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尽有狂言容数子 每从高会厕诸公_楼兰情缘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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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尽有狂言容数子 每从高会厕诸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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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又弹,手劲虽然不足,但搞得久了,小郡主头诸穴齐活,说话便无窒滞。韦小宝见居然

能解开小郡主的穴道,不胜喜欢,说话对沐王府的仇恨之心登时消去了大半,说道:“我肚

子饿了,想你也不饱,我先给你些东西吃。”他原是馋嘴之人,既为尚膳监的头儿,属下众

监拍他马屁,每日吩咐厨房送来各种各样的新鲜细点。他每天在街上闲游,街市中诸般饼饵

糖食,也是见到就买,因此在屋里瓶儿、罐儿、盒儿、小竹篓儿不计其数,装的都是零星食

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头有几十万两银子,生来又是个胡乱花钱之人,岂不大买零食之

理?他将糕点拿了出来,说道:“这玫瑰绿豆糕,你吃一块试试。”小郡主摇了摇头。韦小

宝拿起另一只盒子,打开盒盖,说道:“这是北京城里出名的点心豌豆黄,你们云南一定没

有的,吃一块罢!”小郡主又摇了摇头。韦小宝要卖弄家当,将诸般糕饼糖果堆满在桌上,

道:“你瞧,我好吃的东西多不多?就算你是王府的郡主,多半也从来没吃过这么多点心。

你如不爱吃甜食,就试试我们厨房的葱油薄脆,世上少有。连皇上都爱吃,你试了一块,包

你爱吃。”小郡主又摇了摇头。韦小宝接连拿了最好的七八种糕饵出来,小郡主总是摇头。

这一来韦小宝可气往上冲,骂道:“臭花娘,你嘴巴这样刁,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到

底要吃什么?”小郡主道:“我……我什么都不吃……”只说了这句话,抽抽噎噎的又哭了

起来。韦小宝给她一哭,心肠倒有些软了,道:“你不吃东西,岂不饿死了?”小郡主道:

“我……我宁可饿死。”韦小宝道:“我才不信你宁可饿死。”正在这时,外面有人轻轻敲

门。韦小宝知道是小太监送饭来,生怕小郡主叫喊起来,惊动了旁人,取出一块毛巾,绑住

了她嘴,这才去开门,吩咐小太监道:“我今日想吃些云南菜,你吩咐厨房即刻做了送

来。”小太监应了自去。

韦小宝将饭菜端到房中,将小郡主嘴上的毛巾解邢,坐在她对面,笑道:“你不吃,我

可要吃了。嗯,这是酱爆牛肉,这是糟溜鱼片,这是蒜泥白切肉,还有镇江肴肉,清炒虾

仁,这一碗口磨鸡脚汤,当真鲜美无比。鲜啊,鲜啊!”他舀汤来喝,故意嗒嗒有声,偷眼

去看小郡主时,只见她泪水一滴滴的流下来,没半分馋意。这一来韦小宝可有些兴意索然,

悻悻的道:“原来第九流的小丫头只爱吃第九流的臭鱼,臭肉,臭鸭蛋,我这些好菜好点

心,原是第一流上等人吃的。待会我叫人去拿些臭鱼,臭肉,臭鸭蛋,臭豆腐来给你吃。”

小郡主道:“我不吃臭鸭蛋,臭豆腐。”志小宝点头道:“嗯,原来你只吃臭鱼,臭肉。”

小郡主道:“你就爱瞎说。我也不吃臭鱼臭肉。”

