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关心风雨经联榻 轻命江山博壮游_楼兰情缘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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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关心风雨经联榻 轻命江山博壮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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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小宝微微一笑,心想:“要不要跟她们说不是太监?”忽听徐天川喝道:“好朋友,

到这时候还不露相吗?”伸手向右首一名车夫的肩头拍了下去。|/\p-a-o-s-h-u-8.c-o-m/\|

徐天川的右掌刚要碰上那车夫肩头,那人身子一侧,徐天川右掌已然拍空,他左拳却已

向车夫右腰击到,到车夫反手勾推,将这拳事到外门。徐天川右肘跟著又向他后颈压落。那

车夫右手反扬,向徐天川顶门虚击,徐天川手肘如和他头颈相触,便有如将自己头顶送到他

手掌之下,立即双足使劲,向后跃开。他连使三招,掌拍,拳击,肘压,是都十分凌厉的手

法,可是那车夫竟都轻描淡写的一一化开。

徐天川又惊又怒,料想这人定是大内奸手,奉命前来拿人,当下左手连挥,示意韦小宝

等三快逃,自己与敌人纠缠,让他们三人有脱身之机。可是他们三人哪肯不顾义气?方怡身

上有伤,难以动手,韦小宝和沐剑屏都拔出兵刃,便要上前夹击。那车夫转过身来,笑道:

“八臂猿猴好眼力!”声音颇为尖锐。四人见他面目黄肿,衣衫污秽,形貌丑陋,一时间也

瞧也不出多少年纪。徐天川听他叫出自己外号,心下更惊,抱拳道:“尊驾是谁?干么假扮

车夫,戏弄在下?”

那车夫笑道:“戏弄是万万不敢的。在下与韦香主是好朋友,得知他出京,特地前来相

送。”韦小宝搔了搔头,道:“我……我可不认得你啊。”那车夫笑道:“我二人昨晚还联

手共抗强敌,你怎么便忘了?”韦香主恍然大悟,说道:“啊,你……你是陶……陶……”

将匕首插入靴筒,奔过去拉住她手,才知道转夫是掏宫娥所乔装改扮。陶宫娥脸上涂满了牛

油水粉,旁人已难知她喜怒,但见她眼光中露出喜悦之色,说道:“我怕鞑子派人阻截,因

此乔装护送一程,不料徐老爷子好眼力,可瞒不过他的法眼。”

徐天川见韦香主的神情,知道此人是友非敌,又是欢喜,又感惭愧,拱手道:“尊驾武

功高强,佩服,佩服!韦香主人缘真好,到处结交高人。”陶宫娥笑道:“不敢!请问徐大

哥,我的改装之中,什么地方露了破绽?”徐天川道:“破绽是没有。只不过一路之中,我

见尊驾挥挥鞭赶骡,不似寻常车夫,。尊驾手腕不动,鞭子笔直伸了出去,手肘不抬,鞭子

已缩了回来。这一份高明武功,北京赶大车的朋友之中,只怕还没几位。”四人都大笑起

来。徐天川笑道:“在下倘若识相,见了尊驾这等功夫,原不该再伸手冒犯,只不过老头子

就是不知好歹,那也没法子。”陶宫娥道:“徐大哥言重了,得罪了莫怪。”徐天川抱拳

道:“不敢,请问尊姓大名?”

韦小宝道:“这位朋友姓陶,跟兄弟是……生死之交。”陶宫娥正色道:“不错,正是

生死之交。韦香主救过我的性命。”韦小宝忙道:“前辈说哪里话来,咱们只不过合力杀了

个大坏蛋而已。”陶宫娥微微一笑,道:“韦兄弟,徐大哥,方沐二位,咱们就此别过。”

