。)
其实我学过的德语并不多,只是大学里欧洲历史科的关系,很多课外书籍直接以德语引用说话或者史学家的评论,唯有自学了些许,也希望迈亚先生不要小觑於我。
“ach…sprechensiedeutsch?”(哦!你懂德语?)
迈亚先生跟蔡先生显然有点出奇,我却微微笑地摇着头:“leidernicht…ichhabekeinezeit…”(可惜我不懂……我没时间学……)
这时蔡经理步出会议室,迈亚先生很客气地示意我继续预备工作,他却坐在会议室一角。我也管不了那麽多,预备摄影机的位置,和几支小光灯。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微微点头,看到我虽然只带来小型的器材,却晓得我不是白来敷衍,预备功夫一点儿也不马虎。想起那次跟阿添出差,又是个甚麽鬼经理弄的我们窘态百出,我开始有点儿抖起来,待会儿不晓得会否碰到他耍脾气。老板最喜欢这样子苛求,才显得自己高人一等。我硬着头皮,紧记roger的说话,不能让人觉得我不够自信心,不够专业,影响公司的形象。
蔡经理抱着一纸箱的东西走回来,把他们的商品逐一放到桌子上,全都是德国不同款式的香肠,直的曲的、粗的瘦的、长的短的,深色的浅色的,真是多的吓坏人……
“邱先生。上次跟你上司roger谈过概括,我们都同意了。可他说要看现场环境,你现在看到了,可否跟我们再说一次你大概会怎样拍摄?我们有些重点推荐的食品,先行拍摄。要是你拍的我们满意,可能会出小册子之类。我上司很注重品牌的包装形象,我们不想花时间拍些普普通通的照片……”
“蔡经理。不如你叫我rhys吧……”
这是roger教的,别先生前先生後跟人打交道,这不会搞好关系。
“我晓得你们拍的照片会放在长条形状的摺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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