韦小宝吃了几筷子虾仁,吃了一块肴肉,大赞:“味道真好!”见小郡主始终无动于

中,便放下筷子,心下盘算,如何才能使她向自己讨吃。

过了好一会,小太监又送饭菜过来,道:“桂公公,厨子叫小人禀告公公,这过桥火线

的汤极烫,看来没一丝热气,其实是挺热的.这宣威火脚是用蜜饯莲子煮的,煮得急了,或

许不很软,请公公包涵。这是云南的黑色大头菜。这一碟是大理洱海的工鱼干,虽然不是鲜

鱼,仍是十分名贵,用云南红花油炒的。壶里泡的是云南普洱茶。厨子说,云南的名菜汽锅

鸡要两个多时辰才煮得好,只好晚上再给桂公公你老人家送来。”韦小宝点点头,待小太监

去后,将菜肴搬入房中。

御厨房在顷刻之间,便办了四样道地的云南菜,也算得功力十分到家了。原来吴三桂在

云南做平西王,虽然跋扈,但逢年过节,对皇室的进贡,对诸王公大臣的节敬,却是丰厚无

比,远胜他省十倍,因此朝廷里替他说好话的人也著实不少。吴三桂进贡给皇帝的,除了金

银珠宝、象牙犀角等等珍贵物品外,云南的诸般土产也是应有尽有。正因如此,御厨房要在

顷刻之间煮几味云南菜,并不为难。小郡主本就饿了,见到这几味道地的家乡菜,忍不住心

动,只是她给韦小宝实在欺侮得狠了,不愿就此屈服,拿定了主意:不管这小恶人如何诱

我,我总是不吃。

韦小宝用筷子挟了一片鲜红喷香的宣威火腿,凑到小郡主口边,笑道:“张开嘴来!”

小郡主牙齿咬实,紧紧闭嘴。韦小宝将火腿在她嘴唇上擦来擦去,擦得满子诩是油,笑道:

“你乖乖吃了这片火腿,我就解开你的穴道。”小郡主闭著嘴摇了摇头。韦小宝放下火腿,

端丐那碗热汤,恶狠狠的道:“这碗汤烫得要命,你如肯喝,我就等冷了些,一匙一匙的慢

慢喂你。你不喝呢?哼!”左手伸出,捏住他鼻子。小郡主气为之窒,只得张开口来。韦小

宝右手拿起一只匙羹,塞在她口里,说道:“这碗热汤我就这样倒将下来,把你的肚肠也烫

得熟了!”让小郡主喘了几口气,才将匙羹从她嘴里取出放开左手。

小郡主知道过桥米线的汤一半倒是油,比寻常的羹汤热过数倍,如此倒入□喉,只怕真

的给他烫死了,哭道:“你划花了我的脸,我……我不要活了,这样丑怪……”韦小宝心

道:“原来你以为我真的在你脸上刻了一只乌龟。”微笑道:“你的脸虽然划花,但这只小

乌龟画得挺美,你走到街上,担保人人喝彩叫好!”小郡主哭道:“难看死了,我……我宁

可死了。”韦小宝道:“唉,这样漂亮的小乌龟,你居然不要,早知如此,我也不必花那么

多心思,在你脸上雕花了。”

小郡主道:“雕什么花?我……我又不是木头。”韦小宝道:“你明明姓沐,怎么不是

木头?”小郡主道:“我家这沐字,是三点水的木,又不是木头的木。”韦小宝也分不出沐

木二字有何不同,说道:“木头浸在水里,不过是一块烂木头罢了。”小郡主又哭了起来。

韦小宝道:“哪又用得著哭个不休的?你叫我三声『好哥哥』,我就把你脸蛋儿补好,把小

乌龟刮去,一点痕迹不留。”小郡主脸上一红,道:“怎么刮得去?再这么一刮,我的脸还

成什么模样?”韦小宝道:“我有灵丹妙药,第一流的英雄好汉,那是难修补些。你是第九

流的小丫头,修补你的脸蛋儿,可真容易不过了。”小郡主道:“我不信。你就是爱说话损

人。”韦小宝道:“你叫不叫?”小郡主红著脸摇了摇头。韦小宝见她娇羞的模样,不禁有

些心动,说道:“小乌龟新刻不久,修补是很容易的。时间挨得久了,再要修补,如果留下

一条乌龟尾巴修不去,只怕你将来懊悔。”小郡主虽然对他的话将信将疑,总是企盼一试,

倘若真如他所说,将来脸上留下一条乌龟尾巴,那可仍是难看之极,当下胀红了脸,嗫嗫

道:“你……你可不是骗我?”韦小宝道:“你骗你干什么?你越叫得早,我越早动手,你

的脸蛋儿越修补得好,乖乖的快叫罢!”

