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难_楼兰情缘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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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救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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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仪光,泰山派的人跟你说甚么来?”一个中年尼姑走上一步,说道:“泰山派的师兄

们说,天松道长在衡阳城中,亲眼见到令狐冲师兄,和仪琳师妹一起在一家酒楼上饮酒。

那酒楼叫做么回雁楼。仪琳师妹显然是受了令狐冲师兄的挟持,不敢不饮,神情……神情

甚是苦恼。跟他二人在一起饮酒的,还有那个……那个……无恶不作的田……田伯光。”

定逸早已知道此事,此刻第二次听到,仍是一般的暴怒,伸掌在桌上重重拍落,两只馄饨

碗跳将起来,呛啷啷数声,在地下跌得粉碎。

华山群弟子个个神色十分尴尬。灵珊只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颤声道:“他们

定是撒谎,又不然……又不然,是天松师叔看错了人。”定逸大声道:“泰山派天松道人

是甚么人,怎会看错了人?又怎会胡说八道?令狐冲这畜生,居然去和田伯光这等恶徒为

伍,堕落得还成甚么样子?你们师父就算护犊不理,我可不能轻饶。这万里独行田伯光贻

害江湖,老尼非为天下除此大害不可。只是我得到讯息赶去时,田伯光和令狐冲却已挟制

了仪琳去啦!我……我……到处找他们不到……”她说到后来,声音已甚为嘶哑,连连顿

足,叹道:“唉,仪琳这孩子,仪琳这孩子!”华山派众弟子心头怦怦乱跳,均想:“大

师哥拉了恒山派门下的尼姑到酒楼饮酒,败坏出家人的清誉,已然大违门规,再和田伯光

这等人交结,那更是糟之透顶了。”隔了良久,劳德诺才道:“师叔,只怕令狐师兄和田

伯光也只是邂逅相遇,并无交结。令狐师兄这几日喝得醺醺大醉,神智迷糊,醉人干事,

作不得准……”定逸怒道:“酒醉三分醒,这么大一个人,连是非好歹也不分么?”劳德

诺道:“是,是!只不知令狐师兄到了何处,师侄等急盼找到他,责以大义,先来向师叔

磕头谢罪,再行禀告我师父,重重责罚。”

定逸怒道:“我来替你们管师兄的吗?”突然伸手,抓住了灵珊的手腕。灵珊腕上便

如套上一个铁箍,“啊”的一声,惊叫出来,颤声道:“师……师叔!”

定逸喝道:“你们华山派掳了我仪琳去。我也掳你们华山派一个女弟子作抵。你们把

我仪琳放出来还我,我便也放了灵珊!”一转身,拉了她便走。灵珊只觉上半身一片酸麻

,身不由主,跌跌撞撞的跟着她走到街上。

劳德诺和梁发同时抢上,拦在定逸师太面前。劳德诺躬身道:“师叔,我大师兄得罪

了师叔,难怪师叔生气。只是这件事的确跟小师妹无关,还请师叔高抬贵手。”定逸喝道

:“好,我就高抬贵手!”右臂抬起,横掠了出去。劳德诺和梁发只觉一股极强的劲风逼

将过来,气为之闭,身不由主的向后直飞了出去。劳德诺背脊撞在茶馆对面一家店铺的门

板之上,喀喇一声,将门板撞断了两块。梁发却向那馄饨担飞了过去。眼见他势将把馄饨

担撞翻,锅中滚水溅得满身都是,非受重伤不可。那卖馄饨的老人伸出左手,在梁发背上

一托,梁发登时平平稳稳的站定。定逸师太回过头来,向那卖馄饨的老人瞪了一眼,说道

:“原来是你!”那老人笑道:“不错,是我!师太的脾气也忒大了些。”定逸道:“你

管得着么?”

便在此时,街头有两个人张着油纸雨伞,提着灯笼,快步奔来,叫道:“这位是恒山

派的神尼么?”

定逸道:“不敢,恒山定逸在此。尊驾是谁?”那二人奔到临近,只见他们手中所提

灯笼上都写着“刘府”两个红字。当先一人道:“晚辈奉敝业师之命,邀请定逸师伯和众

位师姊,同到敝处奉斋。晚辈未得众位来到衡山的讯息,不曾出城远迎,恕罪恕罪。”说

着便躬身行礼。定逸道:“不须多礼。两位是刘三爷的弟子吗?”那人道:“是。晚辈向

大年,这是我师弟米为义,向师伯请安。”说着和米为义二人又恭恭敬敬的行礼。定逸见

向米二人执礼甚恭,说道:“好,我们正要到府上拜访刘三爷。”

