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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乌飞白头窜帝子马挟红粉啼宫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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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尼道:“这部《四十二章经》,你要来何用?”太后道:“晚辈虔心礼佛,今后有

生之年,日日晚晚都要念经。”白衣尼道:“《四十二章经》是十分寻常的经书,不论哪一

所庙宇寺院之中,都有十部八部,何以你非要这部不可?”太后道:“师太有所不知。这部

经书是先帝当年日夕诵读的,晚辈不忘旧情,对经如对先帝。”白衣尼道:“那就不是了。

诵经礼佛之时,须当心中一片空明,不可有丝毫情缘牵缠。你一面念经,一面想著死去的丈

夫,复有何用?”太后道:“多谢太师指点。只是……只是晚辈愚鲁,解脱不开。”

白衣尼双眼中突然神光一现,问道:“到底这部经书之中,有什么古怪,你给我从实说

来。”太后道:“实在……实在是晚辈一片痴心。先帝虽然待晚辈不好,可是我始终忘不了

他,每日见到这部经书,也可稍慰思念之苦。”

白衣尼叹道:“你既执迷不悟,不肯实说,那也由得你。”左手衣袖挥动,袖尖在她身

上一拂,被点的穴道登时解开了。太后道:“多谢师太慈悲!”磕了个头,站起身来。

白衣尼道:“我也没什么慈悲。你那『化骨绵掌』打中在别人身上,那便如何?”

太后道:“那太监没跟我说过,只说这路掌法很是了得,天下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白衣尼道:“嗯,适才你向我拍了七掌,我也并没抵挡,只是将你七掌『化骨绵掌』的

掌力,尽数送了回去,从何处来,回何处去。这掌力自你身上而出,回到你的身上。这恶业

是你自作,自作自受,须怪旁人不得。”

太后不由得魂飞天外。她自然深知这“化骨绵掌”的厉害,身中这掌力之后,全身骨骸

酥化,寸寸断绝,终于遍体如绵,欲抬一根小指头也不可得。当年她以此掌力拍死董鄂妃姊

妹,董鄂妃的独生子荣亲王,三人临死时的惨状,自己亲眼目睹。这白衣尼武功如此了得,

而将敌人掌力逼回敌身,亦为武学中所常有,此言自非虚假,这等如有人将七掌“化骨绵

掌”拍在自己身上。适才出手,唯恐不狠,实是竭尽了平生之力,只一掌便已禁受不起,何

况连拍七掌?霎时间惊到了极处,跪倒在地,叫道:“求师太救命。”

白衣尼叹了口气道:“业由自作,须当自解,旁人可无能为力。”太后磕头道:“还望

师太慈悲,指点一条明路。”白衣尼道:“你事事隐瞒,不肯吐实。明路好端端的就摆在你

眼前,自己偏不愿走,又怨得谁来?我纵有慈悲之心,也对我们汉人同胞施去。你是鞑子满

奴,和我有深仇大恨,今日不亲手取你性命,已是慈悲之极了。”说著站起身来。

太后知道时机稍纵即逝,此人一走,自己数日间便死得惨不堪言,董鄂妃姊妹临死时痛

楚万状,辗转床第之的情景,霎时之间都现在眼前,不由得全身发颤,叫道:“师……师

太,我不是鞑子,我是,我是……”白衣尼问道:“你是什么?”太后道:“我是,我

是……汉人。”白衣尼冷笑道:“你是什么?”太后道:“我是,我是……汉人。”白衣尼

冷笑道:“到这当儿还在满口胡言。鞑子皇后哪有由汉人充任之理?”太后道:“我不是胡

言。当今皇帝的亲后母亲佟桂氏,她父亲佟图赖中汉军理的,就是汉人。”白衣尼道:“她

母以子贵,听说本来只是妃子,并不是皇后。她从来没做过皇后,儿子做了皇帝之后,才追

封她为皇太后。”

太后俯首道:“是。”见白衣尼举步欲行,急道:“师太,我真的是汉人,我……我恨

死了鞑子。”白衣尼道:“那是什么缘故?”太后道:“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我原

是不该说的,不过不过……”白衣尼道:“既是不该说,也就不用说了。”

太后这当儿当真是火烧眉毛,只顾眼下,余下一切都顾不得了,一咬牙,说道:“我这

太后是假的,我……我不是太后!”

