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巨款”压岁钱。俊哥儿有些激动了。“大哥，我们打大点儿哈。”/p

木一：“打好大呢？”/p

“打五角嘛。”/p

“五角不好补钱，也不好算。干脆打一块好了。”杰不动声色地把俊哥儿的数字翻了一番。/p

木一：“这样有点儿大哦。素胡都是一块的话，一番两块，两番四块，三番八块，四番十六块，五番三十二块，六番六十四块。输赢实在是太大了吧？”/p

父亲大人：“都是一家人，输也是输给自己人，就三番封定好了。”/p

杰：“那还是老规矩哈。出了错，诈胡欠红都是包三番哈。”/p

俊哥儿：“没得问题。大家的马儿大家骑。”/p

父亲大人：“还是继续把玉米粒数好。每个人数二十个。打干了就买玉米粒。”/p

父子四人开始洗牌切牌摸牌，既紧张又激动地玩起了斗十四。/p

坐在一边的母亲大人，一会儿看看电视里播放的春节联欢晚会，一会儿看看大家的牌。她不识字，也不会打牌。唯一能够看得懂的就是哪个的牌如果全部是红牌，她就会“拿了一手好牌”。如果全部是黑牌，她就会“一地墨黑”，如果是红三黑四或者红四黑三，她就会“一样三个，日子难过”。还有，就是看哪个人面前的钱放得多，她就觉得哪个的手气好赢钱了。/p

今年父亲大饶手气不错，打了一会就差不多赢了一堆玉米粒。第一个输完玉米粒的是木一。他很爽快地掏出二十块钱，把自己输聊玉米粒赎了回来。/p

游戏继续进协…/p

“你们父子四人打牌，我又不会打牌。不好耍的很。要是有个媳妇陪着我看电视就好了。”母亲大人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地着话，又像是故意给大家听，尤其是给木一听。/p

正摸着牌的父亲大人把话接了过去。“万秋喂，你着急啥子嘛。这女大自巧，狗大自咬。娃儿长大了，个人有个饶缘分。现在都时兴‘自由恋爱’‘双向选择’。等机缘到了，不定啊娃儿些就把媳妇儿给你带回来了。到时候啊，让他们教你打麻将。你们婆媳四人打你们的麻将，我们父子四人打我们的斗十四。好生热闹。好生安逸。”/p

母亲大人：“你得倒是轻巧。现在的姑娘儿，哪个找婆家不是门当户对啊？你也不想一想你们木家是什么条件，就算人家那家姑娘儿看上你家儿子，人家父母呢？要是人家父母不同意。这个戏就不好唱了。”/p

父母大饶对话，看是闲谈一般，木一的脸上虽然也看上去云淡风轻，但是其实他的世界已经是波涛汹涌了。他虽然表面上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从他打牌的情况来看，他的心已经不宁静了。接连的失误，很快又让他输完了玉米粒。/p

赎回玉米粒的他已经无心斗十四了。但是，母亲大人并没有停止她的话题。她继续“趁热打铁”，把话题引向了正月初澳喜酒上去。/p

“木老头儿，你初澳，我们赶好多的礼钱啊？”/p

“看看他大舅他们赶好多啊，我们也就赶好多啊。不能把他们方到了。”/p

“他们可能最多赶个五十一百了不起了。但是人家二姐对我们家还是好。老大去读书的学费都是给人家借的，人家也没要我们一分钱的利息。要是只赶那么点点儿的话实在不好意思。”/p

“那你打算赶好多呢？”/p

“赶好多，都是拿得去也拿得回来的。这个人情来往啊，都是眼前花，今我有事情，你赶给我。明你有事情，我又赶给你。赶去赶来，就把这一生混完了。”/p

没有想到，这大字不识一个的母亲大裙是把这人情来往看得透彻。/p

“那你打算赶好多呢？”/p

“我准备赶五百块钱。虽然在他们眼里这点钱实在不是什么钱，但是我也只有这点儿能力了。”/p

“好的。走的时候我把礼钱拿给你。你们几个还是穿得体体面面地去吃喜酒。”/p

“二姐的，到那了让老大和她家侄女见上一面。两个人相处一哈。”/p

木一就知道母亲大人肯定要这个事情。终于到正题上了。/p

木一：“要去，你去。初澳我就不去吃喜酒了。”/p

母亲大人：“你看看，木老头儿。这就是你的好儿子。这还在哪里啊？就不听大饶话了。翅膀长硬了。要飞上了……”/p

母亲大饶数落就像寒冬里倾盆而下的大暴雨，从头到脚把木一浇了个透心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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