向大年向着梁发等道:“这几位是?”梁发道:“在下华山派梁发。”向大年欢然道

:“原来是华山派梁三哥,久慕英名,请各位同到敝舍。我师父嘱咐我们到处迎接各路英

雄好汉,实因来的人多,简慢之极,得罪了朋友,各位请罢。”劳德诺走将过来,说道:

“我们本想会齐大师哥后,同来向刘三师叔请安道贺。”向大年道:“这位想必是劳二哥

了。我师父常日称道华山派岳师伯座下众位师兄英雄了得,令狐师兄更是杰出的英才。令

狐师兄既然未到,众位先去也是一样。”劳德诺心想:“小师妹给定逸师叔拉了去,看样

子是不肯放的了,我们只有陪她一起去。”便道:“打扰了。”向大年道:“众位劳步来

到衡山,那是给我们脸上贴金,怎么还说这些客气话?请!请!”定逸指着那卖馄饨的人

道:“这一位你也请么?”向大年朝那老人瞧了一会,突然有悟,躬身道:“原来雁荡山

何师伯到了,真是失礼,请,请何师伯驾临敝舍。”他猜到这卖馄饨的老人是浙南雁荡山

高手何三七。此人自幼以卖馄饨为生,学成武功后,仍是挑着副馄饨担游行江湖,这副馄

饨担可是他的标记。他虽一身武功,但自甘淡泊,以小本生意过活,武林中人说起来都是

好生相敬。天下市巷中卖馄饨的何止千万,但既卖馄饨而又是武林中人,那自是非何三七

不可了。何三七哈哈一笑,说道:“正要打扰。”将桌上的馄饨碗收拾了。劳德诺道:“

晚辈有眼不识泰山,何前辈莫怪。”何三七笑道:“不怪,不怪。你们来光顾我馄饨,是

我衣食父母,何怪之有?九碗馄饨,十文钱一碗,一共九十文。”说着伸出了左掌。劳德

诺好生尴尬,不知何三七是否开玩笑。定逸道:“吃了馄饨就给钱啊,何三七又没说请客

。”何三七笑道:“是啊,小本生意,现银交易,至亲好友,赊欠免问。”劳德诺道:“

是,是!”却也不敢多给,数了九十文铜钱,双手恭恭敬敬的奉上。何三七收了,转身向

定逸伸出手来,说道:“你打碎了我两只馄饨碗,两只调羹,一共十四文,赔来。”定逸

一笑,道:“小气鬼,连出家人也要讹诈。仪光,赔了给他。”仪光数了十四文,也是双

手奉上。何三七接过,丢入馄饨担旁直竖的竹筒之中,挑起担子,道:“去罢!”

向大年向茶博士道:“这里的茶钱,回头再算,都记在刘三爷帐上。”那茶博士笑道

:“哈,是刘三爷的客人,哈,我们请也请不到,哈,还算甚么茶钱?”

向大年将带来的雨伞分给众宾,当先领路。定逸拉着那华山派的少女灵珊,和何三七

并肩而行。恒山派和华山派群弟子跟在后面。林平之心想:“我就远远的跟着,且看是否

能混进刘正风的家里。”眼见众人转过了街角,便即起身走到街角,见众人向北行去,于

是在大雨下挨着屋檐下走去。过了三条长街,只见左首一座大宅,门口点着四盏大灯笼,

十余人手执火把,有的张着雨伞,正忙着迎客。定逸、何三七等一行人进去后,又有好多

宾客从长街两头过来。

林平之大着胆子,走到门口。这时正有两批江湖豪客由刘门弟子迎着进门,林平之一

言不发的跟了进去。迎宾的只道他也是贺客,笑脸迎人,道:“请进,奉茶。”踏进大厅

,只听得人声喧哗,二百余人分坐各处,分别谈笑。林平之心中一定,寻思:“这里这么

多人,谁也不会来留心我,只须找到青城派的那些恶徒,便能查知我爹爹妈妈的所在了。

”当下在厅角暗处一张小桌旁坐下,不久便有家丁送上清茶、面点、热毛巾。

他放眼打量,见恒山群尼围坐在左侧一桌,华山群弟子围坐在其旁另一桌,那少女灵

珊也坐在那里,看来定逸已放开了她。但定逸和何三七却不在其内。林平之一桌一桌瞧过

去,突然间心中一震,胸口热血上涌,只见方人智、于人豪二人和一群人围坐在两张桌旁

,显然都是青城派的弟子,但他父亲和母亲却不在其间,不知给他们囚禁在何处。林平之

又悲又怒,又是担心,深恐父母已遭了毒手,只想坐到附近的座位去,偷听他们说话,但

转念又想,好容易混到了这里,倘若稍有轻举妄动,给方人智他们瞧出了破绽,不但全功

尽弃,且有杀身之祸。

正在这时,忽然门口一阵骚动,几名青衣汉子抬着两块门板,匆匆进来。门板上卧着

两人,身上盖着白布,布上都是鲜血。厅上众人一见,都抢近去看。听得有人说道:“是

泰山派的!”“泰山派的天松道人受了重伤,还有一个是谁?”“是泰山掌门天门道人的

弟子,姓迟的,死了吗?”“死了,你看这一刀从前胸砍到后背,那还不死?”