小郡主道:“倘若我……我叫了之后,你补得不好呢?”韦小宝道:“那我加倍赔还,

连叫你六声『好妹妹』!”小郡主又是红晕满脸,说道:“你这人很坏,我不来!”韦小宝

道:“好啦!你既然不放心。咱们分开来叫。你先叫我一声『好哥哥』,待我补好之后,你

叫第二声。我用镜子给你照过,果然是一点疤痕也没有,你十分满意了,再叫第三声。说不

定你开心得很,一连叫上十声。”小郡主急道:“不,不,你说叫三声,怎么又加?”韦小

宝微笑道:“好,三声就三声,那你快叫罢!”小郡主嘴唇动了几下,总是叫不出口。韦小

宝道:“叫一句『好哥哥』,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要你叫『好老公』,叫『亲亲老公』。

你再不叫,我的价钱也可越开越高啦。”小郡主倒真怕他逼自己叫什么老公、老公的,结结

巴巴的道:“我先叫一个字,等你真的治好了,我再叫下面……下面两个字。”韦小宝叹了

一口气,道:“唉,你真会讨价还价,先给钱后给钱都是一样。那你叫罢。”小郡主闭上眼

睛,轻轻叫道:“好……”这个“好”字,当真细若蚊鸣,耳音稍稍差著半点,可再也听不

出来,饶是如此,她脸上已羞得通红。

韦小宝咕哝道:“这样叫法,可真差劲得很,七折八扣下来,还有得剩的么?也不知你

心中在这个『好』字下面接上些什么,好王八蛋是好,好小贼也是好。”小郡主急道:“不

是的,我心中想的就……就是那两个字,我不骗你,真的不骗你。”韦小宝道:“那两个什

么字?是乌龟么?是小贼么?”小郡主道:“不,不!是哥……”说了一个“哥”字,急忙

住口。

韦小宝笑道:“很好,算你有良心,那我给你修补脸蛋之时,便得用最好手段。请泥水

匠修狗洞,出上第一流的价钱,泥水匠便用第一流的手段,倘若价钱太低,泥水匠用几块烂

砖头塞满了事,石灰也不粉刷一下,岂不是难看之极?”

小郡主道:“人家叫也叫过了,你还是在笑我狗洞,烂砖头。”

韦小宝哈哈一笑,道:“我这是比方。”打开海老公的箱子,取出药箱,将箱中的几十

个药瓶都放在桌上,每一瓶药都倒了些粉末,像煞有其事的凝神思索,调配药粉。小郡主本

来只信得三分,眼见药瓶如此之多,不免又多信了两分。

韦小宝将药粉放进药□,拿到外房,却倒在纸中包了起来,藏在怀里,另外拿了一块绿

豆糕,一块豌豆黄,再从一个广东月饼中挖了一块莲蓉,将药□洗干净,不留半点药粉,才

将莲蓉,绿豆糕,豌豆黄在药□舂烂,又加上两匙羹蜜糖,心念一动,再吐上两大口唾沫,

调得匀了,拿进房中,说道:“这是生肌灵膏,其中有无数灵丹妙药。”想了一想,又道:

“你的脸是我刻花了的,就算回复原状,也不过和从前一般,你也不见我的好。”拿起昨日

在珠宝□中所镶有帽子,将帽上四颗明珠都拉了下来,放在左手掌之中,问小郡主道:“这

珠子怎样?”

小郡主祖上世代封王袭爵,虽然出世时沐家已破,但世家贵女,见识毕竟大非寻常,见

这四颗珠子有指头大小,的溜溜地在他掌在滚动,发出柔和珠光,浑圆无瑕,赞道:“这珠

子好得很,四颗一样大小,很是难得!”

韦小宝大是得意,说道:“这是我昨天花了二千九百两银子买来的,很贵,是不是?”

这四颗珠子虽然珍贵,却也不值得二千九百两,其实是九百两,他加上了二千两的虚头。当

下取过一只药□,将珠子放入□中,转了几转,珠子和药□相碰,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

音。韦小宝拿起石杵,一杵锤将下去。小郡主“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问道:“你干什

么?”

韦小宝见她神情严重,一张小脸上满是诧异之色,更是意气风发。他卖弄豪阔,原是要

换来这副惊诧,当下连舂得几舂,将四颗珠子舂得粉碎,然后不住转动石杵,将珠子磨成了

细粉,说道:“我倘若只将你脸蛋回复原状,不显我韦……显不出我小桂子公公的本事,定

要将你脸蛋儿变得比原来美上十倍,你这十声『好哥哥』才叫得心甘情愿,没半点勉强。”

小郡主道:“三声!怎么又变成十声了?”