一拱手,便跃上大车赶车的座位。韦小宝道:“陶大哥,你去哪里?”陶宫娥笑道:“我从

哪里来,回哪里去。”韦小宝点头道:“好,后会有期。”眼见她赶著大车径自去了。

沐剑屏道:“徐老爷子,这人武功真的很高吗?”徐天川道:“武功了得!她是个女

子,更加了不起。”沐剑屏道:“她是女子?”徐天川道:“她跃上大车时扭动腰身,姿式

固然好看,但不免扭扭捏捏,那自然是女子。”沐剑屏道:“她说话声音很尖,也不大像男

人。韦大哥,她……她本来的相貌好看么?”韦小宝道:“四十年前或许好看。但你就算再

过四十年,仍比现今的她好看得多。”沐剑屏笑道:“怎么拿我跟她比了?原来她是个老婆

婆。”韦小宝想到便要跟她们分手,不禁黯然,又想孤身上路,不由得又有些害怕。从扬州

来到北京,是跟茅十八这江湖行家在一起,在皇宫之中虽迭经凶险,但人地均熟,每到紧急

关头,往往凭著一时机警而化险为夷,此去山西五台山,这条路固然从未走过,前途更是一

人不识。他从未单身行过长路,毕竟还是个孩子,难免胆怯。一时想先回北京,叫马彦超陪

同前去五台山,却想这件事有关小玄子的身世,如让旁人知道了,可太也对不起好朋友。徐

天川只道他仍回北京,说道:“韦香主,天色不早,你这就请回罢,再迟了只怕城门关

了。”韦小宝道:“是。”方怡和剑屏都道:“盼你办完事后,便到石家庄来相见。我们等

著你。”韦小宝点点头,心中甜甜地,酸酸地,说不出话来。

徐天川请二女上车,自己坐在车夫身旁,赶车向南。韦小宝眼见方沐五女从车中探头出

来,挥手相别。大车行出三十余丈,转了个弯,便给一排红柳树挡住,再也不见了

韦小宝上了剩下的一辆大车,命车夫折而向西,不回北京城去。那车夫有些迟疑,韦小

宝取出十两银子,说道:“十两银子雇你三天,总够了罢?”车夫大喜,忙道:“十两银子

雇一个月也够了。小的好好服侍公子爷,公子爷要行便行,要停便停。”当晚停在北京西南

廿余里一处小镇,在一家小客店歇宿。韦小宝抹身洗脚,没等等吃晚饭,便已倒在炕上睡著

了。

次晨醒转,只觉头痛欲裂,双眼沉重,半天睁不开来,四肢更酸软无比,难以动弹,便

如在梦魇中一般。他想张口呼叫,却叫不出声,一张眼,却见地下躺著三人,他大吃惊,呆

了半晌,定了定神,慢慢挣扎著坐起,只见炕前坐著一人,正笑吟吟的瞧著他。韦小宝

“啊”的一声。那人笑道:“这会儿才醒吗?”正是陶宫娥。

韦小宝这才宽心,说道:“陶姊姊,陶姑姑,那是怎么回事?”陶宫娥微笑道:“你瞧

瞧这三个是谁?”韦小宝爬下炕来,腿间只一软,便已跪倒,当即后仰坐地,伸手支撑这才

站起,见地下三人早已死了,却都不识,说道:“陶姑姑,是你救了我性命?”

陶宫娥笑道:“你到底叫我姊姊呢,还是叫姑姑?可别没上没下的乱叫。”韦小宝笑

道:“你是姑姑,陶姑姑!”陶宫娥微笑道:“你一个行路,以手饮食可得小心些,若是跟

那八只手的老猴儿在一起,决不能上了这当。”韦小宝道:“我昨晚给人下了蒙汗药?”陶

宫娥道:“差不多罢。”韦小宝想了想,说道:“多半茶里有古怪,喝上去有点酸味,又有

些甜甜的。”心想:“我自己身上带著一大包蒙汗药,却去吃人家的蒙汗药。他妈的,我这

次不尝尝蒙汗药的滋味,又怎知是酸酸甜甜的?”问道:“这是黑店?”陶宫娥道:“这客

店来来是白的,你进来之后,就变黑了。”韦小宝仍然头痛欲裂,伸手按住额头道:“这个

我可不懂了。”

