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安若也是有一点点后悔的,因为昨天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费洛蒙爆发期。可是她却吓得腿发软,说什么也不敢面对化成灰也能被托梦奴役的苏少爷,就因为这个男人,刚刚回应了她的告白。其实她一直觉得这是不是苏少爷另一个玩笑,看看,这个男人究竟多么不靠谱,让人不敢轻易相信!
可是当他一把拽住安若的手,拉到坐在沙发上,背靠着坐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心脏竟然也会狂跳不止。
咚咚咚——
咚咚咚——
苏韫笑了,笑自己,像个初恋的男孩,紧张害羞。
安若满是汗水的手心被苏韫握在手里,细细摩擦。
他说,这双手其实没怎么长大,就是手指变长了,变漂亮了。
说话间就将自己的手撑开和安若的合上比大小,笑着说,你看我的手比你大不少呢!
安若看着,眼睛仿佛带着弧线,划着苏韫的掌形,多么漂亮的一双手啊。
原本看着苏韫颀长的身形,以为他单薄多病,却没想到是自己不够了解,那个苏韫,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苏韫,早已成长成了一个支撑得起安若世界的那样一个男人,他早已足够强大,足够温柔,那么一双巨大的羽翼,足够将安若护起来给她最安稳的世界。
其实,他想给她的不过是个最安稳的世界。
苏韫说,费洛蒙负责一时冲动,柏拉图负责一生一世,因为我不想被费洛蒙冲昏头脑而失去和你的一辈子,所以你睡床我睡沙发,一会儿喝杯牛奶,咱俩都早睡早起吧。
于是因为安心——不是没有悸动而是足够的安心,成了保护膜,所以他们意外的睡的安稳。
他们都太累了,这场长途跋涉的你追我赶耗尽了他们全部心力,现在就只想好好睡一觉,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彼此,不会因为醒来的太早而后悔,那么他们就会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现在安若就带着这样感激的心态看着熟睡的苏韫,激动地都已经“内牛满面”了,结果苏韫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安小若,忍不住笑着捏着安若的脸替她擦掉,温柔说着,安若,你怎么像个小孩似的,脏死了。
年轻时我们常常将爱情挂在嘴边,以为难度不亚于辩证的哲学,年纪大了之后才明白,什么是爱情,爱情不就是两个人的生活吗。
还好,他们早早就明白了。
安若和苏韫原本是要敲开y的房门,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出去玩。实在是有些残忍的提议,所以他们俩都带了些内疚作好了被扫地出门的准备。
结果推开房门的时候,却只有一个打扫的阿姨。y也只留了一封便条,上面写着:我的下一站,希腊。
他们终究不是同一班的飞机。
安若不明白,问苏韫什么意思。
苏韫揽住安若的脖子,说:“等你证件找回来之后我们去英国好不好,去看看我妈,也去看看房子。”
还记得昨晚安若睡熟之后,y曾经找过苏韫,她问:“你,下一站,去哪?”
苏韫说:“回家。”
是啊,他都说了回家,还有什么好问的,所以y微笑着和苏韫握了手,说着祝福的话,仿佛是老朋友,不过是再也不见的那种。
终究y也不知道滴滴叫什么,或许依稀听到过那个女孩子或哭着或笑着提及过几次,可是现在坐在去往希腊的飞机上却不出意外的都忘得干净。只能庆幸着,还好,还好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有些遗憾,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现那么一个人,让她想要回家,可惜的是,他们实在不顺路。
y没告诉苏韫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心里仿佛定时闹钟到时间了一样。
滴滴,滴滴,滴滴——
响个不停,烦死个人。
那个男人,逆着阳光,笑的眉眼弯弯铸成了一道回家的桥,那个时候y就仿佛预感到自己会为了这个男人回家。
可惜啊,可惜,有个姑娘早了好多年,好多好多年,在他的心里安了家,赶上了他的末班车。
于是y心里的闹钟重新上了弦,等着下一个回家的时间。
我去希腊,你回家——多好啊多好,再也不见。
他们潇潇洒洒嘻嘻哈哈的走了一上午,这才明白,一个人旅行的快乐终究是这样两个人的一半。因为是两个人所以累了可以一个牵着一个,因为是两个人所以有什么好笑的搞怪的都有了分享的对象,因为是两个人所以好吃的东西可以买两种;连美味也是双倍,也是因为两个人所以就连快乐似乎也容易得多。
他们停在一条街头艺人最多的街道上。苏韫和一位街头画家说了什么,那人竟然将位置让给他,自己离开了。
苏韫扶着安若的肩膀将她按到画板对面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在画板前照着安若的样子勾勒起了弧线。
安若惊诧的询问,苏韫,你还会画画!
苏韫笑,眼睛却在安若的轮廓和画纸之间,来不及停歇。
安若问他,你刚刚和那个人说什么了?
苏韫说,我告诉他,自己大病初愈差点瞎了,现在重见光明想亲自为女朋友画一幅素描。
安若盯着苏韫的脸,掩盖不住的笑意,两步上前一把抱住了苏韫。苏韫笔尖一滑像训斥家里的不听话的宠物狗狗,安若,坐回去!
当安若看着那副惟妙惟肖的肖像画的时候,笑的眼里泛了泪花。画家已经回来了,看着眼前这一对一双的小情人,嘴角不自觉勾起。
安若抱着那副素描对苏韫说,现在我手里已经有三幅画了。
苏韫满目疑惑。
路边一对男女不经意间看到安若手里的画,起了兴趣。女孩子凑了过来,赞叹道:“好漂亮,”看着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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