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季恒自然明白她的心理,考虑到她的脚还在恢复期,他带她去坐帆船游览波士顿海湾,因为在船上可以休息,不需要怎么走动。
可是他低估了萋萋的游兴,一天也不可能只坐船游海湾,在船上吃过简单的午餐后,萋萋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他虽然顾虑她的腿,但也知道她这要强不服输的反叛个性怕是越阻拦越要与他唱反调地尽情“走动”,想了想,索性十分古板而正统地决定下一站去博物馆。
这也是大多游人会去的常规地,到了历史文化名城当然要去博物馆。所以萋萋也没意见。
于是,接下来的假期时间自然也要出去游玩。第二天,姚季恒特地在一大早开车带她去位于波士顿和纽约之间的罗德岛州。这是美国地理面积最小的州,其实并非海上岛屿,只是靠近海洋。而他带她去的newport不是罗德岛州最大的城市,据他介绍说是一座古典小城。他说那里十分漂亮,值得一看,因为距离纽约近,又濒临海洋,夏日气候凉爽,风景怡人,从十九世纪中期就是名门富豪最喜欢的度假避暑胜地。
萋萋反问:“有多漂亮?”
他听出她的不以为然,开车间隙看她一眼,“风景要看到了才知道。”
萋萋此前没有听说过这个小城,但是这么多年也去过好些向往的旅行地,最近几年几乎所有假期都在路上,谈起风景,还是根深蒂固觉得欧洲更美,古典而深远,值得细细品味,而美国她只因为工作去过几个大城市,感受更多的却是商业浮华,所以怀疑有之,觉得他忽悠也有之,然而旅行的期待也有之。
车行而来一路的确天空碧蓝,海水旖旎,风景阑珊。
途径一大片种植园,正是秋日丰收季节,枝头果实累累。他们下车漫步。姚季恒讲起历史,说罗德岛州从前也是种植园区。萋萋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望着路两侧翠绿的橘树和苹果树,忽然意识到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纯粹而清净的田园气息了。
还没到达nebsp;姚季恒停车,他们下来参观。萋萋的脚踝比起昨天,又好了许多,熟练而惬意地杵着拐杖,边走边看。他慢步走在她旁边,领着她四处游览,时而讲解说明。
一路行来,海边和近郊随处可见各式古老的带花园的独栋豪宅,大的宛如古堡,小的普通人家的别墅也是古意盈然。而且这些房屋大多花园比宅子的面积要大几倍之多,里头碧草茵茵,古木参天,站在墙外都可以感受到浓浓的风景情致。屋主大概都是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住在这样偏安一隅的小城,悠闲地度过古来世间岁月。
萋萋本来觉得姚季恒在波士顿的家已经够舒适宽敞了,而在这里才真切地感受到何为居家乐园,不由流连忘返。
姚季恒说这里的大多度假别墅都是以前留下来的,有些房屋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萋萋唱反调不信,他随手指给她看一栋别墅前的贴牌,果然已经有三百多年了。
萋萋于是默然。
看见漂亮而厚重的景色,自然想要拍照。然而她杵拐杖不方便,只能把手机、相机统统交给他,不停地指挥:“拍这边、那边那边……”又嫌他拍的照片不够好,毫不留情地嘲讽说:“一点镜头感都没有。”
姚季恒被指挥得团团转,觉得她完全是鸡蛋里挑骨头,不分好歹,故意要找茬,很想甩手不干。然而,他依然兴致勃发地带她去昔日铁路大王的thebreakers度假别墅参观。萋萋觉得所谓的“铁路大王”早已时过境迁,这称呼俗气而带着浓烈的金钱崇拜主义,浅薄而浮华,刻薄鄙视了一番,可是真正到了thebreakers门口,却也叹为观止,感慨财富的魔力和创造,没有俗气的金钱怎么会有这样华美壮观的古建筑保存下来。
这是此地最著名的度假别墅,早已捐给政府,白天是开放的,游人可以进入参观。踏进雕花大门,沿着车道朝主屋走去,萋萋抛却偏见,仅凭第一印象和真实感受,客观地觉得单看外观这座所费不菲的豪华庄园如同历史艺术博物馆,古朴厚重,本身就是一件伟大的艺术品,和欧洲那些遗留下来的古堡比起来,大概也各有千秋。站在前庭,她又不停地催着姚季恒拍照。
姚季恒一边忙着拍照,一边像个尽职的导游给她讲起这座山庄的历史。作为旅游地,山庄有工作人员,各房间还有电子讲解器。但是萋萋的英文听力水平还没到快速领会神通的地步,所以还是喜欢他这个私人导游的详细解说,一边听,一边细细看。
别墅外观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宫殿式建筑,白墙红瓦,高贵奢华。材质从世界各地运来,考究精致,雕梁画栋。内部陈设富丽堂皇,又艺术感十足。大厅的大理石壁炉、手工绘制的大型壁画、华丽的雕刻,闪光的银质餐具、镀金装饰,无一不是当时艺术家的匠心之作。到最后,萋萋已看得眼花缭乱。
在那城堡豪宅悠闲散漫地逛了一圈出来,萋萋中肯地评价说:“这里更适合给游人参观膜拜。”
姚季恒深以为然:“家当然还是要小一点好,这样大的庄园即使度假住进去,如果就家里几口人也太空荡了,不见得怎样惬意舒适。你想想大几十个房间,光清洁工都需要好几个,没有上百个工人没法正常运转,要养护起来也不容易。”
萋萋反倒又冷哼一声:“天下没用的男人普遍都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有时候,姚季恒真的真的很想好好治一治她这张刁钻古怪而且还藐视侮辱男人尊严至极的嘴。庄园门口有游人,他沉默无声朝前走了一段距离,一把搂过她的腰,身体前倾把她抵在围墙上,低头便狠狠堵住了那张从不懂得收敛的嘴。
拐杖在他的动作中掉到了地上,萋萋仍旧曲起左腿,单腿落地,呜呜了两声,想要抬脚踢他,可是又担心反倒伤了自己还没痊愈的脚踝,挣扎一番,最后不解气地伸展已酸麻的左腿踩在他脚上。
他辗转吸吮一会儿她的唇瓣,轻咬了一下,霸道之极地直接长驱直入,蛮横地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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