此言一出,白衣尼固然一愕,躲在床后的韦小宝更是大吃一惊。

白衣尼缓缓坐入椅中,问道:“怎么是假的?”太后道:“我父母为鞑子所害,我恨死

鞑子,我被逼入宫做宫女,服侍皇后,后来……后来,我假冒了皇后。”

韦小宝越听越奇,心道:“这老婊子撒谎的胆子当真不小,这等怪话也敢说,乖乖龙的

东,老婊子还没入我白龙门,已学会了掌门使小白龙的吹牛功夫。我入宫假冒小太监,难道

她也是当真入宫假冒皇后?”

只听太后又道:“真太后是满洲人,姓博尔济吉特,是科乐沁贝勒的女儿。晚辈的父亲

姓毛,是浙江杭州的汉人,便是大明大将军毛文龙。晚辈名叫毛东珠。”白衣尼一怔,问

道:“你是毛文龙的女儿?当年镇守皮岛的毛文龙?”太后道:“正是,我爹爹和鞑子连年

交战,后来给袁祟焕大帅所杀。其实……其实那是由于鞑子的反间计。”白衣尼哦了一声,

道:“这倒是一件奇闻了。你怎能冒充皇后,这许多年竟会不给发觉?”

太后道:“晚辈服侍皇后多年,她的说话声调,举止神态,给我学得维肖维妙。我这副

面貌,也是假的。”说著走到妆台之侧,拿起一块绵帕,在金盒中浸湿了,在脸上用力擦洗

数下,又在双颊上撕下两块人皮一般的物事来,登时相貌大变,本来胖胖的一张圆脸,忽然

变成了瘦削的瓜子脸,眼眶下面也凹了进去。

白衣尼“啊”的一声,甚感惊异,说道:“你的相貌果然大大不同了。”沉吟片刻,

道:“可是要假冒皇后,毕竟不是易事。难道你贴身的宫女会认不出?连你丈夫也认不

出?”太后道:“我丈夫?先帝只宠爱狐媚子董鄂妃一人,这些年来,他从来没在皇后这里

住过一晚。真皇后他一眼都不瞧,假皇后他自然也不瞧。”这几句话语气甚是苦涩,又道:

“别说我化装得甚像,就算全然不像,他……他……哼,他也怎会知道?”

白衣尼微微点头,又问:“那么服侍皇后的太监宫女,难道也都认不出来?”太后道:

“晚辈一制住皇后,便让她在慈宁宫的太监宫女尽数换了新人,我极少出外,偶尔不得不出

去,宫里规矩,太监宫女们也不敢正面瞧我,就算远远偷瞧一眼,又怎分辨得出真假?”

白衣尼忽然想起一事,说道:“不对。你说老皇帝从不睬你,可是……可是你却生下了

一个公主。”太后道:“这个女儿,不是皇帝生的。他父亲是个汉人,有时偷偷来到宫里和

我相会,便假扮了宫女。这人……他不久之前不幸……不幸病死了。”

陶红英捏了捏韦小宝的手掌,两人均想:“假扮宫女的男子倒确是有的,只不过不是病

死而已。”韦小宝又想:“怪不得公主如此野蛮胡闹,原来是那个假宫女生的杂种。老皇帝

慈祥温和,生的女儿决不会这个样子。”

白衣尼心想:“你忽然怀孕生女,老皇帝倘若没跟你同房,怎会不起疑心?”只是这种

居室之私,她处女出家,问不出口,寻思:“这人既然处心积虑的假皇后,一觉怀孕总有法

子遮掩,那也不必细查。”摇摇头,说道:“你的话总是不尽不实。”

太后急道:“前辈,连这等十分可耻之事,我也照实说了,余事更加不敢隐瞒。”白衣

尼道:“如此说来,那真太后是给杀了。你手上沾的血腥却也不少。”太后道:“晚辈诵经

拜佛,虽对鞑子心怀深仇,却不敢胡乱杀人。真太后还好端端的活著。”

这句话令床前床后三人都大出意料之外。白衣尼道:“她还活道?你不怕泄露秘密?”

