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禧堂,东厢耳房。
虽入春月,但天气尚凉。
炕上东西两边依旧铺着半旧的青缎靠背坐褥。
中间摆放着一炕桌,设有茶水瓜子等物。
王夫人与薛姨妈姊妹俩分坐两头,叙着家常。
听完薛姨妈的话后,王夫人倒是怔怔的出了会儿神,而后微微疑惑道:“我恍惚记着,前二年里,琮哥儿还说他尚未学作诗,如今已能作出这样的好诗词了?
果真是好词?”
薛姨妈笑道:“你没瞧宝丫头喜欢成什么样了,说是本朝以来第一词呢。就是……”
王夫人道:“就是什么?”
薛姨妈惋惜道:“就是为了一个花魁所做,不大好听。人家再一打听,他为何会为一个花魁出头,倒把他自己的出身暴露出去了。怕少不得让人耻笑一番……”
王夫人闻言,想起贾琮的生母,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其实莫说是这个年代,纵然几百年后,若是听说哪个的生母是失足女,旁人都会“另眼相待”。
更何况是礼教森严的当下?
王夫人淡淡道:“幸亏是个男孩子……”
薛姨妈笑道:“可不是嘛!这点上,爷们儿倒比咱们女人强多了。要是换是个女儿家,那可了不得,日后说亲都让人挑拣。”
王夫人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宝丫头这几日如何了?”
薛姨妈叹息了声,道:“今日看起来倒是好了许多,方才去寻她们姊妹们说话去了,华之气。
如今又怎样?
贾家出了龙驹凤雏,更是雏凤清于老凤声。”
钱穆、孙仁、李畅纷纷附和道:“极是极是,存周夙愿得尝,当请东道才是!”
贾政喜不胜喜,道:“一个东道值当什么?若是果真好词,十个东道也只等闲!却不知,到底是怎样的好词?”
若是一般的好诗好词,又怎会闹出这般动静来?
贾政以为,必是了不得的好词!
钱穆却笑道:“存周,今日我等前来,却不是为了扰你一顿东道的。
我等是想看看,琼林宴上面斥新科状元负心不义的少年俊杰!
有大司空的话,国子监我等是不敢去扰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等与汝侄儿算起来也当是旧交了……
二年前他行拜师之礼时,我等可都是见证。
今日国子监亦是休沐之日,存周何不请你侄儿回来,也让吾等故人再见一面啊?”
其他人均大笑附和。
贾政闻言,哪里能说不好?他心里也极想见见贾琮。
这二年来,贾琮一年也回家不了几回,见的次数极少。
他竟然不知贾琮竟长进到了这个地步,忙安排人道:“快去国子监号舍,寻琮儿回家!”
赵国梁又笑道:“存周啊,看来你还没我们了解的多,你那侄儿是出了名的勤学!
但凡知道他的,哪个不知他只要不上学,就必定在国子监藏书阁里学习啊?”
贾政闻言,当真汗颜。
钱穆等人却责怪赵国梁,道:“公门内情况复杂,许多事不是存周能做主的,赵大人何必太过苛责。”
贾政闻言,感激不尽,忙再使人去请贾琮回府。
……
探春小院。
正房内,七个姊妹们团团坐着,围在探春那张花梨大理石书案周边。
房间内静悄悄的,连给众人添茶倒水的侍书和翠墨两个丫鬟,似都被气氛感染,往来间轻手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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