韦小宝微微一笑,将珍珠粉调在绿豆糕,豌豆黄,莲蓉,蜜糖加唾沫的浆糊之中,用药

杵拌得均匀。小郡主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他搞什么,眼见他将四颗明珠研细,这药膏之珠

贵可想而知。

韦小宝道:“四颗珠子虽贵,比起其他无价之宝的药粉来,却又算得什么了。你的相貌

本来不错,但不能说是天下第一流的,等搽了我这药膏之后,多半会变成一位天下无双,羞

月闭花……”小郡主道:“羞花闭月。”她听韦小宝说错了,随口改正,但话一出口,不由

得很不好意思。韦小宝用错成语,乃家常便饭,丝毫不以为意,道:“不错,变成一个闭花

羞月的小美人儿,那才好呢。”说著便抓起豆泥莲蓉珠珠糊,往她脸上涂去。小郡主一声不

响,由得他乱涂,片刻之间,一张脸除了眼耳口鼻之外,都给她涂得满满地,只觉这药膏甜

香甚浓,并无刺鼻药味,浑不觉得难受。

韦小宝见她上当,拚命忍住了笑,心道:“这药膏中我不拉上一泡尿,算是我客气,那

是瞧在你祖宗沐英沐王爷的份上。他是开国功臣,韦小宝让了他三分。”

韦小宝涂完药膏,洗干净了手,说道:“等药膏干了,我再用奇妙药粉给你洗去。三涂

三洗,那你非羞月……非羞花闭月不可。”

小郡主心想:“什么,『非羞花闭月不可』,这句话好不别扭。”问道:“为什么要涂

三次?”韦小宝道:“三次还算是少的,人家做酱油要九蒸九晒呢。就算是煮狗肉,也要连

滚三滚。”小郡主抱怨道:“你又骂我是酱油狗肉。”

韦小宝笑道:“没有『酱油狗肉』这句话,酱油煮狗肉,那就是红烧狗肉。不用酱油,

是清炖狗肉。”拿筷子挟起一片火腿,送到她嘴边,道:“吃罢!”

小郡主一来也真饿了,二来不敢得罪了他,怕他手脚不清,在自己脸上留下一条乌龟尾

巴,三来见他研啐珍珠,毫不可惜,不免承他的情,微一迟疑,便张口将火腿吃了。韦小宝

大喜,赞道:“好妹子,这才乖。”小郡主道:“我不……不是你好妹子。”韦小宝道:

“那么是好姐姐。”小郡主道:“也不是。”韦小宝道:“那么是我好妈妈。”

小郡主噗哧一笑,道:“我……我怎么会是……”

韦小宝自见到她以来,直到此刻,才听到她的笑声。只是她脸上涂满了莲蓉豆泥,难见

如花笑靥,但单是听著她银铃般的笑声,亦足已畅怀怡神。韦小宝说她“是我她妈妈”,其

实便是骂他“小婊子”,因为他自己母亲是个妓女,但听她笑得又欢畅又温柔,不禁微觉后

悔,又想:“做婊子也没什么不好,我妈妈在丽春院里赚钱,未必便贱过他妈的木头木脑沐

王府中的郡主。”又挟了几片火腿喂她吃了,说道:“你如答应不逃走,我就将你手上穴道

也解了。”小郡主道:“我干么逃走?脸上刻了只小乌龟,逃出去丑也丑死了。”

韦小宝心想:“待你得知脸上其实没有小乌龟,定然是要逃走了。那钱老板也不说几时

来接她出去。宫里关著这样一个小姑娘,给人发觉了可干系不小,那便如何是好?”