陶宫娥道:“你住店不久,就有人进来,绑住了店主夫妇跟店小二,将这间白店改了黑

店。一名贼人剥下店小二的衣服穿上,在茶壶里撒上一把药粉,送进来给你。我见你正在换

衣衫抹身。等我过了一会再来看你,你早已倒了茶喝过了。幸亏这只是蒙汗药,不是毒

药。”韦小宝登时满脸通红,昨晚自己抹身之时,曾想象如果方怡当真做了自己老婆,紧紧

抱著她,那是怎么一股滋味,当时情思□漾,情状不堪。陶宫娥年纪虽不小,毕竟是女子,

隔窗见到如此丑态,自然不能多看。

陶宫娥道:“昨日我跟你分手,回到宫里,但见内外平静无事,并没人太后发丧。我自

是十分奇怪,匆匆改装之后,到慈宁宫外察看,见一切如常,原来太后并没死。这一下可不

对了。我本想太后一死,咱二人仍可在宫在混下去,昨晚这一刀既然没刺死她,那就非得立

即出宫不可,还得赶来通知你,免得你撞进宫来,自己送死。”韦小宝假作惊异,大声道:

“啊,原来老婊子没死,那可糟糕。”心下微感惭愧:“昨日匆忙之间,忘提起,我以为你

早知道了。”陶宫娥道:“我刚转身,见有三名侍卫从慈宁宫出来,形迹鬼鬼祟祟,心想多

半是太后差他们去捉拿我的,但见他们并不是朝我的住处走去,当时也没功夫理会,回到住

处收拾收拾,又改了装,从御膳房侧门溜出宫来。”

韦小宝微笑道:“原来姑姑装成了御膳房的苏拉。”御膳房用的苏拉杂役最多,劈柴,

抬煤,杀鸡,洗菜,烧火,洗锅等杂务,均由苏拉充当,这些人在御膳房畔出入,极少有人

留意。陶宫娥道:“我一出宫,便见到那三名侍卫,已然改了装束,背负包袱,名牵马匹,

显然是有远行。”韦小宝“啊”了一声,伸左足向一具死□踢了一脚,道:“便是这三位开

黑店的朋友了?”陶宫娥微笑道:“那可得多谢这三位朋友,若不是他们引路,我怎又找得

到你?谁料得到你会绕著向西?他们出城西门,一路上打听,可见到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单身

上道,果然是奉太后之命拿你。傍晚时分,他们查到了这里,我也跟到了这里。”

韦小宝心下感激,道:“若不是姑姑相救,此刻我连阎罗五的问话也答不上来啦。他

问:『韦小宝,你怎么死的?』我只好说说:『回大王,胡里胡涂,莫名其妙!』”陶宫娥

在深宫里住了数十年,平时极少和人说话,听韦小宝说话有趣,笑道:“这孩子!阎罗王定

道:『拉下去打!』”韦小宝笑道:“可不是么?阎罗老爷胡子一翘,喝道:『活著胡里胡

涂,莫名其妙,也就罢了,怎么死了也胡里胡涂?我这里倘若都是胡涂鬼,我岂不变成胡涂

阎王?』”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韦小宝问道:“姑姑,后来怎样?”

陶宫娥道:“我听他们在灶下低声商议,一人说:『太后圣谕,我小鬼能活捉最好,否

则就一刀杀了,可是他身上携带的东西,尽数得带回去呈缴,一件也不许短少。』另一人

道:『这小鬼胆敢偷盗太后日日念诵的佛经,当真活得不耐烦了,难怪太后生气。太后吩

咐,要紧的就是那几部佛经。』小兄弟,你当真拿了太后的佛经么?是你们总舵主叫你拿

的,是不是?”说著目不转睛的凝视著他。韦小宝突然明白:“是了,她在太后房中找寻

的,正是这几部《四十二章经》。”脸上装作迷惘一片,说道:“什么佛经?我们总舵主不

拜菩萨。我从来没见他念过什么经。”

陶宫娥武功虽高,但自幼便在禁宫,于人情世故所知极少。两人虽然同在皇宫,韦小宝

日日和皇帝,太后,王公,太官,侍卫,太监见面,时时刻刻在阴谋奸诈之间打滚,练得机

伶无比,周身是刀;陶宫娥却只和两名老宫女相伴,一年之间也难得说上几十句话,此外什

么人也不见。两人机智狡狯之间的相差,比之武功间的差距尤远。她见韦小宝天真烂漫,心

想:“我刚救了他性命,他心中对我感激之极,小孩子又会说什么假话?何况我已亲自查过

他的包袱?”点了点头,道:“我见他们打开你的包袱细查,见到许多珠宝,又有几十万两

银子的银票,好生眼红,商量著如何分赃。我听著生气,便进来一起都料理了。”韦小宝骂

道:“他妈的,原来太后这老婊子知道我有钱,派了侍卫来谋财害命。又下蒙汗药,又开黑

店,这老婊子净干下三滥的勾当,真不是东西。”