太后走到一张大挂毡之前,拉动毡旁的羊毛衫子,挂毡慢慢卷了上去,露出两扇柜门。

太后从怀里摸出一枚黄金钥匙,开了柜上暗锁,打开柜门,只见柜内横卧著一个女人,身上

盖著锦被。白衣尼轻轻一声惊呼,问道:“她……她便是真皇后?”

太后道:“前辈请瞧她的相貌。”说著手持烛台,将烛光照在那女子的脸上。白衣尼见

那女子容色十分憔悴,更无半点血色,但相貌确与太后除去脸上化装之前甚为相似。

那女子微微将眼睁开,随即闭住,低声道:“我不说,你……你快快将我杀了。”

太后道:“我从来不杀人,怎会杀你?”说著关上柜门,放下挂毡。

白衣尼道:“你将她关在这里,已关了许多年?”太后道:“是。”白衣尼道:“你逼

问他什么事?只因她坚决不说,这才得以活到今日。她一说了出来,你立即便将她杀了?是

不是?”太后道:“不,不。晚辈知道佛门首戒杀生,平时常常吃素,决不会伤害她性

命。”

白衣尼哼了一声,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不明白你的心思?这人关在这里,时时刻

刻都有危险,你不杀她,必有重大图谋。倘若她在柜内叫嚷起来,岂不立时败露机关?”

太后道:“她不敢叫的,我对她说,这事要败露,我首先杀了老皇帝。后来老皇帝死

了,我就说要杀小皇帝。这鞑子女人对两个皇帝忠心耿耿,决不肯让他们受到伤害。”白衣

尼道:“你到底逼问她什么话?她不肯说,你干么不以皇帝的性命相胁?”太后道:“她说

我倘若害了皇帝,她立即绝食自尽。她所以不绝食,只因我答应不加害皇帝。”

白衣尼寻思:真假太后一个以绝食自尽相胁,一个以加害皇帝相胁,各有所忌,相持多

年,形成僵局。按理说,真太后如此危险的人物,便一刻也留不得,杀了之后,尚须得将□

骨化灰,不留半丝痕迹,居然仍让她活在宫中,自是因为她尚有一件重要秘密,始终不肯吐

露之故,而秘密之重大,也就可想而知。问道:“我问你的那句话,你总是东拉西扯,回避

不答,你到底逼问她说什么秘密?”

太后道:“是,是。这是关涉鞑子气运盛衰的一个大秘密。鞑子龙兴辽东,占了我大明

天下,自是因为他们祖宗的风水奇佳。晚辈得知辽东长白山中,有道爱新觉罗氏的龙脉,只

须将这道龙脉掘断了,我们非但能光复汉家山河,鞑子还尽数覆灭于关内。”

白衣尼点点头,心想这话倒与陶红英所说无甚差别,问道:“这道龙脉在哪里?”

太后道:“这就是那个大秘密了。先帝临死之时,小皇帝还小,不懂事,先帝最宠爱的

董鄂妃又先他而死,因此他将这个大秘密跟皇后说了,要她等小皇帝长大,才跟他说知。那

时晚辈是服侍皇后的宫女,偷听到先帝和皇后的说话,却未能听得全。我只想查明了这件大

事,邀集一批有志之士,去长白山掘断龙脉,我大明天下就可重光了。”

白衣尼沉吟道:“风水龙脉之事,事属虚无缥缈,殊难入信。我大明失却天下,是因历

朝施政不善,苛待百姓,以致官逼民反。这些道理,直到近年来我周游四方,这才明白。”