众人喧扰声中,一死一伤二人都抬了后厅,便有许多人跟着进去。厅上众人纷纷议论

:“天松道人是泰山派的好手,有谁这样大胆,居然将他砍得重伤?”“能将天松道人砍

伤,自然是武功比他更高的好手。艺高人胆大,便没甚么希奇!”大厅上众人议论纷纷之

中,向大年匆匆出来,走到华山群弟子围坐的席上,向劳德诺道:“劳师兄,我师父有请

。”劳德诺应道:“是!”站起身来,随着他走向内室,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座花厅之

中。只见上首五张太师椅并列,四张倒是空的,只有靠东一张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脸

道人,劳德诺知道这五张太师椅是为五岳剑派的五位掌门人而设,嵩山、恒山、华山、衡

山四剑派掌门人都没到,那红脸道人是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两旁坐者十九位武林前辈

,恒山派定逸师太,青城派余沧海,浙南雁荡山何三七都在其内。下首主位坐着个身穿酱

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正是主人刘正风。劳德诺先向主人刘正

风行礼,再向天门道人拜倒,说道:“华山弟子劳德诺,叩见天门师伯。”

那天门道人满脸煞气,似是心中郁积着极大的愤怒要爆炸出来,左手在太师椅的靠手

上重重一拍,喝道:“令狐冲呢?”他这一句话声音极响,当真便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

大厅上众人远远听到他这声暴喝,尽皆耸然动容。那少女灵珊惊道:“三师哥,他们又在

找大师哥啦。”梁发点了点头,并不说话,过了一会,低声道:“大家定些!大厅上各路

英雄毕集,别让人小觑了我华山派。”林平之心想:“他们又在找令狐冲啦。这个令狐老

儿,闯下的乱子也真不少。”

劳德诺被天门道人这一声积怒凝气的大喝震得耳中嗡嗡作响,在地下跪了片刻,才站

起来,说道:“启禀师伯,令狐师兄和晚辈一行人在衡阳分手,约定在衡山城相会,同到

刘师叔府上来道贺。他今天如果不到,料想明日定会来了。”天门道人怒道:“他还敢来

?他还敢来?令狐冲是你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总算是名门正派的人物。他居然去跟那奸

淫掳掠、无恶不作的采花大盗田伯光混在一起,到底干甚么了?”劳德诺道:“据弟子所

知,大师哥和田伯光素不相识。大师哥平日就爱喝上三杯,多半不知对方便是田伯光,无

意间跟他凑在一起喝酒了。”天门道人一顿足,站起身来,怒道:“你还在胡说八道,给

令狐冲这狗崽子强辩。天松师弟,你……你说给他听,你怎么受的伤?令狐冲识不识得田

伯光?”

两块门板停在西首地下,一块极上躺的是一具死尸,另一块上卧着个长须道人,脸色

惨白,胡须上染满了鲜血,低声道:“今儿早上……我……我和迟师侄在衡阳……回雁…

…回雁楼头,见到令狐冲……还有田伯光和一个小尼姑……”说到这里,已喘不过气来。

刘正风道:“天松道兄,你不用再复述了,我将你刚才说过的话,跟他说便了。”转头向

劳德诺道:“劳贤侄,你和令狐贤侄众位同门远道光临,来向我道贺,我对岳师兄和诸位

贤侄的盛情感激之至。只不知令狐贤侄如何跟田伯光那厮结识上了,咱们须得查明真相,

倘若真是令狐贤侄的不是,咱们五岳剑派本是一家,自当好好劝他一番才是……”

天门道人怒道:“甚么好好劝他!清理门户,取其首级!”刘正风道:“岳师兄向来

门规极严。在江湖上华山派向来是一等一的声誉,只是这次令狐贤侄却也太过分了些。”