陶宫娥道:“那倒不是的。太后要的只是佛经,不是珠宝银子。那几部佛经事关重大,

我想会不会你交了给徐天川和那两位姑娘,带到石家庄去收藏?心想敌人已除,就让你多休

息一会。当下骑了马向南赶去,在一家客店外找到了他们的大车,本想悄悄的查上一查,可

是这位『八臂猿猴』机警之至,我一踏上屋顶,他就知道了,说不得,只好再动一次手。”

韦小宝道:“他不是你对手。”陶宫娥道:“我本不想得罪你们天地会,可是没法子。

我将他点倒后,说了许多道歉的话,请他别生气。小兄弟,下次你见到他,再转言几句,说

我实在是出于无奈。我在他三人的行李之中,查了一遍,连那辆大车也拆开来查过了,什么

也没查到,便解开了他们穴道。赶著骑马回来。”韦小宝道:“原来胡里胡涂,莫名其妙之

时,你却去办了这许多事。陶姑姑,你怎么知道我是天地会的?”陶宫娥微笑道:“我给你

们赶了这半天车,怎会听不到你们说话?你小小年纪便做了青木堂香主,这在天地会中是挺

大的职份,是不是?”

韦小宝甚是得意,笑道:“也不算小了。”

陶宫娥沉吟半晌,问道:“你跟随皇帝多时,可曾听到他说起过甚么佛经的事?”

韦小宝道:“说起过的。太后和皇上好像挺看重这些劳什子的佛经。其实他妈的有甚么

用?太后做人这样坏,就算一天念一万遍阿陀佛,菩萨也不会保佑……”陶宫娥不等他说

完,忙问:“他们说些甚么?”韦小宝道:“皇上派我跟索额图大人到鳌拜府里查抄,叮嘱

我一定要抄到两部四甚么经,好像有个『二』字,又有个『十』字的。”

陶宫娥脸上露出十分兴奋之情,道:“对,对!是《四十二章经》,你抄到了没有?”

韦小宝道:“我瞎字不识,知道他什么《四十二章经》,五十三章经?后来索大人到了,我

拿去交给了太后。她欢喜得很,赏了我许多糖果糕饼,他妈的,老婊子真小气,不给金子银

子,当我小孩子哄,只给我糖果糕饼。早知她这样坏,那两部经书我早丢在御膳房里,当柴

烧了……”

陶宫娥忙道:“烧不得,烧不得!”韦小宝笑道:“我也知烧不得,皇上一问索大人,

西洋镜就拆穿了。”陶宫娥沉吟道:“这样说来,太后手里至少有两部《四十二章经》?”

韦小宝道:“恐怕有四部。”陶宫娥道:“有四部?你……你怎么知道?”韦小宝道:“前

天晚上我躲在她床底下,听她跟那个男扮子装的宫女说起,她本来就有一部,从鳌拜家里抄

去了两部,她又差御前侍卫副总管瑞栋,在一个什么旗主府中去取了一部来。”陶宫娥道:

“正是,是从镶蓝旗旗主府里取来的。那么她手里共有四部了,说不定有五部、六部。”站

起来走了几步,说道:“这些经书十分要紧,小兄弟,我真盼你能助我,将太后那几部《四

十二章经》都盗了出来。”韦小宝沉吟道:“老婊子如果伤重,终于活不成,这几部经书,

恐怕会带到棺材里去。”陶宫娥道:“不会的,决计不会。我却担心神龙教教主棋高一著,

捷足先得,这就糟了。”“神龙教主”这五字,韦小宝却是第一次听见,问道:“那是什么

人?”