正凝思间,忽听得屋外有人叫道:“桂公公,小人是康亲王府里的伴当,有事求见。”

韦小宝道:“好!”低声道:“有人来了,你可别出声。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

小郡主摇了摇头。韦小宝道:“说出来可吓你一大跳。那些人个个都要害你。只有我瞧著你

可怜,暂且收留了你。如果给人知道你在这里?哼哼,哼哼……”心想:“说些什么重话吓

她最好!她最怕什么?”转念间,说道:“这些恶人定要剥光你的衣衫,打你屁股,打得痛

得不得了。”小郡主脸上一红,眼光中果然露出恐惧之色。韦小宝见恐不效,便出去开门,

门外是个三十来岁的内监。

那人向韦小宝请安,恭恭敬敬的道:“人小是康亲王府里的。我们王爷说,好久不见公

公,很是挂念,今日叫了戏班,请公公去王府喝酒听戏。”韦小宝听说听戏,精神一振,但

自己屋中藏著一个小郡主,既怕给人撞见,又怕她声张起来,诸多不便,一时颇为踌躇。那

内监道:“王爷吩咐,务必要请公公光临。今日王府中可热闹著呢,掷骰子,赌牌九,什么

都有。”韦小宝听到听戏,不过精神一振,听到赌钱,那可是精神大振了。他自从发了大财

之后,跟温氏兄弟、平威他们赌钱,早已无甚趣味,掷掷骰子,只是聊胜于无,康亲王府中

既有赌局,自民豪赌,那还理会什么小郡主,大郡主?当即欣然道:“好,你等一会儿,我

就跟你去。”他回入房中,将小郡主松了绑,放在床上,又将她手脚绑住,拉过被子盖在她

身上,低声道:“我有事出去,过一会儿就回来。”见她眼光中露出疑虑之意,说道:“珍

珠还不够,我去珠宝□买些,研碎了给你搽脸,那才十全十美。”小郡主道:“你……你不

要去。珍珠又贵。”韦小宝道:“不打紧,你好哥哥有的是钱,要叫你羞花闭月,多花几千

两银子算得什么。”小郡主道:“我……我在这里很怕。”

韦小宝见她可怜楚楚,略有不忍之意,但要他不去赌钱,小郡主便再可怜十倍也没用,

挟了一块工鱼给她吃了,拿过四块八珍糕,叠起来放在她嘴上,道:“你一张嘴,便有一块

糕入口中。可得小心,糕儿一跌到枕头上,便吃不到了。”小郡主道:“你……你别去。”

嘴上有糕,说话声音细微几不可闻。

韦小宝假装没听见,从箱中取出一叠银票,塞在袋里,开门出去,把门反锁,兴匆匆的

跟著内监到康亲王府去。

一到康亲王府门口,只见大门外站立著两排侍卫,都是一身鲜明锦衣,腰佩刀剑,气概

轩昂,比之韦小宝第一次来时戒备森严得多了,那自是惩于“鳌拜党徒”攻入王府之失,加

强了守备。

韦小宝刚进大门,康亲王便抢著迎了出来,身子半蹲,抱住韦小宝的腰,笑道:“桂兄

弟,多日不见,你可长得越来越高,越来越俊了。”韦小宝笑道:“王爷你好。”康亲王笑

道:“好什么?你也不多到我家里来玩儿。我多见你就好,少见你就不好。”韦小宝笑道:

“王爷吩咐我多来,那可求之不得。”康亲王道:“你说过的话可得算数。几时我向皇上讨

个请,准你的假,咱们喝酒听戏,大闹他十天八天。就只怕皇上一天也少不得你。”携了韦

小宝的手,并肩走进。众侍卫一齐躬身行礼。

韦小宝大乐。他在宫中虽然得人奉承,毕竟只是个太监,哪有此刻和王爷携手而行的风

光?到得中门,两个满洲大官迎了出来,一个是新任领内侍卫大臣多隆,通常称之为侍卫总

管的,另一个便是他的结拜哥哥索额图。索额图一跃而前,抱住了韦小宝,哈哈大笑,说

道:“听说王爷今日请你,我便自告奋勇要来,咱哥儿俩热闹热闹。”侍卫总管多隆也上来

著实巴结。四人一踏进大厅廊下的吹打手便奏起乐来。韦小宝从未受人如此隆重的接待,自

是眉飞色舞,差一点便手舞足蹈起来。到得二厅,厅中二十几名官员都已站在天井中迎接,

都是尚书、侍郎、将军、御营亲军统领等大官。索额图一一给他引见。

一名内监匆匆走进,打了个千,禀道:“王爷,平西王世子驾到。”康亲王笑道:“很

好!桂兄弟,你且宽坐,我去迎客。”转身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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