太后道:“是,师太洞明事理,自非晚辈所及。不过为了光复我汉家山河,那风水龙脉

之事,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能掘了龙脉,最糟也不过对鞑子一无所损,倘若此

事当真灵验,岂不是能拯救天下千千万万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白衣尼矍然动容,点头道:“你说得是。到底是否具有屡效,事不可知,就算无益,也

是绝无所损。只须将此事宣示天下,鞑子君臣是深信龙脉之事的,他们心中先自馁了,咱们

图谋复国,大伙儿又多了一层信心。你逼问这真太后的,就是这个秘密?”

太后道:“正是。但这贱人知道此事关连她子孙基业,宁死不肯吐露,不论晚辈如何软

骗硬吓,这些年来出尽了法子,她始终宁死不说。”

白衣尼从怀中取出那部《四十二章经》,道:“你是要问她,其余那几部经书是在何

处?”太后吓了一跳,倒退两步,颤声道:“你……你已知道了?”白衣尼道:“那个大秘

密,便藏在这经书之中,你已得了几部?”太后道:“师太法力神通,无所不知,晚辈不敢

隐瞒。本来我已得了三部,第一部是先帝赐给董鄂妃的,她死之后,就在晚辈这里了。另外

两部,是从奸臣鳌拜家里抄出来的。可是一天晚上有人入宫行刺,在我胸口刺了一刀,将这

三部经书都盗去了。师太请看。”说著解开外衣,内衣和肚兜,露出胸口一个极大伤疤。

韦小宝一颗心怦怦大跳:“再查问下去,恐怕师太要疑心到我头上来了。”

只听白衣尼道:“我知道行刺你的是谁,可是这人并没取去那三部经书。”她想这三部

经书若为陶红英取去,她决不会隐瞒不说。太后惊道:“这刺客没盗经书?那么三本经书是

谁偷了去,这……这真奇了。”白衣尼道:“说与不说,也全由得你。”太后道:“师太恨

鞑子入骨,又是法力神通,这大秘密若能交在您手里,由您老人家主持大局,去掘了鞑子的

龙脉,正是求之不得,晚辈如何会再隐瞒?再说,须得八部经书一齐到手,方能找到龙脉所

在,现下有一部已在师太手中,晚辈就算另有三部,也是一无用处。”

白衣尼冷冷的道:“到底你心中打什么主意,我也不必费心猜测。你既然是皮岛毛文龙

之女,那么跟神龙教定是渊源极深的了。”

太后颤声道:“不,没……没有。晚辈……从来没听见过神龙教的名字。”

白衣尼向瞪视片刻,道:“我传你一项散功的法子,每日朝午晚三次,依此法拍击树

木,连拍九九八十一日,或许可将你体内中『化骨绵掌』的阴毒掌力散出。”太后大喜,又

跪倒叩谢。白衣尼当即传了口诀,说道:“自今以后,你只须一运内力,出手伤人,全身骨

骼立即寸断,谁也救你不得了。”太后低声道:“是。”神色黯然。

韦小宝心花怒放:“此后见到老婊子,就算我没五龙令,也不用再怕她了。”

白衣尼衣袖一拂,点了她晕穴,太后登时双眼翻白,晕倒在地。

白衣尼低声道:“出来罢。”韦小定和陶红英从床后出来。韦小宝道:“师太,这女人

说话三分真,七分假,想念不得。”白衣尼点头道:“经书中所藏秘密,不单是关及鞑子龙

脉,其中的金钱财宝,她便故意不提。”

韦小宝道:“我再来抄抄看。”假装东翻西寻,揭开被褥,见到了暗格盖板上的铜环,

低声喜道:“经书在这里了!”拉起暗格盖板,见暗格中藏著不少珠宝银票,却无经书,叹

道:“没有经书!珠宝有什么用?”白衣尼道:“把珠宝都取了。日后起义兴复,事事都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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