陶宫娥不答他的问话,在房中踱步兜了几个圈子,见窗纸渐明,天色快亮,转过身来,

道:“这里说话不便,唯恐隔墙有耳,咱们走罢!”将三具□首提到客房门外,放入大车。

晕三人都是给她用重手震死,并未流血,倒十分干净,说道:“店主人和你的车夫都给他们

绑著,让他们自行挣扎罢。”和韦小宝并坐在车夫位上赶车向西。

行得七八里,天已大明,陶宫娥半三具□首丢在一个乱坟堆里,拿几块大石盖住了,回

到车上,说道:“咱们在车上一面赶路,一面说话,不怕给谁听了。”韦小宝笑道:“也不

知道车子底下有没有人。”陶宫娥一惊,说道:“对,你比我想得周到。”一挥鞭子,马鞭

绕个弯儿,刷的一声,击到车底。她连击三记,确知无人,笑道:“这些江湖上防人的行

径,我可一窍不通了。”韦小宝道:“那我更是关窍不通了。你总比我行些,否则昨儿晚救

不了我。”

这时大车行在一条大路上,四野寂寂。陶宫娥缓缓的道:“你救过我的性命,我也救过

你的性命,咱们算得是生死患难之交。小兄弟,按年纪说,我做得你娘,承你不弃,叫我一

声姑姑,你肯不肯真的拜我为姑母,算是我的侄儿。”韦小宝心想:“做侄儿又不蚀本,反

下姑姑早已叫了。”忙道:“那好极了。不过有一件事说十分倒霉,你一知道之后,恐怕不

要我这个侄儿了。”陶宫娥问道:“什么事?”韦小宝道:“我没爹爹,我娘是在窑子做婊

子的。”

陶宫娥一怔,随即满脸堆欢,喜道:“好侄儿,英雄不怕出身低。咱们太祖皇帝做过和

尚,做过无赖流氓,也没什么相干。你连这等事也不瞒我,足见你对姑姑一片真心,我自然

是什么都不瞒你。”

韦小宝心想:“我娘做婊子,茅十八大哥是知道的,终究瞒不了人。要骗出人家心里的

话,总得自己最见不得人的事先抖了出来。”当即跃下地来,跪到磕头,说道:“侄儿韦小

宝,拜见我的亲姑姑。”陶宫娥数十年寂居深宫,从无亲人,连稍带情谊的言语也没听过半

句,忽听韦小宝叫得如此亲热,不由得心头一酸,忙下车扶起,笑道:“好侄儿,从此之

后,我在这世上多了个亲人……”说到这里,忍不住流下泪来,一面笑,一面拭泪,道:

“你瞧,这是大喜事,你姑姑却流起泪来。”

两人回到车上,陶宫娥右手握□,左手拉住韦小宝的右手,让骡子慢慢一步步走著,说

道:“好侄儿,我姓陶,那是真姓,我闺名叫做红英,打从十二岁上入宫,第二年就服侍公

主。”韦小宝道:“公主?”陶红英道:“是,公主,我大明祟祯皇帝陛下的长公主。”韦

小宝道:“啊,原来姑姑还是大明祟祯皇帝时候进宫的。”

陶红英道:“正是,祟祯皇帝出宫之时,挥剑斩断了公主的臂膀。我听公主遭难的讯

息,奔去想救她,心慌意乱,重重摔了一交,额头撞在阶石上,晕了过去。等到醒转,陛下

和公主都已不见了,宫中乱成一团,谁也没来理我。不久闯贼进了宫,后来满清鞑子赶跑了

闯贼,又占了皇宫。唉,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韦小宝问道:“公主不是祟祯皇帝爷的亲生女儿么?为甚么要砍死她。”陶红英又叹了

口乞,道:“公主是祟祯的亲生女儿,她是最得皇上宠爱的。这时京城已破,贼兵已经进

城,皇上决心殉难,他生怕公主为贼所辱,所以要先杀了公主。”韦小宝道:“原来是这

样。要杀死自己亲生女儿,可还真不容易。听说祟祯皇帝后是在煤山吊死的,是不是?”

陶红英道:“我也是后来听人说的。满清鞑子由吴三桂引进关来,打走了闯贼,霸占了

我大明江山。宫里的太监宫女,十之八九都放了出去,说是怕靠不住。那时我年纪还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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