天门道人怒道:“你还称他‘贤侄’?贤,贤,贤,贤他个屁!”他一句话出口,便觉在

定逸师太这女尼之前吐言不雅,未免有失自己一派大宗师的身分,但说也说了,已无法收

回,“波”的一声,怒气冲冲的重重嘘了口气,坐入椅中。劳德诺道:“刘师叔,此事到

底真相如何,还请师叔赐告。”刘正风道:“适才天松道兄说道:今日大清早,他和天门

道兄的弟子迟百城贤侄上衡阳回雁楼喝酒,上得酒楼,便见到三个人坐在楼上大吃大喝。

这三个人,便是淫贼田伯光,令狐师侄,以及定逸师太的高足仪琳小师父了。天松道兄一

见,便觉十分碍眼,这三人他本来都不认得,只是从服色之上,得知一个是华山派弟子,

一个是恒山派弟子。定逸师太莫恼,仪琳师侄被人强迫,身不由主,那是显而易见的。天

松道兄说,那田伯光是个三十来岁的华服男子,也不知此人是谁,后来听令狐师侄说道:

‘田兄,你虽轻功独步天下,但要是交上了倒霉的华盖运,轻功再高,却也逃不了。’他

既姓田,又说轻功独步天下,自必是万里独行田伯光了。天松道兄是个嫉恶如仇之人,他

见这三人同桌共饮,自是心头火起。”劳德诺应道:“是!”心想:“回雁楼头,三人共

饮,一个是恶名昭彰的淫贼,一个是出家的小尼姑,另一个却是我们华山派大弟子,确是

不伦不类之至。”

刘正风道:“他接着听那田伯光道:‘我田伯光独往独来,横行天下,哪里能顾忌得

这么多?这小尼姑嘛,反正咱们见也见到了,且让她在这里陪着便是……’”

刘正风说到这里,劳德诺向他瞧了一眼,又瞧瞧天松道人,脸上露出怀疑之色。刘正

风登时会意,说道:“天松道兄重伤之余,自没说得这般清楚连贯,我给他补上一些,但

大意不错。天松道兄,是不是?”天松道:“正……正是,不错,不……不错!”刘正风

道:“当时迟百城贤侄便忍耐不住,拍桌骂道:‘你是淫贼田伯光么?武林中人人都要杀

你而甘心,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拔出兵刃,上前动手,不幸竟

给田伯光杀了。少年英雄,命丧奸人之手,实在可惜。天松道兄随即上前,他侠义为怀,

杀贼心切,斗了数百回合后,一不留神,竟给田伯光使卑鄙手段,在他胸口砍了一刀。其

后令狐师侄却仍和田伯光那淫贼一起坐着喝酒,未免有失我五岳剑派结盟的义气。天门道

兄所以着恼,便是为此。”天门道人怒道:“甚么五岳结盟的义气,哼,哼!咱们学武之

人,这是非之际,总得分个明白,和这样一个淫贼……这样一个淫贼……”气得脸如巽血

,似乎一丛长须中每一根都要竖将起来,忽听得门外有人说道:“师父,弟子有事启禀。

”天门道人听得是徒儿声音,便道:“进来!甚么事?”一个三十来岁、英气勃勃的汉子

走了进来,先向主人刘正风行了一礼,又向其余众前辈行礼,然后转向天门道人说道:“

师父,天柏师叔传了讯息来,说道他率领本门弟子,在衡阳搜寻田伯光、令狐冲两个淫贼

,尚未见到踪迹……”劳德诺听他居然将自己大师哥也归入“淫贼”之列,大感脸上无光

,但大师哥确是和田伯光混在一起,又有甚么法子?只听那泰山派弟子续道:“但在衡阳

城外,却发现了一具尸体,小腹上插着一柄长剑,那口剑是令狐冲那淫贼的……”天门道

人急问:“死者是谁?”那人的眼光转向余沧海,说道:“是余师叔门下的一位师兄,当

时我们都不识得,这尸首搬到了衡山城里之后,才有人识得,原来是罗人杰罗师兄……”

余沧海“啊”的一声,站了起来,惊道:“是人杰?尸首呢?”只听得门外有人接口道:

“在这里。”余沧海极沉得住气,虽然乍闻噩耗,死者又是本门“英雄豪杰”四大弟子之

一的罗人杰,却仍然不动声色,说道:“烦劳贤侄,将尸首抬了进来。”门外有人应道:

“是!”两个人抬着一块门板,走了进来。那两人一个是衡山派弟子,一个是青城派弟子

。只见门板上那尸体的腹部插着一柄利剑。这剑自死者小腹插入,斜刺而上。一柄三尺长

剑,留在体外的不足一尺,显然剑尖已插到了死者的咽喉,这等自下而上的狠辣招数,武

林中倒还真少见。余沧海喃喃的道:“令狐冲,哼,令狐冲,你……你好辣手。”那泰山

派弟子说道:“天柏师叔派人带了讯来,说道他还在搜查两名淫贼,最好这里的师伯、师

叔们有一两位前去相助。”定逸和余沧海齐声道:“我去!”

便在此时,门外传进来一个娇嫩的声音,叫道:“师父,我回来啦!”定逸脸色斗变

,喝道:“是仪琳?快给我滚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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