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安若陪他打篮球。
安若心里窝火,这厮明知道她不会拒绝,明知道她,娇他惯他由他任性宠他上天,还这么做,明摆着欺负人吗!
可最后安若还是穿着雨衣陪在一旁,看着苏韫冒着大雨狠狠将篮球扔进球筐。她明知道苏韫抿着薄唇眼睛通红的原因,却仍旧陪着酸了鼻尖。
一个措手不及,雨天手滑,苏韫的篮球就那么被安若抢走了。她看着苏韫,两双红通通的眼睛对望着,安若吸吸鼻子三步上篮,篮筐和篮球发出“哐啷啷”寂寥孤独的声音,那仿佛是一首哀乐,祭奠着,铭记着,遗忘着。
稀稀疏疏的学生经过时总要朝着篮球场看上几眼,或许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两个不要命的疯子,可只有这两个疯子知道,这也许更像是一场葬礼,关于所谓的爱情,关于苦守的那几度白白熬过的春秋。
苏韫和安若倒在雨里,像极了两个疯子。
苏韫说,丫头,我本来有更好的选择,可我偏偏来这里就是想找到她。
安若说,我知道。
苏韫说,丫头,我明明知道一旦放下自尊就能将她追回来,可我偏偏选择了放下她。
安若说,我知道。
苏韫说,丫头,我曾经以为没了陈佳霭就活不下去,可是现在我却好好的活着,这才明白,终究我们为了自己总要放弃一些曾经以为至死不渝的人和事。
安若说,我知道。
或者说,这世上本就没什么至死不渝。
苏韫坐起来捏着安若的脸,丫头,我怎么觉得你是我的狂热粉丝呢!
安若笑着朝着上空苏韫的方向伸手,贱兮兮的说,帅哥,签个名呗。
那场大雨之后,别人都开始穿短袖裙子,管他冷热。可安若和苏韫却病的一塌糊涂,每次见面,非要吸吸鼻子才能说话,那声音哼哼唧唧像极了小丸子的同学猪太郎。
苏韫穿着大毛衣嘲笑着四月穿蓝色羽绒服的安若像个蓝精灵,还跑调的唱着,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安若抱住林菀大腿哭诉,小菀,苏韫那个贱人又欺负我!
林菀嫌弃的拖着安若扔到门外,活该!你俩双“贱”合璧!
工作结束的时候已经深夜,安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打算打车回家,结果实在是没力气了,蹲在道边垂头招手,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身边陆陆续续开走了几辆车,疾驰而过,扫过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
她就快放弃了,垂着头晕晕乎乎的难受。
突然一双手出现在眼前,那手纤细白皙,是她见过最漂亮的手,那双手曾经交织在黑白琴键之上,只为她一人演奏。
午后,慵懒的阳光,古典的钢琴,被风吹得摇曳的白纱窗帘,只有两个人略显空荡的音乐教室。
她抬起头,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湮灭了清晰的瞳孔,像个委屈的孩子叫他的名字——小旬。
她曾经笑他,背着大提琴的样子像极了乌龟。
周旬笑起来露出两个淡淡的酒窝,他说,我是乌龟先生,安若,那你就是乌龟太太。
他二十岁的时候,再也不像个孩子似的叫她“安姐姐”。仿佛是死命将他们的关系摆的平等,摆的端正。
安若一双手冷的可怕,垂着头蹲在路边却死死攥紧他的手,昏黄的路灯下静看,这少年转眼间就长得这么高了,不复十六岁时的那般稚嫩。
上了车,安若说:“小旬,过年和姐一起回家吧。”
周旬突然急刹了车,盯着前方好久,低声说:“安若,回不去了,就这样吧。”
与此同时安若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扭头问他:“你说啥?”
苏韫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正和谢依道了别。
谢依就是他的女朋友,话说他们相识的情节还颇为戏剧性。苏韫接了个官司,对手刚巧是谢依,那是个眉眼清秀,笑容开朗的漂亮女律师。
那天开庭苏韫第一句话,让谢依从此和他结下“孽缘”,他说:“辩方律师……你裙子拉链开了。”
所以林珩才说,苏韫真是司法界的祸害,就没见过他这么不靠谱的律师!
所谓不打不相识,何况是还是一个美女。苏韫和谢依亲如……兄弟。
其实这次假扮情侣,也是实在迫不得已,谁让她招惹那个缠人没商量的大少爷,而大少爷的亲爹又是司法界的泰山北斗。谢依无奈啊,姑娘就是个小律师,还指望前辈提拔多挣点银子养老呢。
于是相亲几次不成功眼看老泰山脸色不佳,谢依无奈只好拽出苏韫作挡箭牌,甜蜜又羞涩的说,张老啊,其实啊,我和小韫啊……苏韫一阵狂吐。
张老平时里倒是很欣赏苏韫,也知道强抢民女是犯法行为,于是无奈之下忍痛了。
谢依笑着和苏韫聊着今天又遇见了哪个熟人,连声恭喜,早生贵子,苏韫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几眼:“俩男人生谁啊。”
谢依一记飞踹,苏韫轻巧躲过。
谢依看着苏韫坏笑的样子有些发愣了,说:“苏韫,要不咱俩凑活凑活一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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